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2)

爱妃哪里逃 绚★风月 4455 字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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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碰壁之后,云迟语终于使出了最后一招,下诏,封段息天为皇储,将来,他百年之后,由他,来继承皇位!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段息天对此竟是兴趣全无,一把把那原本应该是跪下接住的圣旨,丢出墙外,而月天心给出的回答,则是更让云迟语头大如斗:陛下的这道诏书,应是送错了地方吧?你册立的皇储,此时,正在皇陵里呢,你把诏书送来这里,是想要麻烦我,帮你拆了你云家的皇陵,还是挖了你云家的祖坟?

看着月天心的反应,月初云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姑姑,我看,我这‘月毒舌’的名号,该送给你用才合适,你这嘴,可比我恶毒多了,至少,我还从来都是讲理的……”

“我有不讲理么?”月天心扬了扬眉,对月初云对她的“污蔑”很是不满,“一个不认识的人,跑来告诉你,他儿子被立为皇储了,这算是要做什么?就算,他是个什么皇帝,也不能随便抓个什么人,就让人给他随礼吧?这人,总得讲道理,是不是?”

“这……咳,你随意,随意,我跟他也不熟……不是来给他说情的,你跟我讲道理,也没用……”月初云抿嘴一笑,扯着段息天离开,“息天,来,我有事要跟你商议……”

见月初云和段息天都走了,偌大的一个院子里,除了他自己和月天心之外,就剩了传旨的下人,云迟语忙咳嗽了一声,示意下人们下去,不要在这里打搅,然后,便是一个箭步到了月天心的身边,死乞白赖的抱住了她的胳膊,“天心,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以后都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原谅我吧,求你了……”

出乎云迟语意料的,月天心没有拼命挣扎,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仰起头,大喊了一声,“非礼呀……”

这一声,可谓是“石破天惊”,“蹭蹭蹭!”几声,便有几人翻墙而来,用一只麻袋,套了云迟语的头,就是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直打得月初云“闻声赶来”,“喝止”了下来,拿开麻袋,云迟语,已经是被揍成了“猪头”。

“这……”看着云迟语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月初云强忍着笑意,看向了月天心,“姑姑……”

“这个家伙,色胆包天的对我又搂又抱,我一时紧张,当然,就叫了……”

月天心翘了翘唇角,对云迟语被揍成了这个样子,很是满意,往旁边让了一步,扯住了段息天的衣袖,把你的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天儿啊,你看,都青了!”

一看月天心的手腕上,那明显是因为她“拼命挣扎”才折腾出来的淤青,段息天顿时怒了,一个箭步上前,朝着云迟语又是一顿暴揍,“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谁让你碰我娘的!再敢动手动脚,用哪里动的,我就给你把哪儿剁了!”

“来人!把这个老不羞的给我丢出去!”

又朝着云迟语的大腿上踹了一脚,段息天才觉得略微解气了一些,转身,要走回月天心的身边,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扯住,凝眉,回头,看向了云迟语,“你想干什么!”

“天启,我终究,是你爹,你怎么可以……”

云迟语费力的张开明显已经是肿了的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的这个儿子,为什么,竟是能这么狠心!不是说,血浓于水么?他为何,竟是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重手!

“我爹?”

段息天嫌恶的扬眉,这个男人,到底还有没有身为帝王的尊严了!怎得,竟是能这般的纠缠不休!看来,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他今天,还真是要好好的跟他说说清楚了!

“对,我是你爹!”

见段息天终于肯不再爱答不理的跟自己说话了,云迟语顿时心头一喜,暗道,有门,就说,这世上,不可能存在对皇位没有兴趣的男人,果不其然!

“那……把尚未满月的我,交给御医主管,让他了结了我的性命的人,是谁?”段息天神色骤变,一剑砍掉自己衣服的下摆,一脚把云迟语踹得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那个怕我死的不够透,把替身的五脏六腑挖出来,肚子里添上香料的人,又是谁?据我所知,好像,云国没有过这种处置尸身的旧俗吧?”

