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猴看着沈鹤,眼睛里有了泪光,“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心灵挺脆弱的。”沈鹤摇头,“我比你了解男人,对付这种脆弱的,就得让他崩溃,痛彻心扉,然后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能失去什么了。”“可是……”灵猴的话还没说完,夜枭重新闯进来,眼神里面满是杀意。“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女人,被你给毁了,受死吧。”夜枭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尖刺,直刺沈鹤的喉咙。“夜枭,你疯了。”沈鹤浑身汗毛炸起,夜枭来真的。眼看尖刺要刺入沈鹤喉咙的时候,一道身影闪过。灵猴竟然挡在沈鹤面前,张开手,把他护在身后。夜枭大惊,赶紧挪开手腕,尖刺刺入旁边的方桌上,可怜的方桌被一分为二。“你……你竟然还护着他。”夜枭身形晃动,显然,内心受到极大的创伤。灵猴眼眶却满是泪水,“你刚才说什么?”“我?我说受死吧。”“不对,再往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女人……”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灵猴一头扎进夜枭的怀里,紧紧搂住他。巴登,从不离手的尖刺,破天荒头一次落在地上,刺穿了昂贵的实木地板。沈鹤一阵肉疼,咬着牙,恨声道:“方桌五千八,地板一千二,加上买药的,你欠我两万。”可惜,没人听他的咆哮,夜枭彻底放下之前的一切,忘乎所以的搂着灵猴。沈鹤生怕两个人情之所至,在当他的面来一场灵与肉的交流,正直如他,该如何自处。半个小时后,房门打开,两个人携手走出来,院子里,小泥壶咕嘟嘟冒着泡,沈鹤拎起来,浇入茶碗中,顿时,茶香四溢。“沈鹤……”沈鹤没回头,“感谢的话就别说了,咱们都是成年人,说点实在的。”夜枭缓缓坐在他对面,“你要什么?”“不,我不习惯提条件,因为那样会让我看上去有些市侩,你能给什么,我就要什么。”夜枭想了想,猛地抬头,“我只有这条命。”“你这是报恩啊,还是报仇啊,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灵猴微微一笑,“沈鹤,你就别难为他了,他最笨,不会说话。”沈鹤撇嘴,“嘴笨吗?刚才你俩在里面的悄悄话,连我听了都脸红,分明是老手。”灵猴羞的躲到夜枭背后,“沈鹤,太过分了,竟然偷听。”“拜托,这是我家啊,我能躲到哪里,是你们不小心,不知道避讳。”“行了,不开玩笑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治好她,还帮你们在一起,这份功劳,要你一个承诺,没问题吧。”夜枭马上回答,“没问题。”“好,痛快,我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完成一件事,或许,这件事会要了你的命。”“没问题!”“还有我!”灵猴重新做好,“帮你做完事,我们两人决定退出江湖,以后,就过过闲散的日子,”夜枭扭过头,两个人相视一笑,沈鹤连连抖着鸡皮疙瘩。灵猴的内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好的,沈鹤给她写好的方子,又拿了一个月的药,两人便离开了。夜枭那边还要听命于陈凤婷,沈鹤也没打算让他过来帮自己。况且,灵猴已经答应,帮沈鹤笼络一批厌倦杀手这个行当,想要换个活法的人。来帝都路上,沈鹤的计划,也在一点一点实现。现在他的名字,肯定摆在帝都几大家族的案头上,作为重点关注对象。帝都八柱,看似同气连枝,其实,各有算盘。别的不说,陆姨的陆家,就不会跟风家是一路的,或许,那位女诸葛支持自己,就是想让自己当马前卒,搅乱这潭水,陆家好趁机牟利。不过,沈鹤早就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即便是马前卒,他也要当活下来的那个。……沈鹤照例去给柳美琪针灸,刚走进她家,沈鹤忽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洪英……”展洪英咬着嘴唇,怆然若泣。沈鹤跑过去,紧紧搂着她,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好了,坐下吧,今天有的是时间。”柳美琪也被小两口的浓情蜜意感动。“洪英,你怎么出来了。”展洪英看着柳美琪,“多亏了小姨,她说自己不舒服,我借故过来看看她,没想到我爸竟然同意了,更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沈鹤知道,这都是柳美琪故意安排的,她早就和自己约定看病的时间。“多谢小姨。”“行了,你们聊吧,我去楼上睡一会。”柳美琪借故离开,把时间留给两人。沈鹤拦着展洪英的手,看着她有些消瘦的面庞,心疼道:“你瘦了。”展洪英略带羞愧,“哪有,最近吃的很多,都胖了不少。”“对不起,你受苦了。”展洪英摇头,“别说这么种话,我知道你在外面也不容易,压力比我大,我虽然被关在家里,还是能听到一些消息,你做的够多了,别给自己太大的负担。”“恩,我知道,那我们……做点什么?”沈鹤的话有些暧昧,其实他真没有别的意思。“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回来之后,就没有出过门,今天好容易跑出来,肯定要玩个痛快。”“可是,你爸肯定派人来……”“你放心吧,来我小姨这里,他还派什么人,走吧。”沈鹤见她兴奋不已,也管不了那么多,任由她拉着手,离开了柳美琪的住所。沈鹤本以为她会让自己陪着逛街,结果,两个人竟然来到荒郊野岭。这里的路很差,车只能开到路边,其他的,都要靠双脚。“小心点。”沈鹤看着脚下全都是杂草,根本没有路,也猜不到展洪英为什么要来这里。走着走着,沈鹤忽然拉住她,把她护在身后。他清晰感受到远处的制高点,有人瞄准了他的脑袋。“放心吧,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