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说:“不如坐下来说吧。”
女人作出夸张的表情,问:“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我回答,笑着看了Lyle一眼,他也正好在看我,咬了一下嘴唇,一个转瞬即逝的自嘲的笑容。
我在旁边听他们说,每次他想结束掉谈话,我就想出点话题来留住这个Kelly Sandler。我不看他,但感觉得到他的目光越来越久的落在我身上。快到午夜的时候,他伸手过来握住我放在台面上的手,对Kelly说:“我们恐怕要走了,”转头又跟我说,“这两天Caresse半夜里总是会醒一次。我哄她睡觉的,她醒过来总会找我。”
Kelly有点意外的看着我们,而我继续恶作剧,跟她解释:“我往巴特利公园方向,他去上东城,你住在哪里?和我Share一辆出租车,或者坐他的车走。”
一点也不意外,Kelly欣欣然的跟Lyle说:“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到东五十七街的Four Seasons?”
三个人走出酒吧,我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Lyle抢先走过来,给了司机一张钞票,对他说:“对不起,不需要用车了。”把他打发走,抓住我的胳膊,让我也坐上他的车子。三个人坐定,他对司机说先到Four Seasons。我说不要,先送我好不好?先到巴特利公园。他笑了一下,说好的,先到巴特利公园,先送你回去。
车厢里光线幽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裏面也听不出来他的心思。片刻之后,我在家门口下车,隔着车窗跟他们说。我一个人上楼,没有卸妆没换衣服,在抽水马桶的盖板上面坐了很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算是赢了,还是玩过了火。悸动心跳试探、细微的眼神、短暂的笑容,那些早已过去的感觉又一次回来,却又跟从前的不同。没有难过,没有苦涩,没有患得患失,所有的不确定让我每分钟心跳一百二十次,却依然迤逦而美丽。
好像过了很久,又像是一转眼的功夫,门铃响了。我跑过去直接按了开门键,因为我知道那只可能是他。我打开房门看着电梯数字的变换,等他上来。电梯门打开,他走进我的房间。没有讲话,抱住我,吻我。
那天晚上,我们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