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孙波当众批评马奎之后，大家都知道，沈鹤这小子快要起飞了。别看现在他掉到了保健科，那可不是弃用，而是保护。保健科是什么地方？不客气的说是华天的养老院。傻子都知道为什么把沈鹤调过去，还不是为了搞业绩，保健科已经不能再烂了，稍微做出点成绩，马上就会看出来。更何况有传闻，华天打算重新增设中医科，保健科将会被并入中医科。王兆海还剩下一年多就退休了，沈鹤又是副主任，到时候转为正主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沈鹤一直磨蹭到九点多才从赵燕姿的房间里出来，幸好没被人看到。他进不去家门，只能穿着满是酒气的衣服去上班。陈果果一见到沈鹤，马上捂着鼻子。“主任，你好臭啊，就不能洗洗澡啊。”“我昨晚没带钥匙，没办法换衣服。”李哲朝桌子上指了指，“那是不是你的钥匙。”沈鹤眼睛一亮，“总算是找到了，否则，又得花钱找人开锁了。”李哲正在配药，忽然眉头一皱，“主任，你昨晚没带钥匙，跑哪睡觉啊。”沈鹤随便回了一句，“在朋友那里借宿。”哗啦，这几个喜欢八卦的家伙都围上来，连王兆海都凑过来。“哪个朋友啊，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沈鹤无语，“你们这些八零后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切，自己就是八零后，还说什么我们八零后。”沈鹤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四处张望，“大伟怎么没来上班？”李哲说道：“哦，他啊，去会老相好去了。”“什么意思？”陈果果悄悄道：“主任，你刚来，不知道情况，郝大伟有个前女友，叫前女友呢也不太合适，他只是人家的备胎，人家根本不理他，他偏偏上杆子贴人家，那个女的也很恶心，对大伟用尽了套路。”李哲也凑过来，“连我都看不下去，大伟真是太傻了，他算什么备胎啊，根本就是一千斤顶，人家换备胎的时候拿来顶一顶，你知道这女的做过最过分的事情是什么吗？她男朋友病了，她让大伟大半夜去买药送过去，大伟傻乎乎的还以为是这个女的病了，结果把药送过去，被人发了一张好人卡，灰不溜丢回来了。”沈鹤有些搞不懂，“大伟人老实，长得又帅，也不像是却女孩喜欢啊。”“是啊，咱们医院就有很多女孩喜欢他，可是每次他放弃了，想要找女朋友，那个女人就像是警犬似的，嗅着味道就过来，对大伟撒娇，就这样，一来二去，再也没人跟他来往了。”“我有时候真怀疑，他被那个女的下了蛊了。”沈鹤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外人不能评价的，只要大伟高兴就好，谁也无权指责。大家正说着呢，李哲赶紧发出信号，“他回来了。”郝大伟心事重重来到办公室，直接走到王兆海和沈鹤面前，“主任，我想请假。”王兆海喝口茶，“为什么啊，咱们这里现在这么忙，你不是不知道。”郝大伟面有愧色，“我知道，可我真的有急事，要不然我上夜班，白天请假，晚上过来配药，沈主任弄得药方，我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没问题的。”沈鹤看着他，“大伟，你觉得我们大家对你怎么样？”“好，大家都没把我当外人。”李哲回了一句，“可是你把我们当外人了，你老实说，到底请假干什么？”“你们就别管了，这是我的私事。”沈鹤示意他坐下来，“大伟，咱们保健科为什么一直被人看不起，就是之前无组织无记录，老王，我不是针对你。”王兆海苦笑一下，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但是现在好容易大家把心往一块使，才有点起色，你如果有困难，说出来，大家都能帮你，你一个人未必撑得下去。”沈鹤有一股直觉，郝大伟请假跟那个女人有关系。“主任，你别说了，我不请假了，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干活。”他刚走，李哲凑过来，“沈哥，我敢打赌，一定是那个女人又来麻烦他，大伟早晚毁在那个女人手里。”沈鹤站起来，朝外走，李哲喊道：“沈哥，你干什么去。”“去看看那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也去，一旦他们耍无赖，我就地就干他。”陈果果也想去凑热闹，被王兆海拦下来。“都走了，谁干活啊。”两人跟在郝大伟后面，一直上了骨科住院部。郝大伟走进了302房间，沈鹤和李哲站在门口。“小茹，我……”“没给假是吧，我就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好，我就想让你陪我聊聊天，这么点要求就做不到，我还能指望你干成点什么。”沈鹤站在门口，倒是看清那个女孩的样子。她模样不错，五官倒也精致，只是妆太浓了，带有一丝风尘气。“小茹，你别生气，现在是科室最忙的时候，我总不能不顾大家的感受，他们对我挺好的。”“挺好的有用吗？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啊，一个人够花就行了呗，你就是这么没出息，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会跟你扯这么久。”李哲气不过，准备冲进去骂她两句，被沈鹤拦住。“沈哥，你拦我干什么，你不生气吗？”“我当然生气，可你要顾及大伟的感受啊。”“我这是帮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沈鹤摇头，“再看看。”郝大伟背对着他们，一直低着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卖命吧，要是能升职也行，不过，看你的德行，恐怕也升不了职，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真是失败。”他们正在门口听着，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烫着卷发，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过来。他抬头看了看病房号，推门而入。“亲爱的……郝大伟，你怎么还在。”那个叫小茹的女孩见到卷毛，先是一喜，马上板着脸。“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说不管我吗？”“哪能啊，我昨晚是喝醉酒，说的胡话。”小茹冷哼，“酒后吐真言吧，李昆，我们玩完了了，你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