被段息天问的张口结舌,晕池云原本准备好了的措辞,都没了用武之地,他本是想着指鹿为马,瞒天过海来着,可是,却不了,他明明已经把知情的人,悉数灭口,他,还是知道的,如此清楚!

“生育之恩,你取走那个段家孩子的性命之时,我便已还清,养育之恩,你未尽过半天身为人父的义务和责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你是我爹?”

段息天移步走回了月天心的身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送到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手背,“一个像我娘亲这般美丽优雅温柔善良的女子,你没有资格,用你那荒唐的‘爱’的名义,把她禁锢在那深墙大院之中,她,是我的,也是,她自己的……娘,我们走吧……”

月天心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段息天的额头,浅浅一笑,“我的天儿,长大了。”

次日清晨,段息天便带着月天心坐上了柯赤心和葛离析来时的那辆马车,他说,他要回“天馆”去了,老师把“天馆”交给了他,他,就得像个男人那样的挺直了脊梁,保护“天馆”不被外人觊觎,让它,成为用来保护她的,最后的墙。

月天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云迟语一眼,她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了她的宝贝儿子身上,她本以为,她的后半生,都会是孤身一人了,不料,上天,竟是这么的眷顾她,让她,老有所依。

马车出城前,先是绕到云思乐的那宛若仙境的坟墓之前,段息天一人下了车,把一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酒,拍开了泥封,倒到了石碑前的泥土里,“哥哥,你生前,我还欠你一坛好酒,今日,算是还上了吧……老师说,有不舍和牵挂的人,会去不了神境……喝了这坛酒,你,就上路吧……老师,我会照顾的,你未来得及做的事,我,也会替你完成……”

“天儿,走吧。”月天心轻轻的用手挑起马窗的一角,柔声唤道,“男人之间的约定,记在心里,就好,思乐肯托付给你,定然,是信你能做到的。”

又过了两日,火笛风捧了火凌云的“降表”来到了望天城外。

虽然,他走的时候,那几十万便都已经死光了,但是,此次回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连人都没有一个,连血迹都不剩半滴的兵营,他,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杀人,不过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是,这杀了几十万人,却能把这里收拾整理的,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又哪里是人力所能及的?那可是,几十万条人命,几十万人的血啊!为何,这空气里,竟是,连血腥的味道,都没有半点儿?

这般想着,火笛风便是连滚带爬的到了那个坑杀了三十万火国前锋营的巨坑位置……一样,跟那干净的诡异的火国兵营一样,那坑,也消失了,土地坚实,干燥,完全不像是曾被挖掘开来过,连生长在上面的绿草,都不是新发芽的样子!

这是……梦么?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梦?

火笛风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不是梦,可是,不是梦的话,这一切,又如何来解释呢?神迹么?对,神迹!只有这么一条可以用来解释这一切的不合理!因为,神,是不需要依着人的法则,来行事的!

外宅之中,原本还是郁郁寡欢的云迟语,听到侍卫禀报说,火国来投降,顿时,便重新有了精神!乖乖,火国,那可是比云国大了三倍有余的庞然大物,这几十年,若不是有月家一直在边境抵御,怕是,云国的半壁江山,早已成为了火国的囊中之物!而现在,火国,竟然,要来降?这,这是多大的好消息啊!若是吞下了火国这神州之上,排名第二的国家,那么,云国,是不是,就有了与排名第一的长青国一较高下的能力?

这般想着,云迟语便是慌慌忙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起了衣着和易容,接受别国的归顺,他这皇帝,怎么可以缺席呢!哎呀,虽然,不知道月初云那丫头,用了什么鬼点子,收服了火国,但,好歹,这火国,也成了他的治下之臣了嘛!不错,不错,看在她这么给他争脸的份上,他就对她拐坏了他的儿子这件事,既往不咎啦!

