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用太始转生法送金灵圣母魂魄转世重修大道,他自己无事,便到一旁扶持,又见这星球仙道不兴,更是大胆,一无顾忌,竟是直奔王宫。
路边过一桃园,庄周见有百年桃树正在开花,又思自己手中无物,空手不好说话,当下伸手折了一条桃树枝,捏在手里。
一路昂然,到了王宫门口。
孔雀朝虽是小国,也有方圆几千里地,子民亿万,王宫自然有规矩。
便有士兵前来阻拦,庄周笑吟吟道,“烦请小哥通禀一声,贫道是西昆仑南华真人,和贵国公主有师徒之缘,是前来收徒的。”
旁边早已激怒守门校尉,大声喝道,“呔,你这妖道,招摇撞骗也不看地方,怎敢到王城门口装神弄鬼,左右且拿下了,送审刑院,问他个大不敬之罪。”
门衞士卒应声而动,便要前来捉拿庄周,庄周笑吟吟看众多士卒恶狠狠扑来,面上毫无惧色,将手中桃树枝信手一甩,道声“定”,已是将一干士卒全都制住。
这些士卒能守衞王城,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士卒,个个膀大腰圆,彪悍强壮,有几百上千斤力气,只是却都不敌庄周这轻飘飘轻描淡写一甩,只觉周身都被无形大力缚住,哪里挣脱得了,个个急得面红耳赤,无可奈何。
守门校尉大怒,“妖道还敢仗妖术逞凶。”
说着便仗剑来取庄周,庄周将桃树枝一指,连守门校尉一起定住,道,“贫道之言,句句是实,将军大人为何不与人方便,通禀一声。”
守门校尉挣得面红耳赤,竟然将庄周所布五行元气锁隐隐震动,只是大叫,“你这妖道,还敢胡言乱语,有种将我放开,单打独斗,定要你好看。”
庄周暗惊,“好家伙,这厮竟然是天生神力,我这五行元气锁是从截教五行大道中悟出,要震动怕不是要上万斤力气。”
当下暗中又加三分力,守门校尉只觉身上负重陡然增加,似乎有千百座大山一起压来,如何抵挡得住,当下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却觉背上又是一轻,又重新站直,他恼羞成怒,只是大叫,“你这妖道只会仗妖术逞凶,不是好汉。”身上气势却不免弱了三分。
双方在城门口争执,早惊动巡城御史,便见一名文官,提着衣袍急急赶来,远远便叫道,“何事喧哗,惊动圣驾。”
待到近前,见到士卒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模样,御史大讶,问道,“常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守门校尉被制,挣得面红耳赤,哪有言语,当下只是大叫,“妖道妖术害人,御史大人可速速让人把他拿下。”
庄周一挥桃树枝,解了众多士卒的禁制,笑道,“还是贫道来说呗,贫道道号南华,在西昆仑修行多年,今日因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道我和一位贵国公主有师徒之缘,因此匆匆赶来,求见贵国国主,奈何这位将军大人却执意说贫道是妖道,以妖术害人,不肯为贫道通报,更要拿贫道往审刑院问那大不敬之罪,贫道无奈,这才略施小术,制住彼等,将军,适才多有得罪,实是情非得已,还请见谅。”
常姓校尉禁制得脱,恨恨道,“却是如此,只是这等妖道只会妖术,愚弄百姓,如何可信,不如直接送审刑院。”
御史见庄周能定住诸多守门士卒,暗道,“看来这道士却有些道术,却不好与他争执,国主向来不信佛道,待我秉过陛下,自有陛下决断,到时这道士也无话说。”
当下便道,“常校尉,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来人通名求见陛下,又无恶意,俗话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为何不通禀一声,见与不见,自有陛下决断,如此只因私心偏好,便擅自决断,却有欺君之嫌。”
常校尉吓得面如土色,只道不敢,当下御史进午门,前来回禀孔雀国主,此刻正是朝会,国主升金銮殿,大会群臣,巡城御史小心而进,侯得空闲,上前启奏道,“陛下,臣今日轮值当差巡城御史萧衅,有急事奏。”
上面国主开口,“讲。”
萧衅道,“今城外有西昆仑练气士道号南华者,求见陛下,彼自言和本国一位公主有师徒之缘,其言煌煌,不知真伪,如今已是到了王城门口,被常校尉带人阻住,祈陛下拿个主义,速速决断。”
