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苗家寨坐落在群山之间,周围云雾缭绕,气势磅礴,完全不是之前西门青住的那般模样。与其说是山寨,倒不如说是一处风格独特的建筑群。“你们是外乡人?”樵夫问道。也不怪他这么问,毕竟在这个年代,西门青等人穿的太过古怪,看上去也不像附近的居民。闻言,西门青这才想起,身边还站着这么一位,转头道:“是啊大伯,我们刚到这里,迷路了。”说话间,西门青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对方的穿着。见对方穿的朴素,面容慈祥,西门青倒也放心了不少。他还真怕刚到这里,就遇上拦路打劫的。“迷路了?那跟我走吧,看天色要下雨了,你们在山里不安全。”樵夫提议道。看了看天色,确实有大片乌云飘了过来,西门青道:“那就麻烦大伯了。”樵夫笑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则帮,将心比心嘛。”西门青笑了,如此朴实的民风不多见了,能让他遇上也算是老天开眼。对方的热情好客,让西门寒有些不安,见自己小弟答应的痛快,不由皱眉,低声道:“小弟,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点好。”西门青知道,自己大哥一向严谨,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过西门青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看人方面,他很少出错,如果对方真的不怀好意,他相信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况且,他们人也不少,就算对方真的起了歹心,也只是自讨苦吃罢了。最重要的是,西门青还有自己的打算。虽然他们野外生存能力都不是常人能比,但雨天能有处避雨的地方也不错,而且他们初来乍到,正好借此机会打听打听风风土人情。要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西门青猜测很可能和楼兰之行差不多,需要完成某些事情之后,才能离开。而这,这很可能,就是解决闽疆疫病的关键。一边走,西门青一边将自己的想法和西门寒说了一遍。听完后,西门寒道:“好吧,听你的。”见西门寒不纠结了,而且很支持自己,西门青心里感动,他知道西门寒的脾气,如果换了其他人,西门寒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改变自己的判断。搞定西门寒,西门青主动上前和樵夫闲聊。经过一番攀谈下来,西门青也大致了解了樵夫一家人的情况。樵夫名叫苗立本,苗家寨土生土长的人,一家三口住在苗家寨的东面,有着一处院落。平日里,他出门砍柴打猎,妻子在家刺绣,生活虽然平淡,但也有滋有味。他们有一个女儿,十七岁,是家里的开心果,每当夫妻二人拌嘴,小姑娘都会唱歌给他们听。见苗立本说起家里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西门青也是由衷替他们高兴。他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这一家人很幸福。下了山,又翻过一座土包,苗立本道:“小兄弟,前面就到我家了,虽然没有啥好吃好喝的,但你们安心住下,等找到路了再走不迟。”说话间,苗立本脚步加快了许多,显然是想早点和家人见面。西门青等人跟在后面,到了院门口,刚好看到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女孩。看到女孩的瞬间,西门青的心猛地一抽,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爹,你回来了。”女孩边喊便朝苗立本飞奔。抱了抱女儿,苗立本转头道:“小兄弟,这就是我女儿,苗雅。”随即对苗雅道:“这是来家里做客的叔叔阿姨,去告诉你娘收拾几间屋子出来。”苗雅歪着脑袋看西门青,正好发现西门青也在看她。目光对上的瞬间,西门青眼角湿润了,要不是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可能眼睛扑上去了。古尘等人也是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女孩久久无语。苗立本见状,好奇道:“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西门青闻言,连连摆手,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这时,白胜凑到西门青耳边道:“青哥,也太像了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孩和金喜顺十足的相似,要不是确定金喜顺已经死了,西门青真的会认为眼前的就是金喜顺本人。苗雅见西门青等人神色古怪,躲到自己父亲身后道:“爹,我怕。”闻言,众人这才发现,苗雅被他们吓到了,连忙看向了别处。只有西门青目光始终落在苗雅身上,不曾移开。苗立本拉着女儿的手,看向西门庆的眼神变得不是很友善。要不是之前下山途中聊得还算投机,此时恐怕他已经翻脸了。西门青注意到苗立本神情有异,抱歉道:“大伯,不好意思,晚辈失态了。”见西门青态度还算端正,苗立本道:“我们虽然是小户人家,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要是你敢对我女儿图谋不轨,别怪我不客气。”听了苗立本的警告,西门青有些尴尬,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借住到苗立本家里了。可让他就此离去,他也不甘心,有了之前楼兰时古尘的前例,他很怀疑苗雅和金喜顺间的牵连。如果真的是突破口,就这么放弃的话,显然不太明智。纠结中的西门青看上去愁眉苦脸,见状白胜和古尘走到苗立本身前,说了不少好话,这才打消了苗立本的戒心,同意西门青等人住在家里。见苗立本答应了,西门青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看着苗雅跑回院子,这才面前恢复了往昔的从容。这一切,苗立本都看在了眼里,而且他也听白胜等人说了西门青和金喜顺的故事。走到西门青身前,苗立本道:“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不过你敢乱来,我一定让你见识见识闽疆蛊术的厉害。”听到蛊术,西门青心中又是一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叔,竟然也懂蛊术。见西门青诧异,苗立本满意道:“不过你放心,我们苗家寨很有规矩,只要你们不捣乱,是不会有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