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24(1 / 2)

楼宝住在楼上,每日都在数着日子,安娜却如失了踪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眼见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却被困在这裏,离自己的初衷越来越远,楼宝的情绪每况愈小。

这日午后,金少的手下偶然在商场拍得大衞的侧照一张。

“人呢?”金少指着照片问。

那名手下唯唯诺诺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金少,对方发现了弟兄们的追踪,不知道怎么就失了踪影!”

难得金少没有发怒,伸出手指扣了扣桌面,突然微微一笑,道:“不碍事,会寻出来的!”

楼宝可以做情人,那么练红城和大衞便可以入药了。

造物主是多么体贴她的子民,就连药物都给他送来双份,这下他不担心自己无法匹配楼宝的漫漫人生了。

他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让楼宝看到大衞的照片。

“宝宝,给你看一样东西,保管你看完以后心情大好!”他笑得开心,举起信封在楼宝面前晃了晃。

楼宝瞄了他一眼,对于他手里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宝宝,是你想知道的消息!”他提示她,扬一扬手里的信封,楼宝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却依旧没有过去他的身边。

金少看她不瘟不火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主动递了过去。

楼宝这才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只看了一眼,便有一股流泪的冲动。她睁大了眼睛,防止泪水当着金少的面流下。

因为激动,她一遍又一遍地绕着沙发走动。

“宝宝,你看,他们是活着的!”

可是照片上却没有红城。

楼宝沉默着。

“宝宝,他们都活着!”

“我们和好吧!”金少吁了一口气,带着微笑朝着楼宝伸开手臂,他一直以为横亘在他和楼宝之间的是大衞和红城已死的这桩事。

楼宝轻轻地摇摇头,垂下了头。

许久以后,她闷闷地说道:“不可能的!”大衞和红城没有出事,她很欣慰,可是这并不代表曾经的伤害没有存在过。

而且,她现在明了,金少并不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好伴侣,她已经不爱他了,现在的她越来越清醒,也离那个整天浑浑噩噩依赖别人的楼宝又远了几分。

金少的脸色一变再变,眼眸里闪过一丝凶狠之色,许久之后,他换上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问道:“不能接受我,是因为你爱上了练红城?”

楼宝茫然地摇摇头,回答他:“我不知道!”

一个不知道自己心意的人,是可悲的。

她对红城的感情,她自己也说不清,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他生得俊朗,又是水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顺理成章地,她崇拜他,仰慕他,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爱情太过高深,她不敢妄测。

她生怕自己又是将依赖之情混杂成爱情,尽管她已经对红城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可是她却不敢承认。

已经错了一次,怎么能再又重蹈覆辙?

金少见楼宝迷茫的神情,心下一宽,却也不去逼迫她思考,搂住她,道:“宝宝,你是不是闷得慌,今日我们一道出门散散心可好?”

楼宝精神一振,小脸上依稀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期盼。

金少见她有了精神,不禁莞尔,拉着她的手就跑下了楼,有保镖上前来跟随,被金少挥手拒绝。

他实在想好好和楼宝相处一天。

这些日子以来,楼宝一直当他是陌生人,这比砍了他一刀还让他难受。

金少开了车一路向市内驶去,车窗外光怪陆离,临近傍晚,路边的招牌灯都亮了起来,马路上五彩缤纷的,很是漂亮。

楼宝将脸贴在玻璃上,眼睛眨也不眨。

很久没有这么惬意地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了,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其实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

“宝宝,想逛哪里?”金少的眼眸里净是宠溺之色,见她像只小哈巴狗一样趴在车窗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哪里都好!”楼宝一直盯着外面,默默地记下走过的路线,今天金少难得没有带任何人出来,这是她逃脱的好时机。

她必须抓住机会,逃出去寻找红城。

人类的世界太多尔虞我诈,她开始厌烦了,开始想念水族里的朋友们了。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去人多的地方吧,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了!”

金少心下怜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挑了家客流量最多的大商场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猛地一打弯,将车驶入停车场。

楼宝看见门口挤作一堆的人潮,心裏大为开心。

人越多对她越是有利。

今日楼宝挂着的是个LX包包的盗版,是她以前在地摊上买的,刺杀金少的时候,给她甩在一边,结果又被他体贴地找了回去。

这次出门,她顺手就提了这个包包出来。

金少见她背着一只边角都已经破损的仿制包便揉了揉她的发道:“买一只新的吧!”

