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下懵了,好像自己当了冤大头。本来之前说好的,连人带床一块睡,才不过多加一千块,怎么只是一张床就抬到了五千呢?可是自己亲口提出来的,大老爷们好意思改口么?
这小子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苦着脸从包里掏出钱夹子,裏面现金也就剩下七千块了。这个地方不能刷卡,两千块如果花完,就算对方杀不了他们,那也甭想再住下去。出了这间客栈,回到戈壁上还是死路一条。
铁心棉倒不贪心,收了三千退回两千说:“你现金不多了,留着自己花。不过记好了,你欠我两千块,这些钱我不一定要现金,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帮我一把就把这笔账购销。”
习风这时候撩起被子,抬头看看屋顶,然后又仔细观察一下房间的情形,才从包里拿出绷带和止血药品,包扎了伤口。接着继续躺下来,闭目睡觉。
王林还没完全驱尽身上毒素,双腿还有点软,于是跑过去爬上铁心棉刚刚睡过的床,踢掉鞋子钻进了被窝,顿时香气扑鼻,让他心裏不住摇荡。
铁心棉在椅子上一坐说:“咱们聊天吧。”
“我要睡觉。”王林还急着闭目练功,把体内毒素完全逼出来。
“我没地方睡觉,你又不肯跟我挤,这一夜怎么打发?这可是我的房间,你就是占了我的床,至于做什么,也要我做主。”铁心棉果然是个霸道的主儿,让王林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林苦巴巴的坐起身,跟她说:“好吧,那先聊聊,你为什么叫铁心棉这个名字,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铁心棉笑道:“我本名叫铁馨眠,温馨的馨,睡眠的眠。来到这家客栈之后,周老板首先领教了我床上功夫,于是就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铁心棉,只不过名字后面两字改了改。意思是说我看起来柔弱,其实很厉害的,他每次做完,第二天都要扶着墙走路。”
王林眨巴眨巴眼,心说幸亏哥们意志力顽强,不然真要防线失守,明天早上扶着墙走路,还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对于女人肆无忌惮的聊床事,王林都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尴尬地说:“那再聊聊你这几年,在客栈过的怎么样?”
铁心棉听到这句话,脸色慢慢沉下来,眼里也闪出了晶莹泪光。她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骗你们的,来的时候带了几千现金,第一年早就花光了,接下来这两年,全靠跟这些臭男人睡觉才能养活自己。你心眼真好,不碰我一根手指就会给我五千块,这是我住在这裏之后三年裡,见过最好的男人。”
王林被她一夸,觉得飘飘然,找不到北了。连声说自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要不是现金有限,就是八千也肯给她的。
接下来又问她周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铁心棉说这人很神秘,据说在这儿住了三十年的人,也没摸清他的底。周老板那个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年轻,过了三十年,还是四十岁的模样,一点都不显老。别看他外表善良,待人很客气,做起事来心狠手辣。多少年里,只有几个散客住在这儿,住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临走前一定会把人杀死,决不能让任何人把客栈的事传出去。
至于要偷渡的人,那是经过内线介绍过来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再加上这个客栈还有个神秘之处,往往遇到生人接近时,会无故起风,尘沙遮天蔽日,能将客栈遮蔽的严严实实,很难发现。不过还是有几次被警察找过来,都给他们轻松解决了,客栈的人于是吃了几天人肉包子。
王林听到人肉就像吐,心说这孙子真是够神秘的,能够容颜不老,恐怕跟那些人皮有关系。
铁心棉瞅着他想吐的模样,不由笑了笑,但随即沉下脸,起身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们来这儿想干什么,不过你们被周老板发现了,没我的帮忙,你们是活不下去的。我并且知道,那个东西在什么地方,咱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