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通读过《阿达婆吠陀》,会七十七种病症,会调剂五百种药方。”那大汉魂不附体地说到。
“有催情用的药膏吗?”卡拉比斯问,那大汉立刻掏出一个匣子来,说这裏面全是的,卡拉比斯便将药匣子递给了多慕蒳,“拿去。”说完,他把手搁在那大汉的胸口上,很是客气地说:“看来你也是个精通医术的,你就和你的手下在我朋友的诊所里一起做吧。你和我的朋友可以一起做手术,也可以一起卖这种药膏,你们有薪资,还有分成,如何?”
“愿毗湿奴大神与你我同在。”那黑漆漆的大汉龇着残缺不全的牙口,立马握住了卡拉比斯的胳膊,表示交易完成。
多慕蒳妖妖娆娆地走过来,举着那药膏,问卡拉比斯要不要现在与她试一试,卡拉比斯笑着回绝说,可惜我已家有娇妻,你不妨和这个斯基泰大夫就医学和哲学做一番探究,我刚才已经给了你一百第纳尔了。
带着多慕蒳不满的嘘声,卡拉比斯提起了那一溜书卷管,叮嘱了提莫修几句,就朝着灶神庙的方向走去。
在值班室里,卡拉比斯静静地将路库拉斯的着作,在管子里取出,用手指按住书卷的一角,细心地阅读着这本《马西人战史》。
平心而论,路库拉斯的文学造诣真的很不错,他的文章都是拉丁文一行,希腊文一行,密密麻麻,字体隽永,其实根本不用卡拉比斯多事翻译,他要做的,只需要把这文章用希腊文誊写好,交给泰兰尼昂即可,时间还是充裕的,恰好我可以藉着这书,稍微了解下罗马军队对外作战的详细过程。看了会儿,更让人击节赞叹的是,路库拉斯这文一点儿也不晦涩难懂,穿插了大量风土与逸话,娓娓道来了罗马人与马西人、萨摩奈人间的战争。
惊讶的是,这文一开头,居然还提到了那位小加图,同盟者战争爆发前夕时小加图只有四岁大,马西人的领袖希洛,来到罗马城里请愿,希望批准马西人获得公民权的请求,希洛当时就住在小加图的家里,因为他与小加图的舅舅德鲁苏斯关系很熟。有一次,希洛看到了小加图和他哥哥在一起玩耍,就开玩笑地问:“你们兄弟俩,会为我向你的舅舅说项求情吗?”小加图的哥哥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小加图却站在墙角,用一种沉默而冷酷的眼神看着希洛,不发一语,意思仿佛是同盟城邦根本没资格享受公民权,希洛觉得自尊被这个小孩侮辱了,他暴跳起来,将小加图提到了楼上的窗口处,威吓他答应自己的请求,否则就把他摔下去。
被举到半空里的小加图挣扎了很长时间,涨红了脸,但还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最后希洛叹口气说:“幸亏你只有四岁大,否则你一定会动员起全罗马的市民,反对我们的请愿。”
这个小加图,早就听说他只认理不认人了,没想到小时候就是如此。卡拉比斯将这段誊录好后,就继续往下阅读。
下面,路库拉斯详细叙述了罗马军团与昔日拉丁同盟间的争战,把每个战例都说得清晰透彻,他认为罗马军团的优越性在于组织、后勤与超绝的战术,还很没有门户之见,把功劳归于马略所有(路库拉斯是马略死敌苏拉的支持者),认为正是他把罗马的军队,由一支装备不一、训练不一的“城邦民军”,转变为了一支职业化的“国家军队”,而拉丁同盟还停留在原始的民军状态,在战术与编制上,落后于己方整整一百年,这就是罗马制胜的根本原因。
但路库拉斯也没有肆意吹捧罗马的军队,他在《马西人战史》里也很冷静地指出,马西人是个勇敢奋战的部族,他们的领袖希洛更是善战的大将,虽然最终殒命战场,但他确为本族的自由与权力战斗到了最后一息,这种献身城邦的精神,本来也是罗马民族的瑰宝,但现在却只能在拉丁同盟的城邦军队里找寻了。
“军团,优点自不必赘述,但它却没有民军的勇敢、热忱,马西人可以以半个百人队,奋勇在山地和丛林里袭击我们的大部队,这在军团的眼里,是无法想象的——没有充足的补给,没有满额的团队,没有任意劫掠的承诺,这些兵士根本就不敢也不愿意作战,他们在娴熟既定战术的同时,也变得蠢笨、墨守成规起来。”
“以前军团的兵士,都是自由、勇敢、高尚的公民充当,现在则是任何人都能混进来,兵痞、负债人、商贩、奴隶混迹其中,马略就曾一次性解放他所有的贴身奴隶,成立了单独的支队,我忧虑罗马军队性质的堕落与蜕变。”
“愿朱庇特神庇佑共和国,愿巫女西比尔的预言落空,军团这个战争机器,越来越不像是国家所有的事物,而更像是它拥有了国家,我畏惧,任何一个野心家,以任何一个名义煽动它的话,罗马城必将陷于耻辱与沉沦之中。”
另外,还有本《伊伯利亚战史》,路库拉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身份,叙述了马略党派的大将,就是米卢曾经的上级,“独眼龙”塞脱乌里斯,在西班牙以寡兵抗击苏拉大军的历程。书里,路库拉斯狠狠讽刺了苏拉方将军梅特拉·比乌斯(出身显赫的梅特拉家族,也是路库拉斯的母系家族),说他空有高名,在西班牙山地与独眼龙作战时,居然还让部下排着密集的会战方阵,其拙笨让对手独眼龙嘲笑不已。当然,这位也对后来进入西班牙的庞培大加讥讽,说他在西班牙对阵独眼龙时,是如何如何狼狈的,倒是对独眼龙的战术赞不绝口,大谈独眼龙是如何面对罗马重兵集团的围剿,采取灵活多变的战术,还有采用哪些高超手腕,博取西班牙蛮族的效忠的等等。
在书里,路库拉斯不停地吐槽着、叙述着、激扬着,也忧虑着,书桌前卡拉比斯不停地抄录着,其实他抄的是一式两份——还有一份,由他自己收藏。
待到他翻到了书的尾章时,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路库拉斯居然在那儿,用了很多张犊皮纸,详细地绘制了罗马军团的操典与阵图!
