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24(2 / 2)

金少眸光黯了黯,收回手来,道:“放心,我不碰你,你不要害怕,你如果不愿意见我,我会让别人来陪着你!”

说完,他退后几步,默默地看了床上的楼宝一会儿,然后决绝地走了出去。

拨了一串号码,吩咐下去,自己站在病房门外静静地等待交班的人。

这次来陪楼宝的是个小姑娘,还在上学,目前在金氏集团实习。

之所以叫她来,是因为她和楼宝的年龄相近,并且从外表看起来,这个小姑娘也是一副单纯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逗着她开心,OK?”金少温和地笑了笑,开了张支票给小姑娘,“如果她开心了,每日的津贴都不会少你的!”

小姑娘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吓了一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然后像是下定决心宣誓一般举手保证,“我一定会让她开开心心的!”

随后,她眼巴巴地看着金少,道:“我需要安排道具吗?”

金少愣了愣,问她:“什么道具?”

小姑娘掰起手指一一数给他听,什么魔术玩偶、魔术棒之类,都是些小女孩喜欢的玩意。

金少听着,微微地笑道:“有用的就都取来吧!”

他从来没有哄过人,看见楼宝那么害怕他,心都凉了一半,只要有办法哄她开心哪里还管其他的。

小姑娘继续掰手指,很真诚地说道:“我还想叫我那些同学朋友都过来,他们变魔术可好啦,能把鸽子变成花朵!而且人多的时候会很热闹,一热闹心情就会好!”

金少温和地笑,看向病房里人儿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只要能让她开心,有利于康复,多一个人,可以多开一份工资!”

小姑娘激动地又鞠了一个躬,小脸通红地发誓,“她一定会开心的,我保证!”

金少看她如此激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他又吩咐了一些手下守在病房之外,并且千叮万嘱,不到关键时刻不允许动手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他刚刚接到养老院的电话,自己母亲的病症又严重了一些,对那样东西的需要已迫在眉睫。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他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

养老院内依然是静悄悄的,他推门进去,立刻有看护人员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金老太太刚刚服药,现在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夕阳映衬在她的脸上,给她灰青色的面容一丝温暖。

金少拖开一张椅子,轻轻地在老太太的床前坐下,默默地看着她,她的呼吸时断时续,睡得很不舒服。

偶尔还会有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夹杂在凌乱的呼吸之中。

“妈,我该怎么办!”他心力交瘁,疲惫感由然而生。

像是感应一般,床上的金老太太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是金少,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忙着集团纷争,不停地吞并收购、暗杀、狙击,其实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自己的母亲长命百岁。

再有就是,他再也不要过以前的那种穷苦的日子。

可是直到现在,他有钱有势,却仍然不能解决自己母亲的痛苦,或者说,他有能力去解决掉母亲的痛苦,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牺牲楼宝去救母亲了。

“是不是最近的工作很辛苦?”金老太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担负了太多与年龄不符的责任,现在,连她都无法看到他真实的笑容了。他的笑容永远那么谦和温润,但她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他有很久都没有真心笑了。

“妈,跟工作没有关系,我想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我觉得很痛苦!”他像个孩子一样,叹了口气,将脸埋在金老太太的怀里。

金老太太了然地笑笑,轻轻抚摸自己儿子的头发,问道:“是不是那个叫楼宝的孩子?”

她是母亲,怎么会看不出儿子眼里的炙热神采,虽然那一次见面楼宝的身份只是她的一味药引,可是她已经看到儿子眼里的眷恋了。

那眼神带着无限宠溺,她是过来之人,不管金少有多自欺欺人,她都明白,他那时便已经陷进去了。

金少闻言,眼神黯了黯,悄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很疲倦,仿佛浑身的力气都已经用尽,往日运筹帷幄的冷静全部剥离,奋斗到今天,他拥有了许多,但是失去的更多,其中还包括楼宝的心。

“喜欢她,就放心大胆地去追回来吧,我的烨彬从来不是退缩的孩子!”金老太用力捏着他的肩胛,似乎要将自己的力量传达过去一般。

金少疲惫地笑了笑,温柔地回抚了抚金老太的手,道:“会的,妈妈,药引会有的,楼宝我也会追回来的!”

