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听见他的声音,突然鼻子有些酸涩。“嗯,是我。”韩君羽呼吸有些急,却又怕自己说话太重会惊到她。“宁宁,”秦宁小小的抽泣着,她捂着嘴压下自己的哭声,好一会才平缓情绪。“对不起,宁宁。回来,好吗?”往日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语气却卑微。“韩君羽,我想留下孩子,不动手术,可以吗?”男人沉默了几秒,“宁宁,回来,我们再商量。”他只想让她回去,但是动手术的事情,他还是没有给出答复。他在犹豫。“韩君羽,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那是初春,下着蒙蒙细雨,她突然像只小猫一样闯进他的世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我,或许,你可能是孤单了,需要找个人陪伴。恰好,我出现在你生命里,你为了应付家里的订婚,才会让我顶替的。之后我无理取闹,你为了安抚我,不想麻烦,就直接和我领了证。没有求婚,没有仪式,你一个人下决定,从来没有尊重我的意见。”“宁宁,抱歉,我,”韩君羽想要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他不太会表达,喜欢她,他就想用他的方式留下她,让她成为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可是这次女人很固执,继续她的话,“你知道我怀孕,没有经过我的容许,想要偷偷的把孩子打掉。韩君羽,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好可怕。你总说我很蠢,做事也总是鲁莽冲动,你说的没错,这次我想若是我不能保住这个孩子,我想这就是我的命。可是,我不想信命。韩君羽,你说你结了婚,就没有离婚这一说,只有丧偶。”“不,宁宁,你听我说,”秦宁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已经不想听他说话。“我不会和程墨回去,也希望你不要为难安韵,她看我可怜,同情我才会接受我的恳求,冒险带我离开。若是孩子留下了,我们有缘再见。若是……我不幸和孩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也感激你对我的恩情。”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按了关机,擦干眼泪,换了衣服。她把东西收拾好,离开卧室,对坐在客厅里的程墨说。“走吧。”程墨抬头扫了她一眼,双眼眯了眯,总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对劲。“你和韩君羽说好了?”“嗯,他会在南康市的机场来接我,你们快点走吧。”秦宁平静的说。安韵起身拉住她,“宁宁,韩君羽已经同意不做手术吗?”秦宁一愣,摇了摇头,诚实的说;“没有,他让我先回去,之后的事情在商量。”可惜,往日和他商量事情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胜算过。安韵皱眉,还想说什么,秦宁阻止她,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暗示。程墨听着她回答像是韩君羽的作风,这才起身往外走,三人走出公寓。来到电梯里,程墨看秦宁先走进电梯,这才抬步进入,站在电梯外的安韵,忽而看见脚边有戒指,她疑惑蹲下。“咦,宁宁,这是你的婚戒吗?”听见安韵的话,电梯里两人视线都盯着她手心里的戒指。是一颗黑钻戒指,简约大方,在灯光下闪着光,非常漂亮。“哎,宁宁,这款婚戒挺漂亮的。”安韵淡笑,扬起手指,就把戒指丢进垃圾桶里。秦宁看程墨还在盯着戒指,扬起手腕,正准备把麻醉剂注入他身体里,却被他察觉。程墨是军人,警觉性非常高,而且他不是韩君羽,对她完全没有防备。秦宁意识到计划失败,立马跑出电梯,程墨抬步要追,却被安韵挡住,她按键电梯门关上。“安韵!”程墨生气的怒吼她的名字。“我在呢,你这么大声音,叫鬼呀!”安韵像个流-氓一般,斜靠在电梯门上,一手撑在另一侧,就是不肯让他出去。忽而,她想到什么,发出一声苦笑。“若我真的变成鬼了,或许,你也不会这么叫我吧。你应该心里挺高兴的,终于不会有人麻烦精在烦你了。”“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会变成鬼!”程墨气得脸色发青,咬紧牙关,刚想出手,女人就挺胸,他的掌心不小心触碰到,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手感怎么样,是不是大了一些?”女人没有害羞,还坦然的问出如此不要脸的问题,程墨发青的面瘫脸气得冒黑气。“安韵,你对别人也这么不要脸吗?”程墨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安韵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她忍着屈辱,可是她脸上却风淡云轻。“这半年,我至少换了二十个男人,外国男人下面果然比亚洲男人下面大,天天被那些男人揉着,胸自然大了一些。你以前摸过的,现在摸起来,应该感觉到的。”“闭嘴!”程墨现在很想掐死她。“闭嘴也没法否定事实,我就是这么不要脸,喜欢男人在床上夸我身材好,这种感觉好得让人会上瘾。”安韵贬低自己的时候,丝毫不给自己半分情面,她妖娆的在男人面前露出自己身体曲线。“你盯着我没用,我现在不喜欢你,所以没兴趣和你做床上的运动。”“安韵,你,”程墨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他真的怀疑自己下一刻被气得吐血身亡。她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安韵看他气得眼角都红了,有种快感,可是很快又觉得可笑。他,竟然相信她的说辞。也对呀,在国内的时候,其他人说她的坏话,他信别人,不信她。电梯到了楼下,程墨走出电梯去追秦宁,走了两步,他眉头紧拧,无形中有种慎人的气息。安韵不敢靠近他,站在电梯门口,强撑着挺直后背。“韵韵,以后别说那些话来诋毁自己。”忽而,男人开口,发出的声音也是冷硬的。安韵诧异的盯着他,他知道哪些是假的?“我没明白你的意思。”“韵韵,你跟在我身边长大,你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明白。自我伤害的气我,除了让我更厌恶你,你得不到任何东西。”在安韵的呆愣中,男人长腿迈开,几步离开她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