要命,这可是类似军事机密的存在,路库拉斯胆子也够大的,这些内容还包揽万象,从新兵训练到航海作战,从基本横队到复杂阵型,都誊在上面。卡拉比斯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手里的笔也加快了速度,把这些东西全部誊抄在另外几张犊皮纸上,他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看懂,总之只要先抄下来就行:我学了斗拳,学了斗剑,现在我在学的,是斗阵。斗拳泰兰尼昂可以教我,斗剑塔古斯可以教我,而斗阵这门学问,我真的不知道在将来是否能用上,但一旦要用这东西,那只有自己才能教会自己,才能在诡谲多变的战场上存活下来。
结果还有两张没完成时,铅灰没有了,卡拉比斯揉了揉有些疲累的眼睛,决心明日再抄录,马上就要到日暮时刻了,得先把圣库里的圣器清点登记好,想到此他将书卷分门收纳到书柜的底层去了,然后准备提着灯,做分内工作了。这时泽诺又披着宽大的外套,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一会儿那个黑衣神秘男子与随从的壮汉也慢慢踱了出来。
路库拉斯告诫过自己,在圣库里,要多收钱,少问事儿——铭记在心的卡拉比斯举着灯火,很恭敬地给对方避让了道路,目送对方消失后,才挨个把圣库里的房间检查、清扫与上锁。
忙着忙着,突然他听到有一阵轻微的咳嗽,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外廊上身着贞女白衣的李希莉娅掌着摇曳的烛火,站在他的身后,刚才就是她以咳嗽声来提示他的注意的。
李希莉娅年届四十,但看来长期禁欲清雅的生活,使得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躯上留下很重的痕迹,风姿清婉卓绝,黑色的头发很整齐地梳拢在修长的脖子后,反倒身兼少女与熟|女双重的韵味。
“像灶神首席祭司致敬。”卡拉比斯心中明显有些慌张,是不是他在灶神庙里的举动,被这位女祭司察觉了,但他并没有在表面上显露出来,还是很波澜不惊地向对方行礼。
“卡拉比斯,你在灶神庙做的勾当,其实我都是明了的。”李希莉娅面部没有太大的表情。
这一下,卡拉比斯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不用担心,金枪鱼路库拉斯推荐你来的时候,就说明这份优厚的工作非你莫属了,你得的是你应得的——我只是想问,这裏有无我庙的贞女混杂进来过?”
“这个……您应该知道,来这儿的男女,个个都矇着斗篷与面纱,我想应不至有贞女,堂而皇之地进来吧?”卡拉比斯很巧妙地让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化。
“嗯,只是询问一下,你要知道灶神庙的贞女的贞洁,是牵扯到整个共和国社稷安危的,我不希望在我执掌祭司之位时,遭遇有贞女被活埋的耻辱。”李希莉娅解释道,然后低声说:“还有一件事情,要你特别注意,圣库里有一件宝物,你是特别要照看好的,那就是‘西比尔预言书’,这本书关系到元老院对于国运的掌控,现在只有灶神庙里还有残存的六卷了。”
卡拉比斯连声答是,李希莉娅满意地将手里的烛火递给他,说“你在此处做工,我嘱咐的事情,有什么情况必要及时知会——现在,你提着灯火,在前面引路吧。”
家中,小鸽子帕鲁玛在白日,和范伦玎娜玩了很长时间的球与捉迷藏,已经熟睡了。波蒂双手扶在灶台上,黑色的波浪般的头发,随着卡拉比斯在她臀后的冲击而不断摇摆着,“轻一点,哦,轻一点,卡拉比斯……”她的胴体一边颤抖摇晃着,一边用手慌慌张张地关合着厨房的百叶窗,但卡拉比斯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蛮横地将她顶到了百叶窗前,用赤|裸的双脚将这女人同样赤|裸的双脚分开,随后采用了“斗剑”的招数来回猛刺着,冬日洒下的清冷月光,凝在波蒂不断抽动的背部,让她的拱起的又深又窄的背脊线异常的性感,沉重的鼻息声里,她的手把百叶窗户棂攥得越来越紧,卡拉比斯也觉得斗剑的“剑鞘”在逐步地因为极乐的刺|激而有节奏的紧缩,“斗剑”被夹击得越来越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