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刚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眼睛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小泥壶。陈光然坐在他对面,脸色铁青,似乎气得不轻。这间办公室,装潢非常奢华,所有能触摸到的,全部都用实木。当然,以魏刚的身家,再怎么奢华,都不过分。抛开魏刚的年纪,单论能力,他也算是一个能人。他父亲当年变卖了一套房产,给他凑足了500万创业,没想到,他仅凭自己的能力,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在帝都这个企业林立,竞争极其激烈之地,竟然闯出了一片天地。到现在,他拥有几十亿身家,虽然比不上陈凤婷,但也足以自傲。也正是因为如此,魏刚每次面对陈凤婷,并没有自卑,反而隐隐然有一傲气,如果陈凤婷不姓陈,他恐怕早已经将其拿下。“干嘛哭丧着脸?天塌了吗?”魏刚语气不重,但隐隐有一种威严,说心里话他根本看不起陈光然这个二世祖,甚至心里有一丝嫉妒。如果两人的位置调换,魏刚深信自己绝不止几十亿身家,几百亿上千亿,也不在话下。可投胎本就是一门技术活,像陈光然这样的废物,竟然投胎到陈家,成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我怎么哭丧着脸,你不清楚吗?还不是因为那个混小子。”“沈鹤,他还缠着你姐姐?”“可不是嘛,我刚刚从我姐姐那里过来,我姐姐竟然为了他让我走,你说说看,他们俩如果没有那种关系,这怎么可能。”魏刚面色一寒,手指轻轻敲着沙发。这证明他的怀疑没有错,陈凤婷真的喜欢沈鹤,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忽然,魏刚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上次我给你提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陈光然摆了摆手,“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如果泄漏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陈家立足,我爸妈不杀了我才怪,再说了,那可是我姐,她对我那么好。”魏刚冷哼一声,“那是从前,我可以告诉你,女人一旦有了心爱的人,对身边人的态度,立刻会不一样,之前我相信,陈凤婷不会总是把持着大权,但现在不一样,你好好想想,如果她跟沈鹤结合,你觉得沈鹤会放着你们陈家这座大金矿不要,只跟你姐姐花前月下?”“你们陈家坐拥数千亿资产,任何人看到都会流口水。”陈光然面色一寒,“如果是你呢?你也会流口水?”魏刚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我说不会,你信吗?但我跟他不同,首先我是真心喜欢你姐姐,其次,我也不是一个穷小子,几十个亿,足够我挥霍一辈子了,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可是沈鹤则不然,一个穷人掉进宝藏里面,他会怎么做,当然是疯狂的把所有的一切,都装到自己身上,而且,谁阻拦他,谁就要死。”陈光然点了点头,魏刚说的很有道理。魏刚见陈光然认同自己的话,继续煽动,“光然,你好好想想,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在帝都闯出一片天来,我这么说,可不是贬低你,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能力,可问题是,现在陈家人不知道,你姐姐也总把你当成一个小孩,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应该很清楚,现在提到陈家,大家都知道陈凤婷,有几个知道你陈光然的人?”陈光然紧紧握着拳头,怒视魏刚。“不管你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我不会对她下手。”“我又没让你对她做什么,只是帮我而已,我娶了你姐姐,达成心愿,然后我会让她脱离你们陈家,以后陈家可就是你一个人的天下了。”“如果是沈鹤娶了你姐姐,你想想看,他头上无片瓦,还不是要霸占着你们陈家,你何年何月才能掌握权力?他能受到你姐姐的重视,成为合作伙伴,想必能力也不错,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当个闲散少爷,或者是别人口中的败家子儿?”陈光然的脸色非常难看,魏刚的每一句话,都切中他的要害。“我还有一个担心,即便最后,你姐姐真的放权,而那时候,你恐怕也有心无力,经营一家企业,从无到有,是需要付出心血,就像生养一个孩子一样,你要从他婴儿时期慢慢的培养他,让他成才,你现在远离陈家的权力中枢,即便有一天,你姐姐把所有的一切都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能拿得起来吗?经营一家企业尚且那么困难,掌握一个千亿家族,谈何容易,到时候,恐怕外界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把你淹死。”“所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陈光然明显心动,可是理智和亲情还在缠着他。“不行,这绝对不行,我还是不能同意。”水烧开了,魏刚起身,给陈光然斟了一杯茶。“尝尝,300万一公斤的好茶。”陈光然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你真够奢侈。”“不,这不是奢侈,对别人来说,喝300万一公斤的茶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对我而言,这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自从我公司做大之后,我所有的一切都提高了几个档次,如果现在把几千块一公斤的茶叶,摆到我面前,我肯定会喝不惯,人在高处久了,是不可能轻易下来的。”陈光然微微皱眉,魏刚话里有话。“这就是我还要跟你说的一点,你姐姐也是人,不是神,她做不到六根清净,清心寡欲。你知道外界现在怎么称呼她吗?商界女王,在帝都这个强者如林的地方,一个女人被人称为商界女王,这是何等的荣耀与认可,她的名字注定会成为一个符号,一个标签,你觉得她被捧到这么高的位置上,能够轻易下来吗?你能想象凤婷围着围裙,洗衣,做饭,看孩子,这可能吗?”陈光然想象不到那个画面,因为根本不可能出现。“我想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有些时候,亲情并不能左右一切,权力与欲望,名声与荣耀,这些都能改变一个人,你现在想想,你姐姐总是不让你干这个,不让你干那个,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吗?”陈光然瞳孔一缩,噌的一声,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挑拨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魏刚面不改色,缓缓靠在沙发上。“我不会那么傻,如果你心里不认同我所说的,我就算挑拨,也没用。”“你给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