儿子可以再生,他的皇后娘娘可以慢慢哄,他就不信了,一年哄不好,十年,还哄不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月天心,还特别的心软,实在不行,他就让人把行宫搬去那个“天馆”的山下,软磨硬泡,总有成功的时候……

但是,不多时候,确切的说,是云迟语到了城门上之后,他的笑容,便,凝固了……

月初云严词拒绝了火国的“臣服”,而且,还是在未经过他的应允的情况下,便直言,让火笛风滚回去,明年,云思乐的祭日,便是,火国的灭国之时!

“月初云!你疯了么!”

云迟语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怀柔”政策,一个箭步上前,便是打断了月初云未说完的话,那可是他的江山,他的社稷,她,她一个臣女而已,想,想干什么!

“我,疯了?”月初云微微扬眉,对云迟语的反应,很是不屑,“被杀的人,可是你的儿子!难道,就这么几句服软的话,就可以让既往不咎了么?云迟语,你到底有没有把思乐哥哥当成是你的儿子!”

“人已经死了,大动干戈,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灭了火国,他就能活过来了不成?”

云迟语怒不可遏的大吼,震得大半边城墙都有了些微颤动,他不会什么高深的武技,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可以说,已经是“超常”发挥了,“你一个感情用事的女人,懂得什么!如果,用一个儿子,便能换来一个国家的臣服,朕有八个儿子,倒是不介意,用其中的半数,来换神州的一统!”

“你,根本就是个畜生!”

月初云深深的吸了口气,扬手,毫不留情的给了云迟语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转身,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便移步城墙,跟他保持开了距离,“你,不配做一个帝王,甚至,连一个男人,都算不上!家国天下,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都可以舍弃,还谈什么一国之权,天下之印!”

“是男人,就该有身为男人的担当,想要的东西,你可以去抢,去夺,去争,但是,却不可以,用自己家人的性命安危,去换!”

月初云的手,缓缓捏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不要一时冲动的下了命令,让人把他给剁了,毕竟,他跟她爹还是有盟誓的,他可以不仁,她兵来将挡,她,却不能不义,给天下人落下话柄,“难怪,云国的百姓们,会被别的国家的人笑话为‘云国的绵羊’,有你这么一个君主,别说是绵羊了,便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都没什么可奇怪的!”

被月初云这么一顿教训,云迟语顿时又恼又怒的红了脸,他是君,再弱势,也是君,她是臣,再强盛,也是臣!她,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出言不逊!她,可是想造反么!

城下的火笛风,在得了月初云“不死不休”的答复之后,本还满心盼着云迟语的前来,能对她说服一二,毕竟,云国的皇后娘娘,也是出身月家的,从辈分上讲,月初云,是应该称呼云迟语一声“姑父”的,这好歹也是长辈,是不是也该……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他全然想错了,云迟语的话,根本,完全,就左右不了月初云的决定!不但左右不了,甚至,还有火上浇油的迹象!

“郡主难道就不为云国的百姓们着想一二么?”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是来硬的了,火笛风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搬出了百姓来当挡箭牌,虽然,心中也是畏惧,但,不争取一下,又怎知,能不能成功,“若是烽烟再起,火国便是再不济,也是不能坐以待毙的,介时,云国的兵将百姓……”

“那是云国的事情,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月初云一句话丢过去,险些给火笛风噎死,却犹嫌不够般的补充道,“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为火国的江山社稷担心好些!”

“郡主如此大动干戈,就不怕,另外几国,视郡主为大患,合力……”

火笛风已是彻底的被堵的没法应答了,缓缓的咬紧了薄唇,抛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筹码,只盼着,能对月初云多少起上那么一点作用。

“他们要打?容易!点齐兵马,战!”

月初云一挥手,豪气干云,引得城墙上的一众云国兵将们,也是一阵兴奋莫名,齐齐的跟着响应道,“战!战!战!”

此起彼伏,地动山摇,直震撼的火笛风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你们,你们都反了么!跟着这个疯女人胡闹,你们,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朕当云国的皇帝!”

这时,云迟语才是反应过来,城墙上的所有兵将,从他来,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跟他行过礼!一时怒急,就要下令,让跟在他身边的暗卫,对月初云下手,可是,话还不及说出来,便有一柄匕首,贴上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