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舍妹不懂事,先杀为敬
陈落入炼虚,说来也巧合。
本欲望推算靖王前后今生,其余,倒也没什么了。
可谁能想。
出了命运河流,还不曾等他反应过来,便有一剑,斩站在了自己的气运上。
于是……
气运断裂。
似乎,也昭示自己这命运的终结一样。
只是出手之人似乎没想到。
连陈落也没想到。
气运断裂,非不仅没使得自己身消道陨,反而因祸得福了起来。
没了气运。
不受了天地五行的控制。
隔了阴阳。
分了生死。
本就长生不死。
如今再没了气运,似乎,自己变得越发了离谱了一些。
本就停留了少许时间的神游九境,终于耐不住了寂寞,向前迈出了一步。
于是。
神游成为了过去。
一个名洞玄的境界,悄然抵临。
洞玄啊……
全新的境界。
区于香火的炼虚。
虽处于等同境界,可真要出手……
少不得,也算是自己正式入了大乘境?
于是想着,便觉得心境越发的不错。
入了内视。
欲见体内变化,却是变得越发的离谱了一些。
起初还能见一颗蛋。
现在神海昏暗漆黑一片。
蛋早就不见。
倒是整个神海,似乎融合为了一体。
那些经文要义的虚影什么的,早就瞧不得,感受不得。
好在……
剑还在。
心所念,剑既出。
练炁八百载,少不得一剑,也能叫这天地日月无光了。
当然了。
这些事情陈落不好说,了因问自己何故?他总不能说:咱家已超越了生死,脱离了阴阳五行,不受天地秩序控制,似乎,成为了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瞧瞧这话……
说出来也显得有些心酸。
甚至惊世骇俗了一些了吧?
故而,摄得一缕残留天地间的香火气运,权当掩饰了一把了。
如今……
大师已去。
沈掌门也回去闭关。
自然自己也少不得要去处理一些自己应该处理的事情了……
……
“公公出了城西了,东厂来信,似乎,有些奇怪?”
雨云空和天定帝聊天。
倒也不是监视什么的,只是京都就那么大……
而偌大京都,皆有东厂眼线,想要不知道都难。
且……
昨日一日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那雷云似乎都要落下,摧毁整个京都,自然,这东厂的人也就多了一些。
“如何奇怪?”
“公公出了院子,先是在不远处的长宁街喝了一碗豆花,又了朱雀街买了一些黄纸。
后又闲着没事,去了福运客栈听了曲子……如今,好像朝着玄武街去了……”
“长宁,朱雀,玄武,白虎…公公现在欲前往青龙街?”
“消息传来时,是……说是去了青龙街附近芳轩巷的红袖招……”
“去那里做什么?”
“打了酒……”
“嗯?”
“女儿红。”
话出,天定帝沉默,连雨云空也沉默了下来。
虽然,世人皆知晓,红袖招和公公关系匪浅,这些年来因为公公的缘故,红袖招的发展也越发的快。
这大汉修仙界,不知道红袖招者,也越发的难以寻到。
可去红袖招打酒?
谁不知道红袖招是一个烟花之地……
去烟花之地打酒,怕是数千年,上万年,都遇不到的事情吧。
“这公公……”
天定帝想了许久,只能道一声:“总是这般的神秘莫测。”
“是……”
雨云空道:“但总觉得,似乎有着什么思量一样。”
“嗯,无需担忧。”
天定帝道:“京都有公公在,出不什么乱子。”
“也是。”
能在京都卷起风云?
那么他们就是担忧,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
京都。
城东郊外。
靖王府。
刘靖坐在池边垂钓,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湖面,似乎有着掌控天下的坦然和自信。
陈落出陈府的消息他便是不想要知道也是有些难的。
对于这京都的人来说,公公的一举一动似乎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出陈府?
那更是难得。
尤其是加上昨日风云变化,于是好奇的人越多,猜测的人也就越多了。
只是……
做什么?
去哪里?
倒也无人可知。
只是……
于这般的平静的表面下,靖王的内心其实倒也不见如这般的宁静。
“怕了?”
柳桑榆的声音传来。
“他出了陈府,走遍了整个京都,各大街,你不是说,从不畏惧,可为什么,现在会怕了?我以为,你不会害怕。”
“你很希望我死?”
靖王没回答柳桑榆的话,而是用着戏谑的目光看着她。
“伱该清楚,我死了,你似乎,也活不得!”
“解脱,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靖王笑了笑。
“你说得有道理……来,过来。”
他招手着。
她在抗拒。
似乎不愿意。
可却也还是走了过来。
“跪下。”
他说。
于是女人跪下。
“抬起头。”
抬头。
将那一张倾城的脸展现在他的面前。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似乎好像是在抚摸一块白玉一样。
“多好的一张脸,可惜,就是脾气了爆了一些,养了你数十年,终究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着。
却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也不去理会她那怨恨的目光,将她踩在脚下,当做踏脚石,撑着下巴,继续钓着他的鱼。
女人啊……
无非便是一个工具。
哪怕不老实了一些,但也只是工具。
于他而言,杀了她也好,留下她也没事。
只是躺在地上,当做一块脚垫,却能给她一个羞辱,于是这般想,心中倒也多了一些刺激了。
当然。
他也知晓她在想什么、
“你觉得,本王当真畏惧他?柳桑榆啊柳桑榆,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于本王而言。
陈落,只是陈落。
再强,他也只是一个凡人。
这大汉也好,东土也好,还是天穹,他都太过于渺小了,渺小到了只要愿意,他连死,都不会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这样话,你昨日也这样说……但……他还活着。”
刘靖不再说话了。
这的确是他没想到过的失误……
斩断气运,又能在凝。
当然。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在乎他的原因。
天下啊……
总要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才是。
若不是如此,于他们而言,这漫长的岁月历史中,也过于无趣了一些了。
……
陈落是一个人出的城东。
打了一壶酒。
酒是女儿红。
喝一口,倒也不错。
只是寻不到了当初的味道……
似乎,数百年前第一次喝到的女儿红,和今日喝到的女儿红,除了一个名字一样,剩下的,皆不同了。
昔日醇厚,入口绵香。
今日再喝,倒是清香无比,似乎好像一个在红尘打滚多年的普通人,突然剃掉了头发,上了山,拜了庙,入了佛门,成了和尚了一样。
不过……
醇厚也好。
清香也好。
各有所爱,也皆有长短。
陈落都喜欢。
于是也就觉得不错。
当然……
若是没有人拦着自己,那么倒也好。
直道上。
风静止。
雪花停滞在了虚空,不愿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