他不会认输,即便是折断她的双腿,他也要将她留下来。

至于红城,很抱歉,他现在已经被列入自己的狩猎范围之内了。

那位小姑娘果然想出方法来逗楼宝开心,每天都拖着一大堆的道具和不同的同学来见楼宝,即便是楼宝不声不吭的,她也能自娱自乐地哈哈大笑。

时间久了,被一堆年轻人带着,楼宝的神经也跟着慢慢放松下来。

这天午后,小姑娘又带了一帮朋友来陪楼宝,屋外的保镖在一帮人的身上测了又测,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放他们进来。

“楼宝楼宝,小虾今天带了校草来!”小姑娘挤眉弄眼,那一帮人显然都是临时找来的,兴致缺乏地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各自聊天。

看到这个情景楼宝不禁露出个微笑来,这位名唤小虾的姑娘很是可爱,经常会自说自话地带着一帮朋友来联欢,这些朋友大都青春年少,大家一起,常常让楼宝忘了被禁锢的事实。

“哪一个是校草?”楼宝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斜靠在床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喏……”小虾悄悄地站起来,只见一帮男女都心领神会一般,将音乐放得大大的,互相玩闹起来,尽管门外的保镖推门探视,只能看见大家都在嬉笑打闹的样子,并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不妥的地方。

“他们一共有两个人,一位是我的亲爱的,名字叫大衞!”她扯过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露出渔夫帽下楼宝熟悉的五官。

“大衞!”楼宝吓得坐起了身来,眼睛四处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知道金少在寻找红城和大衞,这次见识过金少的狠绝,此时大衞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是惊吓多于惊喜的。

“他们中另外一位,便是我们最最最尊敬的小殿下,他的名字叫……练红城!”小虾淘气地眨眨眼,那群年轻人便自觉地让了一条道。

练红城静静地斜靠在屋子里的旮旯里,白色的羽绒服配上蓝色的牛仔裤,眼泪瞬间涨满了她的眼眶。

他体型消瘦,脸色苍白,斜靠在暗处,仿佛随时便会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红城哥哥……”楼宝叫了一声,便再也无法言语。

红城见她泪眼蒙胧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慢慢地向她走来,转眼扫到她脚上的伤处,清俊的脸上一片怒容,一双黑而深邃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千言万语,心在无言中。

伴随着轰响的音乐,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将屋里的几块玻璃给遮挡起来,给两人留出足够多隐蔽的交谈空间。

“还有半个小时!意志力最弱的那个保镖就来交班,谁来捧沙漏!”小虾看看手表,挑挑眉头,大衞叹一口气,认命地从自家女神手里捧过沙漏。

“自了,为了大人,我来计时!”他无奈。

“GOOD BOY这是奖励!”小虾笑眯眯地亲了他一口,大衞虎躯一震,眼睛里星光璀璨,神采飞扬,小虾好笑,拉着他往旁边让了让,又将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人儿。

红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来,抚摸楼宝的小腿,眸子里满是痛楚。

“不要紧,不疼了!”温热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抚过她的小腿,楼宝的脸情不自禁地红了。

“宝宝,对不起,我来迟了!”他低低地开口,听得出声音里的内疚。或许因为情绪很激动,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你瘦了,红城哥哥……”楼宝拼命支起身体,其实她的腿伤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缠着绷带只是为了不想让金少觉得她已经康复了。

只要她还没有好,就不用和金少待在一个屋子里。

“我没有关系的!”他竭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咳嗽,苍白的脸上,皆是怜惜之色。他缓缓地在楼宝的床边坐下,伸手去理顺她的发,浅浅淡淡地笑,“宝宝,你该相信,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为什么要这么的冒险,一个人傻乎乎地找金少报仇?!”

那个夜晚,他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心裏放不下的只有她,他并不怕就此死去,可是他却怕这条懵懂的小鱼儿会做傻事。

他只迟了一步,她便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境地。

“没有我,你怎么办?”明明是很肉麻的话,可是从他嘴裏说出了,却充满了无限的痛楚。

楼宝呜咽一声,说不出话来,一下子扑进红城的怀里,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一并发泄。

所幸音乐声音够大,将她的悲戚的哭声都掩盖了过去。

红城的眉目标之间尽是疲惫之色,连日来跟同大衞一起,拖着未康复的身体奔波筹谋,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此时楼宝将他抱得紧紧的,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叹了口气,伸出大手轻轻拍着楼宝的背,眸子柔软一片。

他的宝宝啊,为什么总是让他这么牵肠挂肚!

楼宝一阵发泄之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擦着自己的眼泪,道:“红城哥哥,楼宝现在独立了!”

红城好笑,道:“是,独立到让人给伤了!”他这一笑,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处,一阵刺痛由心头蔓延开来,他眉头微微皱起,伸手去捂自己的心脉,清俊的脸上霎时变得更加苍白。

“你受伤了?”楼宝大惊,伸手要去看他的胸口,却被他一把握住。

他摇摇头,但却克制不住,频繁地咳嗽了起来,大衞见状立刻掏出了调好的药丸递了过来。

红城瞪了大衞一眼,不情不愿地接过药丸,一口吞下,果然咳嗽好了许多。

他本来不想在楼宝面前吃任何药丸的,结果这位侍衞长多管闲事,竟然将他故意入下的药丸给带在了身上。

楼宝看他吃药,惊呆了,想起水族的子民是有自愈的能力的,她不禁有些发憷,担心地问:“红城哥哥,你为什么不用自愈能力?”

