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来,却显得整个屋子里阴森森的一片。那老者的脸已不是刚才的慈眉善目,而是一副冷峻的模样。他的思绪在月光下深情的回忆着往事。那是一团火,一堆奔跑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呼救声。还有狰狞的面孔。鲜血似骄阳,喷射到了每个人的心中,即使到了现代,那骄阳似火,仿佛还在呈现。仿佛是金戈铁马,仿佛是呐喊声。可是如今却一切静悄悄的,唯有老者内心的思绪,如波涛汹涌一般滚动。他再次凝望着牌位,说道:“主公,我殷立强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老者的脸上出现了刚毅,尽管是在深夜,但是他仿佛额头上的汗水频频流了出来。老者又对着那牌位耳语了几句,最后一个人匆匆回到了房间。他回到了床铺之中,却依旧没有立刻睡去。李安两兄弟却一夜平安无事,睡得正酣。而到了后半夜,李恒之的高烧忽然又发作了起来。到了第二天清晨,又略微降了下去。在这一天的清晨,周翠翠的家中,周父已经早早的起了床,去田间地头忙活了一个早晨,他回到家,照了一个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而周母煮了一些菠菜,等待着他回来。周翠翠却依然在睡懒觉。两口子先吃了早餐,他们吃饭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都是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在家吗?”两口子刚吃完饭,便听到了外面有女人喊叫的声音。周母匆匆收拾了餐具,周父打开屋门,看到一个胖胖的约接近四十岁的女人缓缓进了家门。“你找谁呀?”周父看到这个女人非常陌生,所以进一步问道。“你们这里可是周家?你们可是有个女儿叫周翠翠?”女人面带着和善的笑容问道。周父点点头,这时候,周母也出来了,问道,“她爹呀,是谁来了?”说完,周母也走到了屋门口。来的那个女人笑嘻嘻的说道,“你就是周翠翠的娘吧,看来就是这里了。”然后,她便对着大门外喊了一句,“就是这里,快把东西都抬进来。”随着她的话语一落,进来了四五个少年,都穿着清一色的粗布粗衣,他们有的跨着院子,有的抬着东西。周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哎呀,赶快进来,屋里头喝茶。”女人便堆满笑容,领着几个少年进屋,周父已经把屋门打开。“家中很乱,你们别嫌弃,快坐下。”周母和善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几个少年把东西放在地面上,周母便赶紧去泡茶,周父忙着拿板凳。几个人坐下,那女人先是打量着整个屋子,表情似乎有些复杂,似乎在表达这样的意思,其实也不过如此嘛。这时候,那几个少年郎当中的一个不断的对女人使眼色,那女人在接受到这样的眼色后,便对正在倒茶水的周母说道:“那个,你们家翠翠呢?”“唉,这娃儿很懒,现在还没有起床呢。”周母有些愧疚的说。那个少年郎便流露出一股失望之色那女人等到周母也做了下来,便说道,“我呀,是大白村的,我姓陈,你们叫我陈大姐就行了”。“哦,陈大姐。”周母轻轻的喊了一句。且听陈大姐说道,“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就是来提亲的。白龙村,一个少年郎叫元禄,和你们家翠翠年龄适当,他家呀,住在村子里那棵千年老槐树旁,大门朝西。”陈大姐是按照元禄的吩咐这样点出来,以免被周家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周父和周母相视一笑,都露出了喜悦的光芒。该来的终于来了。那个对陈大姐使眼色的少年郎不断打量着周父周母的眼神,看到他们极为喜悦,他的脸上也绽放开了笑容。这个少年郎正是元禄,他给了陈大姐高额的费用,便装扮成送聘礼的人,他就是为了先来看看周翠翠到底怎么个漂亮法。按照古代的风俗,结亲的两人事先是不可以见面的,所以她要偷看,但听说周翠翠还没有起床,他顿时失望透顶。接下来陈大姐向周父和周母介绍着这些礼品,缓缓的说道:“你们看,我们带来了丰厚的聘礼,这说明元家是很有诚意的,你们看这些绫罗绸缎”,说着,陈大姐便把那些少年郎所带来的东西,一一打开,摆放给了周父和周母看。周父和周母何时见过这样高贵的东西,顿时,他们的心中泛起了斑斓。除了绫罗绸缎,还有一些礼品。本来周父和周母听了韩一真的话,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嫁给别人会带来血光之灾。眼下,既然有人上门提亲,而正是一真所说的那一家,还可以把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他们的心中是充满喜悦的。看到了两口子眼中放出得意的光芒,陈大姐进一步鼓动说道:“这样吧,你们把你们翠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可以找人去算一下,看看他们是否在一起”。对于周父周母而言,这只不过是走一个形式,因为他们相信韩一真的话,知道女儿和那个叫元禄的少年极为般配,且是唯一的良配。周母自然把周翠翠的生辰八字告诉了陈大姐。接下来,陈大姐和周父周母便彼此客套寒暄了几句,而这个时候,元禄却坐不住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周翠翠的模样,可眼下竟然这么失望。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主意,于是,他以去厕所的噱头走出了屋子。厕所在院子东北角的一侧,但是元禄显然不是真的去厕所。刚走出屋门,他便贼眉鼠眼的打量着一切,他打量着整个房间,他知道周翠翠就在隔壁的西屋休息。他忽然从口袋掏出一大串钥匙,然后扔到了西屋的墙角下。慢慢的,他便蹑手蹑脚的朝西屋的窗户下面走去。当他走到窗户口的时候,他的心怦怦的跳着,但是他依然用手将窗户纸捅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窟窿。而这个时候,周翠翠已经起身。她首先伸了一个懒腰,并打了一个呵欠。她的胸前只穿着一个粉红色的肚兜。露出了如藕色的胳膊。当元禄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他将一只眼睛放在窟窿上往里面瞧。恰好看到周翠翠光着胳膊的样子。看到了她那白色的胳膊,顿时心情大爽,感觉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景色。而周翠翠却特别的敏感,似乎意识到有人在偷窥自己,她猛然转头,恰好看到窗户被捅了一个窟窿,一个眼睛仿佛在那里摆放着。她顿时大为吃惊,将手中的衣服赶紧洒落到床上,大喊道:“登徒子”。周翠翠的喊声极为响亮,使得在正屋内的周父和周母同时听到。自然,那位陈大姐和其他的几个少年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周父听到女儿的尖叫声,便不顾一切的冲出了门口。恰好看到元禄就站在女儿窗前的门口,正拼命的往后退。这下可惹恼了周父,他上前揪住原路的衣服,大喊道:“你这个登徒子,你要做什么?你为何偷窥我的女儿?”周父也感觉一张脸涨得通红。元禄早就准备好了事先的台词,他指着地上的一串钥匙说道:“你错了,我没有偷看她,我只是钥匙丢在这里了,我要捡起来”。这个时候,周母和陈大姐也同时走出了门口,他们看到了元禄吃瘪的样子。陈大姐的脸上一阵难看,心想,你这小子,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这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呢?而周母也感觉到这个元禄找钥匙是假,偷窥自己的女儿是真。而周翠翠的闺房当中,周翠翠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使劲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并蒙上自己的头儿躺下。周母听到了女儿的哭声,感觉到了一阵揪心,便冲进了女儿的房间当中,看到女儿裹得像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