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休没有急着走,目送陈不凡的身影消失,他突然开口道:“陈不凡也算是个人物。”林锋撇了撇嘴:“太弱了。”许休笑了笑:“他的作战指挥,肯定比你强。”林锋耸了耸肩:“也许,因为我太弱了。”许休很是诚恳的道:“你们之间或许有误会,但是他真的很强,如果你想要在演习上给封余一些惊喜的话,就一定要和他配合好,因为封余更强。”林锋道:“都说你目无余子,现在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许休将头微微昂起,便有了一股傲然之气油然而生:“在打架这方面,学院里除了你之外,我确实算是目无余子。”顿了顿,他有些黯然的道:“但你知道,打仗不是打架,个人实力再强,也决定不了胜负。”……有一种朋友叫不打不相识,林锋和许休就是这样的朋友。上午下学,两人出了学校,在一家小饭馆中炒了三四个小菜,开了两瓶白酒,酒过三巡,两人便已经开始勾肩搭背、陈兄道弟。林锋身上有不少秘密,任务还涉及机密,所以不管喝了多少酒,依然保持了一分理智,不该说的一句也没有说。许休则是醉得很彻底、吐的很彻底、话也说得很彻底,好在他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有些事情反而是不吐不快。他家本来很有钱,但是不久之前破产了,欠了银行好几千万。于是他的前途,他的功勋都没有意义,因为这些东西换不来钱,不能让家里人摆脱目前的窘境。“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林锋问道,几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靠他们那些微薄的工资,一辈子都还不完。“我打算去飞州!”许休一仰脖干了杯中酒,很是用力的说道。“挖矿吗?”林锋笑着问道。“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要挣大钱,除了违法就只有卖命。”许休的语气里有些不甘,如果有得选择,他宁可将命卖给国家。林锋敛了笑容,沉默的喝了一杯酒,沉声道:“到了那边,擅长打架没有用,要学会杀人!”许休怔了怔,然后正色道:“谢谢!”又喝了几杯,许休醉意更浓,含混不清的道:“其实……我觉得……你丫……比老子……更适合……到那边去混!”林锋酒在唇边却未饮,眼睛微微眯起,其中有精芒闪烁,喃喃是自语,言道:“那个地方吗,我迟早也是要过去的。”……三天之后,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传遍了中央军事学院,大二公认的第一人,有许疯子之称的许休,突然退学了。他没有说为什么,于是引起了无数同窗的猜想,其中最为广泛认同的一个猜想就是:三天前许休和最近风头正劲的林锋打了一架,最后却输了,因为接受不了,这个脑子一向不大好使的家伙一时想不开,放弃了锦绣的前程选择了退学。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林锋是许休最大的仇人,但陈不凡却不会这么认为,因为他亲眼看到许休离开学院的时候,林锋出院相送,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许休没有回家,因为破产的原因,他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家了,父亲因为要躲避债主的追查,连他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所以他直接选择了从京都机场,做飞机直飞刚多,那是飞洲一个正处在战乱中的国家,有无数的雇佣军聚集在那里,是死亡的游乐场,也是淘金的圣地。许休没有什么朋友,林锋是唯一一个来送他的人,对此他并没有感到感动,反而有些不适应。“你回去吧,我特么大老爷们一个,还能丢了不成?”许休虎吼道。林锋不以为仵的淡然一笑:“好吧,那我就回去了,记住我说的话。”“知道了,不就是学会杀人吗?你放心,下次见面你就不是老子的对手了。”许休自信的说道。“我说的是另一条,老子不想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的枪口互相指着对方。”林锋十分严肃的说道。许休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放心吧,既然那个丛林之牙是你的仇人,老子当然不会加入,不但不会加入,有机会老子一定帮你弄死他们几个人。”林锋笑了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飞机来了,快走吧。”对于世界雇佣兵界一无所知的许休,就此踏上了飞往飞洲的飞机,注定要在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谱写一段属于东方的传奇。很多人认为,许休的离开都是林锋造成的,而且陈不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许休曾经亲口对他说的,林锋比自己要狠的话传了出去。于是这些人将以往对于许休的恐惧和敬畏都转移到了林锋的身上,从那以后,学院里的女生看着林锋时的目光便多了一分灼热,男生看他的目光,却是无限的忌惮。林锋并没有刻意去解释许休的离去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对于许休而言,家庭破产自己被迫远赴飞洲去做雇佣兵,并不是如何光彩的事情。林锋愿意为他背这个锅,整个学院之中也只有他有能力背起这个锅,因为许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林锋比他还要狠。有些人,一句话就足够造成巨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在这个人现在已经消失不见的情况下,那他的话就越发的会被人当成是权威而可信的。所有人都相信了林锋比许休还要狠,自然就没有人再敢来挑衅林锋,不论是今年入学被林锋用微冲指过脑袋的十二个军官生;还是去年入学,许休的忠实拥趸,在遇到林锋的时候,都十分自觉的退避三舍。倒是有不少热情大胆青春靓丽的女生,十分大胆的冲到林锋的面前,搭讪、表白、约会、甚至有人直言要给他生猴子。虽然蕾娜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可是介于她的颜值偏低,总让那些热情的女生们觉得有可趁之机,直到她请来黎菲帮忙,这才彻底的震住了场子,在黎菲的光芒之下,没几个女生不觉得自惭形秽,自然就断了继续示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