红城看见旁边的大衞张口要说什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抢先道:“这是小风寒,不需要浪费生命力!”

事实上那次爆炸,不但透支了他的生命珠,现在他只能靠身体一点一点地恢复,疗养时间之长,期间之痛之大,他并不想让楼宝知道。

他的宝宝只要像以前一样单纯地过日子就可以了。

“哦!”楼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担看着红城苍白的脸色,心裏还是有些担心。

她张了张口,想要继续追问,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你有一个电话,你有一个电话!”

半小时一次,是金少的查岗电话。

小虾默默地摁下钮,对着电话嗯了两声,又将手机递给了楼宝,这是每日都要不断重复的事情。

楼宝只要不说话,金少便会赶回来,久而久之,楼宝每次接了电话,都会接上一两句。

“宝宝,在做什么?现在开心吗?”金少的声音温柔无比。

楼宝勉强地回答他:“嗯,不错!”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金少也不去逼她,又关照几句,但识趣地挂了电话,他现在不敢太逼楼宝。虽然楼宝乖得就跟小兔子一样,但是兔子如果被逼急了,也会撞笼子的。

他实在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恶化下去了。

“是他?”红城见楼宝宝默默地合上手机,眸子沉了沉,不露情绪地问道。

“红城哥哥,带我回水族吧,我不想再留在这裏了!”她厌倦这裏了。

“宝宝,不想报仇了吗?”红城低低地问她。

楼宝眼泪汪汪地摇摇头,“红城哥哥,宝宝现在只想离得远远的。”

红城长叹一声,继而释然地笑了笑,楼宝一直都是这样善良的,以前在水族,同龄的小姑娘欺负了她,她也是这个脾气。

他很欣慰,楼宝一直存有一颗善良的心,永远单纯而且宽容。

“带你回去好不好?”他揉揉楼宝的发,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温柔,他伸出胳膊将楼宝抱了起来。

因为用力,他又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大衞赶过来,要接过楼宝,被红城给瞪了回去。

红城就这么小心翼翼地一直抱着楼宝,不愿别人接手。

“大人,你抱着楼宝小姑娘会很显眼!”他叹气,红城大人像那种恋女成狂老阿爸一般,占有欲惊人。

“大人,楼宝小姑娘的伤口已经自愈,真的没有关系,你不必要像抱婴儿一般抱着她!”

他这么一说,楼宝的脸立刻红了,挣扎着从红城身上跳下来,脸红通通地躲在红城身后。

“你话太多!”红城冷冷地瞪了眼大衞,顺手将大衞他的帽子盖在了楼宝头上,又将自己的围巾取下,将楼宝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放下心来。

大衞好笑,朝着小虾挤眼取笑。

小虾看着红城大人的温柔很是眼热,一回头,看见自己的伴侣挤眉弄眼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大人的成熟温柔,不由得怒从心起,举起手指头狠狠地敲了大衞一记。

大衞吃痛,扁了扁嘴,走去前头,和大家合力将楼宝和红城护在身后。

“今天走得这么早?”守在屋子外面的保镖和小虾这两天很是熟络,小虾笑了笑,暗地里数了数外面的人数。

一共六人,如果近距离地运用生命力,恐怕会打草惊蛇。

“楼宝小姐怎么样?”那个保镖开门看向屋内。

小虾靠他很近,暗暗用生命力影响他的视觉,让他依稀看到要宝半靠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很没生气,眼神是茫然的,跟以往一样。

他看了又看,确定是楼宝本人,然后又小心地关上门来,在对讲机里说道:“一切正常!”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一群人走得异常小心,走过医院走廊转变处时,小虾突然惊了一惊,停下脚步。

“金少,你来啦!”

红城手一下子收紧了,看向金少的眸光一寒,楼宝生怕他冲动起来,去同金少搏斗,手不禁在他的掌心微微动了动,红城会意,转脸看楼宝,看她整个身体瑟瑟发抖,眼睛里波光粼粼,像只小雏鸟一般无措,心裏不禁好一阵怜惜,她会这样恐慌,可见她对金少是多么畏惧。

他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对楼宝的伤害,就有一股想冲上去杀了他的冲动。

可是现在他不能吓着宝宝。

他将她的小手裹在手掌心裏,用他温暖掌心安抚她,渐渐地,她整个身体稳定下来。

“嗯,宝宝今天开心吗?”金少微笑着,整个人显得和蔼可亲的。

随后,他顺带溜了一眼小虾今天带来的朋友。

“都是你的同学么,很不错啊!”他赞扬着,笑容斯文谦和,“以后多带点同学来吧,楼宝这个年纪,天天闷在屋里,实在是太孤独了!”