他想送她一切她喜欢的事物,可是楼宝总是乖乖地接受,却从来不去要求什么,看她如此锺爱这个包包,他以为楼宝是喜欢这类名牌包包的。

其实他猜错了,楼宝之所以喜欢这个包,因为它非常便宜,而且能装很多的东西。

楼宝听见他的提议,只是温顺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今天,她要乖乖的,等金少放松了警惕,才好出其不意地逃走。

金少自从和她重逢以来,吃了她不少的软钉子,看她突然这么温顺,心中大喜,以为楼宝又接受了他。

他等不及楼宝跟过来,一把抓住楼宝的手,有些焦急地走进LX的专卖处,指着一排排林立的样品,极为温柔地对着当看到价格就已经傻掉的楼宝说:“宝宝,挑吧!想要几个,就买几个!”

楼宝提着自己的包,缩着头看那些标签,一个一个看过去,不自觉咽了许多次口水。

她吞口水的样子很是可爱,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不停地抿啊抿,似乎很紧张的样子,金少看了很是欢喜,见她看一个,就挑着眉示意服务人员打包一个。

她看完一排,一回头,看见服务人员手里一叠包,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金……金……金少,那是好多好多钱啊!”

她就这么点能耐了,奇瑞那种小QQ就是她一直的梦想了。看见那一叠包,楼宝眼泪都要下来了。

服务员见楼宝紧张的样子,估计她是第一次,生怕她多哆嗦几下,就把财神爷给哆嗦走了。

连忙笑着打岔:“哎,小姐,您真有眼光,这几款都是最新上市的!”她瞄了一眼楼宝手里打着LX标志的包包,很惊奇地问,“哎,这一款我还没有见过,约莫也是新款吧!”

楼宝哭丧着脸,将那个LX的盗版包包紧紧抱住。

金少莞尔,一把搂住楼宝,温和笑道:“宝宝,把限量版的给我拿着吧,你去挑几个合意的!”他接过楼宝的盗版包包,神态磊落,气质优雅,几个服务人员都当真了。

顺带又将他手里没有见过的“新”版包包看了几眼。

金少笑眯眯地提着那个手袋,看见楼宝将服务人员手里的包一个个退回去,很是好笑,“不必退了工,都买了吧!”

楼宝瞪大眼睛看着那一溜儿的包,出来的时候,走路走得都不利落了。

她觉得自己欠金少的钱越来越多了。

“你还在纠结什么?”金少替她拎着那些包,看她扒拉着手指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很是好奇。

“我在算欠你的钱!”楼宝很诚实地告诉他。

金少大笑起来,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亲了亲,他交女友从来都是花钱如流水,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像她这么的纯洁。

楼宝纠结的样子,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这样的楼宝,他怎么能不疼爱。

他并不去向楼宝解释,看她一路嘀嘀咕咕的,觉得很是有意思。

这个商场每晚六点就会有秒杀抢购活动,此时刚过五点,就已经聚集了大时的购物,四处寻找秒杀的目标。

人多了起来把两人挤在中间,楼宝也兴奋起来,四处乱窜,打算给逃跑做个热身。

金少跟在她后面,看她容光焕发的样子,调皮可爱,笑了笑,并不在意,只是更加小心地替她隔开拥挤过来的众人。

两人一前一后的像两条小鱼一般穿行,楼宝跑得越来越快,猛地,她一转脸,看见楼梯口有外身穿淡蓝色风衣的背影,身体猛然一僵。

是红城哥哥?

她慌了神,赶紧转过身去,迎着金少扑过去,同他笨拙地撒娇道:“烨彬,我口渴!”她嘟起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很是可爱。

金少此时受宠若惊,重逢以后,不,应该说两人认识以来,她还没有展露过如此可爱娇憨的一面。

他甚至有些收不住嘴角的笑容,连眸子里都盛满了笑意,声音异常甜蜜,带着浓厚的幸福感,“真是条磨人的小金鱼!”他捏一捏楼宝的鼻子,即便卖水的摊子就在她们身后,依然万般不舍地叮嘱她,“不要走开,我怕回来找不着你!”

