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这么急？还要这般日夜不分地做着。”杨青绾撇了撇嘴，那娇俏的模样，让尉迟璟忍不住想到了他们的小时候。从而想到了他与张雨茹两小无猜地那些点点滴滴，大概是回忆太过痛苦，尉迟璟忽然闭上了眼睛。

“璟哥哥……你怎么了？”见尉迟璟久久不曾说话，杨青绾终于安静了下来。

“……有件事，本来打算一早就与你说的。没想到，拖到现在。”尉迟璟苦笑道，又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杨青绾：“我要出征了，圣旨已下，三日后拔营出战南疆。”

他话音刚落，杨青绾的汤匙便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一如她正在崩裂的心：“……你说什么。”

“我想，此事无需再重复了吧。此乃圣旨，不得不从。”尉迟璟垂下眸子来，看向那些碎片，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皇上会让你去出战？难道他不知道，你即将成为人父吗？！”杨青绾突然站起身来，浑圆的肚子尤显突兀。

“绾绾，不可妄自评论圣上。”尉迟璟皱了皱眉头，如是说道：“而且，并非圣上一意孤行下旨……是我主动请缨。”

“……你……主动请缨？”杨青绾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她朝思暮想的人：“……为什么，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么对我……”

对于杨青绾的质问，尉迟璟并不想多加解释。他起身刚要离开，杨青绾却一把抓住了他：“尉迟璟，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吧。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爱我吗？你当初宁愿忤逆父母都要娶我，为什么现在却这样对我呢？啊？”

“……军令如山，圣意难违。这与我如何对你，没有关系。”尉迟璟按捺住心中烦躁与恼怒，尽量放柔了语调。可是他天生便不是一个善于欺骗别人的人，所以这些他刻意装出来的温柔在杨青绾的眼里，只是冷淡。而这样的冷淡，太过绝情。

“南疆的战事便非打不可吗？你莫骗我！爹爹早些便说过还不至于此，就算是要打……为何你却要主动请缨呢？”杨青绾噙着泪，身子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

“……要一个答案，真的那么重要么。”尉迟璟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他，让杨青绾更是惊慌失措了。她以为他会暴跳如雷，她以为他会与自己争锋相对，却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尉迟璟了。

“璟哥哥……”杨青绾身子一抖，求饶似地又唤了他一声。

尉迟璟闻声又看了她一眼，也正因为这一眼，他硬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便再次拂袖离去，而杨青绾也没有再去拦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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