他说得如此真诚,好像把楼宝拘禁在屋中的并不是他本人。

小虾小心地应和着,冷汗直冒。

“不早了,我先上去看楼宝”他微微颔首,歉意地笑笑,小虾米干笑,也点点头。

“我们也要赶班车!”大家都讪讪的。

金少心情很好,非常通情达理,看见楼角处的保镖,吩咐道:“让他们都下去吧,今天大家都可以先去休息!”

楼宝今天接电话时说了一整句,这让他很是开心,他盼了这么些天,她的态度终于有些松动了。

这种惊喜比他当初吞了安氏集团还要让他开心一百倍。

他飞快地上楼,心跳得跟见初恋女友似的那么快,扑通扑通的。

站在门口的保镖看到他,毕恭毕敬地行礼,“金少!”

金少微笑着点头,将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问他:“今天楼宝小姐的情绪怎么样?”

其实他每日都来,只是往往问了楼宝的情况就走,他怕自己的逗留,会让楼宝的情绪崩溃,可是今天他听了楼宝的声音以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想要见她的冲动!

他想见楼宝,告诉她,自己对她是多么的愧疚,并且还会真心实意地向她保证,以后都不会再伤害她了,他会把她当做最珍贵的宝贝,永远呵护着。

他一定会更加温柔地对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今天挺好,我看见小虾一直在逗她开心!”保镖都是挑着好话说,其实楼宝情绪好不好,他也不知道。

每次推门查看,楼宝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斜靠在床头,不哭也不笑,好像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我能进去吗?”金少有些忐忑,搓着手。

保镖一愣,很是惊诧,这样的金少,他从未见过。他跟着金少有两年了,两年裡,他见过金少的狠绝无情,看过金少的斯文儒雅,但是像这样忐忑着,没有主意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应该可以吧,你小声点进去应该没有关系!”他顿时觉得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居然也可以作金少的参谋,为他出谋划策。他想一想,又握拳补充:“金少,你的魅力是战无不胜的!”

“嗯!”金少显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屋内的那个人身上了,并没有听见这位保镖的赞许,他本来也不要听什么时候赞许,只是心裏忐忑,急需一个肯定而已。

他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屋里黑漆漆的,静悄悄的,被子高高地拱起来,远远地看去,就像楼宝蜷着身体躲在被子裏面。

他越走越紧张,停在离术还有几步远的地方。

床上一片寂静,金少咬咬牙,走上前去,伸手去扯那拱起的被子,“宝宝,睡觉不要闷在被子里……”

他的手突然顿住了,忐忑的眸子在看到被子里的枕头时变得阴鸷起来,他的心往下一沉,如坠冰窖。

楼宝不见了!

很好!她终究还是逃跑了!她还是辜负了自己对她的宠溺!金少垂着头,怒极反笑,他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

“小谢,进来,记得开灯!”他心平气和地扬起声音吩咐。

门外的保镖立刻推开门,手脚利落地摁开了电灯开关。

“金少!”

他看见金少手插在口袋里,微微偏着头,正笑嘻嘻地向自己看来,他不敢松懈,僵直着站在门口等待命令。

“小谢,这段时间你花了不少时间看守楼宝,辛苦了!”他笑嘻嘻地走过去,手背在身后,笑容带着安抚的意味,让人心安。

小谢有些受宠若惊,朝着金少呆呆地点点头,客套着:“不辛苦,这是我应该的!”

金少嘴角的笑容带上一丝嘲讽之意,他点点头,拍拍小谢的肩头,“放你个大假,好好休息!”

小谢正要道谢,心口陡然一凉,紧接而来的,是剧烈的刺痛,等到他反应过来,胸口之上,已然插着一把裁纸刀。

他艰难地又吸了两口气,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金少的笑容渐渐冷下,慢慢地褪下被溅了鲜血的外套丢在尸体上,又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服,这才慢慢踱了出去。

“金少,裏面……”他刚刚出门,便有助手来询问。

金少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笑,“有问题吗?善后工作你不是最擅长?”

那名助手不敢说话,只是拼命地点头。

“对了,楼宝体内的追踪器,可以启动了!”他的眸光阴寒,语调清冷。

“是,金少!”那名助手不敢怠慢,小跑着离开。

“宝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啊!”

他的楼宝,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