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问的困了,直打哈欠,竟慢慢的睡着了。
迷糊里,只依稀记得许南庭将她抱着放在床边,替她掖好被子,还有蒙胧中,额头淡淡的一个吻,那句……我爱你,胜过一切。
门轻轻的被关上,许南庭点了支烟,站在窗台,心却久久不能平复了。
天际一片繁华,梦里尽是璀璨星光。
时间如飞似的,一晃眼已经是六月底了。
这几天许南庭去外地了,至于去了哪里,沈恬没有过问,他也没说,只记得他走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引得沈恬一阵好笑,这个男人别扭的有趣。
她一直有偷偷和吴嫂学手艺,如今简简单单的几个像样的拿手菜还是拿得出来的,吴嫂家里如今也到了忙天,每天来回奔波做饭赶不过来,便和她说了辞活的事情,她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等许南庭回来以后,她做给他吃。
不过,小镇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晨,沈恬还在收银台数着钱,隐隐约约听见门口的躁动,刚探出头便听见黄兜儿语气沉重的说:“出事了!”
她微微愣住,不明所以,黄兜儿的表情让她心裏一惊,“怎么了?”
黄兜儿闷着脑袋直接就拉开身旁的板凳坐了上去,低着头看着地面,顿了有十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低的压抑沉重,“记得那个泠泠吗?没了。”
泠泠?十几天前来超市买东西的那个秀气羞涩的女孩子。
沈恬心裏猛地一揪,像是有一块石头重重的压着胸口,她慢慢的问:“是……”
她话还没说完,黄兜儿已经接上,“今早在城西的桥下发现,已经闷了十几天了,身体已经浮肿的不像样了。”
她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样子,明眉大眼,唇红齿白。
“警方调查怎么说的?怎么会……”她将头偏向一边,说不出话来。
黄兜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说是自杀的。”他说完又顿了顿,“看见她的时候,她穿的还是你给的那件衣服。”
沈恬没有开口,坐在板凳上,手里的钱零零散散的掉在桌子上,刚刚已经快数到头了,如今又乱了,她的心也乱了。
女孩还那么年轻,那么活力,她的一辈子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顿时觉得心隐隐的钝痛,她有些不知所措,超市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便看见有两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看起来比较沉稳斯文,后面跟着的那个则是挺拔威武的样儿,两人的身高都和许南庭差不多,看起来一米八三的个子,表情是一致的沉痛。
“你好,我是县公安局景山,想和你了解一些事情。”为首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率先开口。
“我是言羽。”后面那个男人也自我介绍道。
沈恬愣愣的点头,黄兜儿也反应过来,站了起来,沈恬从收银柜里走了出来,指了指隔间,“那边坐吧。”
四个人两两对面,景山看着对面有些拘谨的女孩子,不禁放缓了语气,“别介怀,只是循例问一些事情。”
“请问。”沈恬坐直了身子,等着他开口。
“五月七号,你见过这个女孩吗?”景山拿出衣服口袋里那张照片,指了指上面的女孩。
沈恬点头,“她来超市买东西,我还借了她一件衣服。”
之所以日子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她做菜弄得厨房一片狼藉,晚上回房间专门做了日期记号,打算看看从那天起自己的手艺需要多少天进步,还有就是……
那天,许南庭吻了她。
印象里,许南庭第一次吻她,是07年,她生日那天。
她刚从学校上课回来,那时候黄兜儿还没有来帮忙,她闲着就在超市的隔间休息,那天兴许是太累了,回到家直接就回房睡觉了。
一觉睡到太黑,朦蒙胧胧中听见门外有声音响动。
之前,许南庭提过找个人陪她呆在家,她不喜欢那样,如今,倒真是有点害怕了。
她很小心的慢动作下床,从里到外打开一个门缝想瞧瞧,结果外面一片漆黑,起初沈恬以为是幻觉,便又自己壮胆走了出去,这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她吓得后退,今天并不是周末,那个黑影是许南庭的念头立即被否定,随即,灯被人打开。
是许南庭。
她快哭出来了,似乎心脏已经不是自己的,接着,许南庭走了过来,脸色有些暗沉,“不关大门,就睡觉?”
她还沉浸在刚刚的气氛里,许南庭叹了口气,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她声音软软的,轻声叫他的名字,“许南庭。”
“嗯?”兴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好,他声音缓了缓,吭声。
“我刚刚很害怕,如果……”她话音未落就被许南庭打断,“没有如果。”
他又叹了口气,“还是找个人和你住,不然我不放心。”
沈恬没有回答,只是闷闷的靠在他的胸口,糯糯的问:“怎么今天回来了?”
许南庭安慰似的抚上她的背,“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
“唉。”他轻轻摇了摇头,将她的脑袋从他怀里抬起,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恍然,她很想说能不能别再离开,或者想和你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