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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到顾宜的视线，韩宁顿了一下，手里捏着的用来擦手的帕子因为过度用力，已经被拧成了麻花状。

“你跟她真的很像。”

韩宁这话没头没尾，更没指名道姓，可顾宜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听出来，韩宁话里的她是谁。

那位，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顾太太。

韩宁瞳孔失了焦距，像是陡然间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脸上挂着的笑柔和，语气更是温柔至极：“她啊，娇贵的很，过敏源奇奇怪怪的，大部分都是日常的调味品，当年可没被我笑。”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了态，韩宁涣散的瞳孔迅速的聚拢，重新恢复成正常模样，将手里用来擦手的帕子扔在一旁：“抱歉，我只是习惯了。”

顾宜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怀，从回国后，无数人都在提醒她，她跟那位顾太太很像，他们有的听不进去解释，固执的认定她就是那位顾太太，比如秦楠，有的偶尔沉溺但大部分还头脑清醒着，比如那位顾总，或者是眼前这位韩小姐。

他们这些人，像是被困在一场旧梦里，挣扎不出来，也不想挣扎出来，甘愿沉溺。

诡异的是，不管他们之间如何争吵，如何理念不同，但却达成了一股奇怪的默契，不论是重复给她洗脑的秦楠，还是清醒状态下的顾祈晟，都对那位顾太太的事缄口不言。

那位顾总沉默她能理解，他足够清醒，性子也是天生的寡言少语，可秦楠也只字不提，顾宜却觉得奇怪。

迄今为止，与秦楠见过的几次面中，她试探的次数是见面的次数的两倍甚至更多。

哪怕顾宜一遍遍的跟她解释，可秦楠自始至终都认定了，她就是她嫂子。

她这么个固执性子，照理来说，她要是想让顾宜相信她的话，势必要用那位顾太太的事迹刺激她，好让她想起来曾经的回忆。

可从见到秦楠第一面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说过那位顾太太半点相关。

所以，哪怕她知道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很像，可要是细说哪里像，她还真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又新鲜。

没想到在韩宁这里，反而得到的细节是最详细的。

或许是从认识到现在，韩宁从不曾将她认错成另一个人，只在刚刚才情绪失态，让顾宜放松了警惕。

“宁宁，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这么相似吗？”

顾月和墨堰正坐在桌边，两个孩子都聪慧懂事，并不闹腾，墨堰正给顾月舀汤，时不时的还给夹菜。

顾宜话音才落，就敏感的察觉到顾月那边似乎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可等她抬眼去看，两个孩子正吃着东西，笑嘻嘻的，看不出异样。

韩宁被她问的一愣，并不回答，只含糊不清的回了三个字：“或许吧。”

顾宜也回过神来，觉得自己问出的问题十分可笑，幼稚的很，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哪怕她真是那位顾太太，可这会儿，她都要和喻帆结婚了，过去怎么样也都过去了。

摇摇头不再追问，顾宜一心投入自己的干饭大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