他带着微笑转过身去,在嘈杂的人声中,打着手势要了两杯奶茶,开开心心地一转头,却看见楼宝正在人群里快速地穿梭。

他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满心的欢欣一下子浇上了一桶冰水。

“宝宝!你去哪里?”他大叫,声音冰凉,却还是在心裏决定再次相信她一次。

可是楼宝的身形只是顿了顿,只是更加卖力地向楼梯口跑去。

他怒了,缓缓露出个斯文儒雅的笑容,他给过她机会,她却仍然要从他身边逃走。

他尽心尽力地爱她,第一次去学着如何用真心去呵护一个女孩,第一次有了放下一切和她好好过日子的想法。

甚至就在刚刚,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重新走进她的心了,可是她却趁着自己一转身的机会,逃跑了!

毫无眷恋地逃跑,他倦了自己这种温情脉脉的等待,也对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温情脉脉感到彻骨的寒心。

他缓缓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消音手枪,无声无息地举起对准奔跑中的楼宝。

如果留不住她,他不惜毁了她,那样他还是以前那个斯文儒雅的金少。

再也没有人能让他的感情这般大起大落!

只是越是瞄准,他的手抖得越厉害,他终究狠不下心来,枪头一偏,“砰”的一声,打在了楼宝的腿上,他看着她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周围是四散惊慌的人群。

殷红的鲜备,顺着她的大腿上的伤口汩汩流了出来,很快便将地面染成一片红了。

她艰难地回头看了一眼金少,因为疼痛,冷汗将她额际的刘海都紧紧地黏在了额头上。

那一眼倔犟又决绝,让金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竟然后悔了,伸出手去,隔着重重人声鼎沸,他柔声苦苦哀求:“宝宝,回来,只要你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楼宝冷冷地又看了他一眼,倔犟地扭过头去,一步一步地在地上爬行,每爬一寸,都有一条血痕顺着她的轨迹被拖曳出来。

她的异头早已经惊呆了她身边的人,所有人都惊恐万分,不敢乱动。

就连原先在楼梯边出神的风衣男子,也惊恐地扭过头来看地上的楼宝。

楼宝的脑袋里只剩下了空白,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发花,她艰难地爬过去,一点一点地挪动,直到楼梯前,她一把拽住风衣男的裤腿,抬起头来,虚弱地笑,“红城哥哥……”

只是一眼,她便呆住了,泪水无声地顺着她的脸滑落,一道又一道。

这不是她的红城哥哥。

所有的希望一瞬幻灭,所有的斗志一朝低落,她缓缓松开手,缓缓闭上了眼睛,泪如雨下。

“宝宝!撑下去!”金少见她如同失了生命力一般,脸上的光华全部黯了下去,心中大恸,颤抖着脱下西服将她裹住,一路奔跑出去。

湿漉漉的鲜血黏在金少的手上,抱着楼宝的他惊恐得失了方向,连停车场都寻不出来。

他后悔了!如果重新再来,他宁愿那一枪是打在自己身上的,那样以楼宝的善良,也许会再次为他留下?

他不确定这个答案是否肯定,可是此刻他确确实实地尝到了切肤之痛。

当安娜冲进医院看见金少时,她吓得几乎魂不附体,金少雪白的衬衫上,都是殷红的血渍,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地板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向神采飞扬的眸子,现在只剩下了惊恐和迷茫。

“金哥哥!”她扑过来,发现他全身完好,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便是谁的血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是他的。

金少像个木头人一般,任她查看,许久之后,他的眸子才动了动,微微偏转过脸来,叹息:“如果她有危险,如果她……”他剧烈地喘息,似乎连嘴边的话也说不下去。

安娜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的脆弱的模样,安抚他道:“金哥哥,你风里来雨里去那么多年,什么伤没有受过,这点程度,没有关系的。”

金少的眸子闪了闪,垂下睫毛自己沉默了一会儿,等到再打开眼帘时,他已经恢复了镇定的神情。

他缓缓地站起来,面色倦怠,用冰冷的声音道:“你回去吧!”

“嗯?”安娜几乎以为是自己错听。

“不要留在这裏,让她误会!”他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眉目之间皆是冷厉,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金哥哥,我要留在这裏!”安娜扯着他的胳膊,像往常一样撒娇。

这次她换来的不再是温柔的笑容,而是更加狠厉的眼神,金少冷着脸,缓缓举起手,指着走廊的尽头,极轻却极有分量地命令道:“滚……”

安娜被他眼中的冷厉给震住,尴尬无比地跺了跺脚,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看见她跑了出去,金少这才像是脱了力一般重跌坐下去。

楼宝伤口的血一直止不住地流,自从昏迷以后,一直不愿意醒来,虽然只是个小手术,但是,她的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宝宝!”手术室的灯才刚暗掉,金少第一个便冲了进去,看着她静静地睡在那里,他缓缓地,小心地伸出手指去触碰她的脸颊。

指尖刚一触及她温热的脸庞,他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还好,宝宝还活着!

