“砰”一朵妖艳无比的血花,瞬间绽放在海拔4000多米的绝岭之上,因为温度的差异,甚至可以看到雪花周边那朦胧的雾气。林锋眼中的恐惧并没有扩大,反而有了一丝安详的意味。因为这一朵血花的主人并不是那个娇柔美丽的少女,而是那个看起来强悍凶猛无比的歹徒。女孩躺在地上,眼神看似平静,但她到底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平静的眼眸深处难掩那生死之间的悸动。她的手上正握着一把金黄色的秀气小枪,枪口的位置散发着袅袅的烟雾。身体短暂腾空的林锋在脚尖落地的那一个瞬间便冲向了女孩,在那个歹徒的身体尚没有完全倒下的时候,便一脚将其踹飞,然后迅速的将那个女孩拉起,不肯让地面上蔓延的血水污了她的裙摆。“你没事吧?”林锋关切的询问道,眼睛却没有看向她,峰顶还有很多游客,林锋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隐藏着的歹徒,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犀利的眼神在趴在峰顶的一百多名游客身上游走。有哭声响起,原来是一个极有毅力登上了山顶的小男孩,在鲜血和枪声造成的失神中回过神来,再也顾不得所谓男子汉的坚强,放声哭了起来。然后有尖叫声起,山顶乱成一片。林锋和张若素一左一右站在了小舞的面前。神情略显紧张。如果还有歹徒隐藏在混乱的人群之中。这个时候是发动袭击最好的机会。“砰!砰!砰!”有枪声接连响起。哭泣的小男孩再次闭上了嘴巴,尖叫的女人们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同时以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趴在地上。并没有人因为枪响而倒下,因为开枪的人是小舞,枪口所指的方向是碧蓝的天穹。“我们快走吧。”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小舞的脸色有些苍白。林锋没有去牵她的手,反而是将她直接抱了起来,身体如同猿猴一般,在不算太过狭窄的山路上往下奔驰。好在上山的人虽多,却不拥挤,到底没有发生什么悲惨的坠崖事故。林锋的速度太过惊人,若远观便如山路上一条墨绿色的直线,若在近前便能感觉到一阵狂风卷过自己的脸颊。十几分钟之后,三人已经回到了停在苍山脚下的吉普车上,林枫沉稳的驾驶着吉普车,背对苍山越行越远。小舞回头仰望。苍山的雪仍在,只是白的有些惨然。回到特务营的时候已近中午,远远的就能看到在操场的中间停了七八辆改装过的黑色商务车。几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人正在和营长王大鼓你说着些什么?沟通的似乎并不愉快,期间偶有争吵。看到破旧的吉普车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王大鼓和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快速迎了上来。林锋三人面色凝重的走下吉普车,小舞雪白的蓬蓬裙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不多却极为显眼,看在黑色西装人的眼中。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小姐,你受伤了吗?”黑西装紧张的询问然后转向了林锋和张若素,冷然说道:“小姐若有什么闪失,你们拿命来填。”“东叔,我没有什么事,他们是我朋友。”小舞淡淡的说了一句,并不严厉,却有威严。“对不起小姐。”东叔低头,算是认错。但是无意间瞥向林锋和张若素的眼神依然冷傲无比。“可以走了吗?”小五有些索然的问道,他不想给林锋或者是特务营带去麻烦。“当然没问题,小姐请上车。”东叔快步走到一辆黑色商务车的旁边,恭敬地拉开了车门,像是一个卑微的仆人。小舞略带歉意的对林枫笑了笑:“对不起林峰,我要走了,再见!”“再见。”林锋笑着挥了挥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离别的愁绪。小舞也挥了挥手,神情略有些落寞,缓步走上了中间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队缓缓的启动,速度不快所以不会绝尘,但终究还是远去了。林锋目送着车队远去,直到最后一辆车的车灯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过了身,然后看到张若素冷漠的脸。林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张若素脸色不变,冷漠依然:“你不用谢我,我既然去了,就有保护夜小姐的责任。”林锋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他觉得自己太贱了,居然对着一块千年冰妖自作多情。张若素嘴角微挑。介于嘲与笑之间,或者直接就是嘲笑:“下午的射击训练马上开始了,你去还是不去?”林锋微微一愣:“去!不过我要先去吃饭。”射击训练依然枯燥,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除了理论就只有举枪练习了。林锋并没有因为训练的枯燥而放弃,因为他知道射击是他的弱项,所以他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地上,手中的制式步枪平端,瞄准镜、准星、靶心,三点一线,纹丝不动的枪管下面必然吊着四块红砖。除此之外,他的身边,薛飞也依然在喋喋不休发出干扰。射击训练之后,照例轮到林峰的格斗训练,但是当他戴着墨镜酷意十足的站在学员们面前的时候,却引起了学员们一阵哄笑和口哨声。林锋有些恼怒,不就是陪女孩子玩了一上午吗?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那么夸张吗?他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帮敢取笑自己的学员们。“训导员,我能不能请求大熊教官协助我进行训练。”林锋扭头对张若素说道。“当然可以。”张若素冷漠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了大熊教官的房间。秋风起,几片黄叶在风中飘零,刚才还在鼓噪的学员们感觉身上泛起了一阵寒意,心情一如风中飘零的落叶,透着无限凄凉的意味。“教官,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有些人开始求饶。林锋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现在求饶,晚了吧?大熊的脚步一如既往迈得很大,展现出了他充沛的体能,来的特别快,所以学员绝望的也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