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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吗?”
“嗯,下了”。
“怎么样”。
“……不太好回答”,安若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撇开其他,仅从个人生活经历影响下的人生观、价值观出发,我可能会对这里的生活方式报以同情。可是相处后,才发现,用同情来对待他们其实是我自负了。”
“嗯?”电话另一端的慕亦凡进了屋子,将外带的饭菜放在餐桌上,倒了杯水,坐了下来。
“这里有一位回乡的郭老师,大约40几岁,他说他也曾放不开外面的繁华,直到后来才明白,生活并不是别人口中的应该如何。别人给的大多是权威性理想状态,而自己过的却是生活。他现在所教给孩子们的只是想让他们将来多一份选择的空间,而非要改变什么人的命运。
从理论上来讲,他似乎不是位好教师。可若仔细想想,就这里的实际而言,他确实将自己放在了他们的位置,而非一个将别人的命运当成自己理想的实验场的局外人。”
“嗯,怎么了”。
“虽然都讲得通,也很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说是不是因为他的妥协”。
“他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是政治家。
你之所以觉得有道理,却又觉得怪怪的,是因为你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
“是这样吗?”
“如果你还是困惑,就先不要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评判他们,而是学着去倾听,了解了解当地的生活背景、学生的需求,试着去理解他们行为背后的动机和逻辑。或许会发现人家对自己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并没什么焦虑。
况且那些孩子将来会怎样生活,会长成什么样的大人,你明白自己并没什么能力影响,能做的只是去填充现下。
你这么在意大概是在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吧。”
“不愧是搞心理研究的!是这样没错,那我来干什么了?”
“……一时想不清楚,就记住自己首先是去教书的”。
“人大多的时候还真无力……”。
“……好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该备课备课,该上课上课,有时候守护,对对方来说也很不错,这个你不是最擅长了吗”。
“……也是”,安若望向窗外,窗台上的玻璃瓶里面是下午几个孩子抓来的蝌蚪,还插着几多漂亮的小花,她暖暖的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己临走时买的几条鱼,问道:“鱼怎么样了”。
“……”穆亦凡似乎没反应过来她转话题这么快,转头看了眼鱼缸,说道:“还好”。
“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