他很害怕,怕就这么失去了她,一路上,她的血汩汩地流个不停,脸色也逐渐黯淡下去,最后变成灰白色,整个人就像丧失活力一般,他心如刀绞。

“宝宝,快好起来吧!”他摸着楼宝的脸温柔无比地说。

不知道楼宝在做着什么样的梦,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着,冷汗一滴一滴地从她的额角滴落。她一直不安地扭动着。

“好大的火,宝宝好怕……”她泪流满面地扭动着。

“不要开枪打我,好痛,好痛……”她低低在哭叫,汗水黏着她的发,一丝一缕都是痛苦。

金少默默地握着她的手,自责不已。

他将头整个都埋了下去,心痛到不知所措,他的大手扣着她的小手,感受到她的手因害怕而不断地颤抖。

“我不跑了,你不要打我,好痛……”她一直在哀求着,泪水细细地流,面颊一直是湿漉漉的。

金少心内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一般,让他恼怒不已,他咬着嘴唇“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拎起病床旁的医生,怒吼:“给她止痛!用杜冷丁!”

医生颤抖着,反驳他:“先生,她的状态还不需要注射杜冷丁!”

金少心痛地指着楼宝,怒道:“那么,为什么她一直叫痛!”

医生抖了抖,估计是刚来的,颇有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梗着脖子同他叫板,“先生,这是心理因素,我不能肯定之前这位小姐是不是遭受过虐待,她这是心理上的痛,你懂么,先生!我甚至在想,要不要报警处理这起事件!”

真是个愣头青,能将枪击事件压下来的人,他居然不动脑子去怀疑对方的身份。

如果是在以前,这位牛犊医生早就被金少微笑着解决了,可是今日,他的心思都放在楼宝身上,一点都没有介意医生的无礼。

他呆了一会儿,然后冷冰冰地指病房门口下了逐客令,“这裏暂时不需要医生!也不需要乱七八糟的人掺杂进来,你出去!”

那个医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之前一直被扣着坐在一个压根不需要医生看护的病人跟前,让他很不舒服,现在不需要他了,他顿生一股解脱的感觉,出了门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寂静的病房里只剩下了金少的楼宝,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呆呆地看着楼宝。

楼宝的汗水连着泪水,让她整个人看来虚弱不堪,他默默地守在床边,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庞。

一遍又一遍,或许因为动作轻柔,楼宝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金少无力地垂下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口袋里传来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医院的寂静,他一惊,飞快地闪出了病房。

楼宝的眉头皱了皱,睡梦之中,似乎有一团温热的力量从胸口某处蔓延开来,顺着她的四肢百骸,缓缓地推进。

每当那团热气流过某处,她的痛梦就立刻少了许多。

如此循环了几次,她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她缓缓地打开了眼帘,入眼是一片雪白。

她动了动手脚,似乎一切都好。

楼宝微微撑起身子,看着门外金少有背影,心裏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逃出去。

这一次她侥幸逃脱了死亡的命运,那么下一次呢?

他是如此喜怒无常,难保下一次,她不会在懵懂之中被他开枪杀死。

她想起之前的那一枪,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门外的金少已经讲完手机,转身正要推门进来,楼宝吓得马上躺了回去。

她眼睫毛被吓得一颤一颤的,浑身僵硬得像根木头。

金少只瞄了一眼,便知道她已经醒来了。

“宝宝,难道你昏睡的时候也会踢被子吗?”他温柔地替她掖好被角,无可奈何地苦笑,“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怎么听不到?楼宝吓得将身体绷得更紧,小脸不自觉地苍白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金少看了,不禁莞尔,伸出手去,轻轻地抚平她的眉头。

楼宝吓得浑身颤抖,冷汗一丝丝冒了出来。

金少的手顿了一顿,看她紧张的样子,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宝宝,对不起!”

楼宝将眼睛闭得紧紧的,死也不肯睁开。

她的倔犟带着些孩子气,甚至带有些赌气的意味。

金少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来,紧接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宝宝,睁开眼来,看看我吧!”

楼宝将眼睛闭得更紧,并且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她在反抗他,并且不知道下一刻他会不会拔枪相向,她这种情绪,是一种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