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蛐蛐

陈毓

我老婆说我,给点自由就得瑟,但又能得瑟到哪里去?我不就是和婚后来往少了的哥们修补一下感情。我笑嘻嘻地补充。喝场酒罢了,喝醉图醉,找媳妇为睡。在她赶上来踢我之前,我快速跑开。我说你放心,我不外遇,倒是你在外面,该谨言慎行。她扭着腰肢表情夸张地说,倒可以躲开几天这该死的蛐蛐。除了瞎叫,就不会干点别的?上帝该叫蠢蛐蛐冬眠。

自从我们搬到这里,整一年,蛐蛐的叫声夜以继日,嘹亮,有金属的质感,隔着半堵墙,如在我们窗口叫,惹人心烦。

其实楼下就是大片的草地,季节轮回,时辰一到,那些草中自然会有蛐蛐,在夏夜的星辉里放歌。但楼下的蛐蛐只要开叫,那些有草的颜色、露珠气味、湿漉漉的蛐蛐叫声即被淹没。我开始观察楼下住户,发现蛐蛐的笼子就挂在窗口。要是我还是那个爱撒野的少年,我会扔一块砖头过去,让那家的蛐蛐从此不再发声。

但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又回夏天,不死的蛐蛐依然在叫。

三点半送妻子去机场,六点钟我就和六个哥们齐聚“老巢”,喝酒。

这场酒喝得非常尽兴。酒后不驾车,我们提前预约了酒后代驾公司的人上门服务,代驾公司的员工开着我们的车直接送到车库,这感觉就是幸福。

我还能找到楼梯,上楼。开门,门不开。媳妇不在,门不该生气。我听见自己嘟囔。开门,门不开。打门,砰砰砰。再开门,门开了。到家了。我感觉轻飘飘的脑袋找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以下的场景可以写成电影分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