国主皱眉道,“如此小事也来启奏,一干道士和尚只知愚弄百姓,让常校尉直接赶走就是,何必再奏。”
萧衅道,“臣惶恐,不敢言。”
国主道,“朕赦你无罪。”
萧衅道,“常校尉本欲待将那道士送审刑院,不意被那道士使个法术制住,是臣从中劝解,让那道士解了法术,稳住了那道士,如今急来求问陛下旨意,还祈陛下速速决断,迟恐生变。”
满朝文武俱是大哗,都说要出动大兵,拿妖道治罪。
上面国主反倒动了兴致,“那道士有何本领,能够制住常校尉,想常校尉是国中第一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莫非还敌不过那道士不成。”
萧衅见状,心一横,道,“常校尉遇那道士,便如弱鸡逢虎豹,不堪一击,臣观那道士,当真是天人下凡一般,满朝文武,多有不及。”
满朝怒起,国主亦是动容,思虑片刻,道,“如此,且宣那道士进来,朕到要看看这道士有何本领,敢视我满朝文武如无物哉,且宣他进来,免得有人说我等反惧了一名道士。”
众大臣都道,“陛下英明。”
当下又各自整仪容,重新排班,又在殿外列武士,执金瓜刀斧,杀气腾腾,直冲霄汉,让萧衅速宣庄周进见。
萧衅急急出了午门,宣庄周晋见,一边说以朝见礼仪,一边道,“陛下闻之有道士求见,本是不见,是我说动陛下,万祈仙长到时谨慎,要是陛下满意,自然一切好说,道长收徒之事也成矣,若是不成,不仅仙长有性命之忧,便是下官,也有无穷后患。”
庄周笑道,“萧巡官放心便是,万事自有贫道。”
萧衅暗想,“他如何知道我姓萧,莫非是常校尉所说,以往也不知他原是这般多嘴。”
且说两人一路无语,过殿前大道,只见两旁武士林立,站成两排,各执金瓜刀斧,面目凶煞,杀气腾腾,各拿眼瞪住了庄周,便是旁边萧衅也觉得杀气扑面而来,全身冷汗淋漓,几乎吓得软倒在地。
庄周只是不以为意,捏了那桃树枝,边摇边笑道,“心仁者不用武,心强者不示武,杀气腾腾者,其外强中干者哉。”
萧衅急道,“仙长慎言,当今国主执政愈四十年,国家日强,民间百姓生活富足,真乃天命之主,百世不遇的英明仁君,仙长慎言。”
庄周只是笑,两人进了金銮殿,萧衅先上前启奏道,“陛下,西昆仑练气士南华真人宣到。”
国主并众文武都急抬眼去看,只见一位年轻道士,二十许,青衣芒鞋,头上梳一个抓髻,上面插两支花,手里捏了一根桃树枝,上面也有花,缓缓摇动间,众人都觉一股轻灵俊秀之气徐徐而来,当真是画上人都不及,非是真仙,不能如此。
庄周缓缓而进,对国主打个稽首,道,“陛下!贫道稽首了。”
旁边惊得萧衅面无人色,“死了死了,这道士怎得如此大胆,惹怒陛下,不好收拾。”
国主也面色不虞,暗道,“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难道还当不起你一礼不成,你虽是出家人,也不该如此无礼。”
众文武都呵斥,唤金殿武士,庄周只是不以为意,又稽首道,“陛下!贫道稽首了。”
国主暗道,“不可让人笑朕无容人之量。”当下问道,“道士从哪里来。”
庄周道,“从云水处来。”
国主又问道,“何为云水。”
庄周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国主执政四十年无差,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道:“云水散枯,汝归何处?”
庄周道,“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国主闻言,不觉转怒为喜,“适才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赐坐。庄周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国主道,“朕几错失大贤,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事见朕,请道其详。”
庄周笑道,“贫道西昆仑练气士南华是也,因和陛下一女有师徒之缘,故而前来。”
国主道,“先生住西昆仑,不是名利中人,我女住深宫,如何能与先生有师徒之缘,莫非错了。”
庄周道,“陛下何妨将诸女唤出一观,便见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