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酒店,沈鹤躺在大床上,没有半点睡意。他原本计划现在帝都扎下根,然后再慢慢谋划如何说服展一元。可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可能。展一元铁了心,想要卖女求荣,任何人的话他都听不进去。而想要在帝都扎下根来,打响名号,也不是那么容易。他现在必须要沉下心来,静静想一想,该从哪里找到一个突破口。沈鹤现在虽然有钱,但他那点钱砸在帝都,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其次,就是他高绝的修为,难道还要在帝都大开杀戒不成?以杀立名,显然也不靠谱。那就是医术,这倒是个办法,想当初他也是靠医术在东海打开一片天地。打定主意,他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在飞机上认识的话唠,杜明轩。他翻了翻行李,果然找到了杜明轩的名片。“杜大哥,没打扰吧。”杜明轩没想到沈鹤会给他打电话,显得有些喜出望外,“当医生的都是夜猫子,这个点儿,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是不是寂寞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潇洒一下?”沈鹤苦笑,这个家伙天生就是个自来熟,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就敢开这种玩笑。不过,沈鹤现在真想让他帮个忙,“好啊,把地址发给我。”一间高档的餐厅,杜明轩在门口亲自迎接。“就咱们两个人,有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吗?”杜明轩搂着沈鹤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帝都人都好面儿,更何况这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总不能太寒酸。”这家伙就一点好,实在。两个人落座,杜明轩直接点了一套豪华套餐,沈鹤扫了菜单,每人都需要3万多。“杜大哥,太浪费了吧。”“嘿嘿,行了,咱们兄弟就别计较这个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公子哥,条件也还算可以。”要是没记错的话,杜明轩是牙医,这个行当的确很赚钱。“说吧,你小子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给我打电话,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麻烦谈不上,就是想找点事做。”杜明轩上下打量沈鹤,“你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缺钱的,故意逗我呢吧,想试试我会不会帮忙?”沈鹤苦笑,“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出门在外,能不打扮一下吧,我可没工夫试你,真的想找一份事做,但前提是必须要发挥我的才能。”杜明轩恍然大悟,“明白了,你小子是想来帝都做一番事业的吧,以你的医术,绝对没问题,来,咱们喝一杯。”两个人碰了一下杯,杜明轩龇牙咧嘴,咽下一口白酒。“话说回来,我虽然愿意帮忙,可我毕竟是牙医,你总不至于跟我一样修牙吧。”沈鹤摇头,“我擅长的是中医,干不了牙医。”“中医……你让我想想。”杜明轩皱着头,在帝都找一个中医的活很容易,可凭沈鹤的本事,肯定不会从学徒干起,这就难为难。帝都有名的大医馆,都不愿意招成手,因为医馆都有各自的传承,擅自招外人,很容易生出事端来,毕竟大家的行事方式,诊病习惯,各不相同。“怎么,很为难吗?”“是有点麻烦,以兄弟你的本事,普通的医馆肯定不会看上眼,可帝都有名的医馆素来没有招外人的习惯,这是行规,从来都是师傅退休,徒弟接班,你一个外人进去,受不受欺负另说,很难融入进去倒是真的,你自己也会难受。”这倒是实话,远的不说,就说华天医院的中医科室,那可是大医院,他没去之前,王兆海也仅仅守着李哲他们几个,非常排外。“既然棘手,那就算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不行,你好容易开口,我要是不帮忙,还算朋友吗?”杜明轩啃着手指头,忽然,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五分钟过后,他喜笑颜开的回来,看来有结果了。“你小子运气不错,明和堂正缺一个中医师,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明和堂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除了考验本事,还有各种繁复的规矩,你可要想好了。”沈鹤举起酒杯,“多谢杜大哥,成与不成,全看我个人。”明和堂,沈鹤早有耳闻,在帝都这个地界上,那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医馆。创办人李明和乃是御医,明和堂使用的方子大多也是御用的房子,别的不说,光是这气派,就是帝都当中的独一份儿。帝都人讲究这个,哪怕是吃药也喜欢吃有来头的药。所以,明和堂虽然是医馆,可赚钱的能力丝毫不比那些上市公司差。穿上明和堂的制服,本身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两个人推杯换盏,好像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杜明轩酒量很差,三五杯之后,已经摇摇晃晃。“杜大哥,要不今天就这样吧?改日,我单独请你。”杜明轩红着脸,大手一挥,“不行啊,还没喝尽兴呢,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放水,一会儿回来接着再喝。”“杜大哥,我陪你去……”“用不着,我没醉呢,你看我走路,完全没问题。”说这话的时候,杜明轩已经以s型的妖娆步伐,摇摇晃晃,朝卫生间走去。沈鹤正想着如何应付明和堂的面试,忽然,背后响起清脆的破碎声。他回头一看,杜明轩正扶着墙狂吐不止,而在他面前不远,瓷瓶的碎片洒了一地。“哎呀,你怎么打碎我们的古董花瓶?这可是很名贵的。”沈鹤赶紧上前看着地上的花瓶,虽然碎了,仍能看出精致的封釉和精美的造型。这玩意儿不便宜啊。杜明轩摸了摸嘴,果然不在意,“我赔就是了,嚷嚷什么呢?你说多少钱?”服务员眼睛里透着鄙夷,“你别走,保安,过来看着他们,我去找经理。”沈鹤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我们已经说了会赔偿,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想到,服务员上下打量沈鹤,“听你的口音也不是这里的人,你说赔就一定赔啊,万一你跑了呢?”沈鹤顿时火冒三丈,他最讨厌别人以地域来划分人的高低贵贱。不过,他还没有小气量到跟一个服务员斗嘴,“我再说一遍,我们会赔的。”“切,有几个臭钱而已,这里是帝都,不是你们这些外地人逞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