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山城回来之后,柳北仿佛变了一个人般,一改往日松散的作风,督促管瑜、章辉等人抓紧时间募兵、练兵。在粮草供应充足的情况下,仅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柳北军的实力就从150万军队,扩充到了500多万人。孙家兄弟也终于在一番苦战之后拿下了灵麟道,不过刚刚到手还没有捂热,就被夏侯权抢了过去。孙家兄弟倒是并不在意,也没有和夏侯权的军队死磕,他们毕竟是孤军远征,后勤补给不便,而夏侯权从灵山道打过来几乎都是一马平川的,没有什么险地。孙家兄弟半点烟火气都没有的退回了西部四道,颇有种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采。他们没有和夏侯权在灵麟道硬刚,这就使得他们保留了较为完整的军力撤回了灵齐道。夏侯权也不敢贸然进攻灵齐道,毕竟灵齐道现在是三方势力交界的地方,他要是敢在这里用兵,很有可能陷入柳北军和孙家军的两面夹击。最重要的是,半年前在洪洞城一战,给夏侯权留下了极深的阴影,他暂时还没有走出来,没有做好再和柳北军战斗的准备。夏侯权没有做好再和柳北军战斗的准备,可是柳北用半年的时间,却已经做好了进攻夏侯权的准备。而林锋也终于等到了自己药田里的布袋花成熟,看着一朵朵巴掌大小蕴含空间之力的布袋花堆成一座小山,林锋的心情也如鲜花一般的灿烂了起来。就在林锋准备开炉炼丹的时候,柳北的三百万大军兵分三路向夏侯权发起了进攻,让柳北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之上他的军队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一路打到了山河城下。三百万大军齐聚三河城,在城头上看下去,便如同一片大海一般,一眼望不到边,比起当初夏侯权兵围洪洞城还要更具威势。然而,当管瑜率军正准备向着山河城发起最后进攻的时候,城楼上传来一个尚显稚嫩声音:“管将军,可否听我一言!”管瑜不得不听,不但要听还得下马单膝跪地而听,这是新帝的声音,他说的话是圣谕。新帝虽然年不足十二,但是已经当了两三年的皇帝,该懂的礼仪都懂了,也不会让管瑜一直跪着,只是微微一抬手道:“管将军免礼!”等管瑜站起来之后,新帝才继续说道:“管将军可知道为何你一路打到山河城,丞相的军队始终没有阻拦?”管瑜道:“或许他自知无法阻挡天兵前来救驾,故而放弃了抵抗?”新帝微微一笑道:“管将军小看丞相了,丞相之文韬武略,比林大学或有不如,然所差也不远矣,宁远、周玉之流勉强可与丞相比肩,你们此次远征,林大学并没有跟随而来,丞相有什么理由不战自败呢?”管瑜心道:陛下,您说丞相比宁远、周玉强,我老管信了,可您要说他和军师所差不远……我就呵呵了。不过说话的毕竟是当朝的皇帝,管瑜不敢出言反驳,只是问道:“那臣请问陛下,丞相因何不战而退?”新帝道:“是朕要他退的,朕和他说,你放心去吧,柳北军三百万大军,由朕来挡!”管瑜皱眉道:“陛下莫非被那丞相胁迫不成?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陛下虽然贵为天子,然而在朝堂之上并无多少发言权,难道说微臣得到的情报有误?”新帝苦笑道:“你的情报没错,在八月之前,确实如你所说,整个朝堂之上之上唯丞相之命是从,但是……八月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八月发生了什么?”管瑜疑惑问道。新帝平静的道:“永和四年秋八月,中灵国五百万军队,犯我灵凉、灵泰、灵渠三道。三道守军不足,数日之间便全境沦陷,中灵国兵锋直指旧都洛城。值此国家危亡之际,丞相果断放弃了朝中权柄,只是引着本部三百万人马北上迎敌去了。丞相走的时候跟我说,他本来是有意染指西灵的天下的,但是首先他是一个西灵人,如今有外敌来犯,即便拼掉了所有家底,拼掉了他自己的性命,他也绝不会让中灵国侵犯我西灵的国土。管将军,若是将军执意要取山河城,朕拱手想让;若是镇南大将军要这天下,朕也可以禅位于他,只是朕要你们答应朕,西灵永远是西灵人的西灵,绝不能让中灵国染指我们的一寸国土,你们可能做到?”“做不到!”管瑜大声道:“国家危亡之际,管瑜做不到还只顾个人之得失,我想我大哥也一定是和我一样的想的。陛下,告辞!”管瑜将话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新帝问道:“管将军何往?”“饶开山河城,北上抗击外侮!”管瑜锵声说道。看着柳北军三百万大军如潮而来,又如潮而去,新帝面现欣慰之色,由衷赞道:“管瑜将军,真忠义之士也!”说完,他又着人取来纸笔,亲自写了两封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到洪洞城和吴郡城,具言中灵国入侵之事,希望两位大将军能酌情出兵相助,共赴国难。……柳北收到消息的时候,管瑜已经到达了旧都洛城,正好遇到中灵国大军攻城,夏侯权困守洛城,苦苦支撑。管瑜率领大军冲杀了一阵,大败了中灵国的军队一阵,被夏侯权迎进城去。夏侯权大笑着说道:“哈哈哈……管将军能来助我,足见将军之忠义,西灵有管将军是西灵之福。”管瑜拒绝了夏侯权伸过来欲要和他把臂的双手,冷然道:“管瑜今日来此,是为西灵国抵御外侮,可不是来投诚丞相的,丞相不要误会才好!”夏侯权尴尬一笑道:“将军莫要误会,大敌当前,我夏侯权绝不顾惜一己之残躯,将军此来,夏侯自然会与将军同心配合,全力驱逐入侵我西灵的外侮,也希望将军不要因为以前的恩怨而心生芥蒂,当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