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玉独白(狗血虐,慎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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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猜我们後来有没有再见/离席了才会晓得怀念/突然我记起你的脸/那触动依然像昨天

——《柠檬草的味道》

“乔医生,有急诊!”

“什么情况?”

“左胸口刀伤,靠近心脏,失血过多病人已经休克。2号手术室,麻醉师已经就位了。”

今晚的第二台急诊手术,很遗憾,病人没能救活。

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少妇,脸色寡白地躺在那里没有了生机,不清楚伤害的动机,我们医生的职责只是救人。

实习时候的带教老师说,工作中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否则天天面对生老病死,会让自己很痛苦。

可是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动物,理智在感性面前总会变得十分艰难。

所以仁心仁术,很难,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虽然才到心外科一年时间,可这并不是第一个目睹其死亡的病人。在急诊科的时候,接诊过一位类似刀伤的妇人,只不过那一刀是她自己桶的。听说她的丈夫在外面有外遇,她用强酸毁掉了小三的脸,然后举刀自杀,结果小三救了回来,她没能救活。

我去看过被毁掉容貌的年轻姑娘,年轻丰腴的身体,脸上已是惨不忍睹。

男主角痛不欲生,嚎啕大哭,只是不知哭的是哪一个。

褪掉手套洗手消毒,我躲到洗手间去,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睛通红通红,头发披散着,像个女鬼。

这世上,真的曾有一个叫方晓君的女孩,跟我长的很像吗?

“不像,你跟我妹妹,一点都不像!”

事隔多年,我仿佛还常常听到那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耳边说话,可是四下张望,根本就没有人。

交完班之后,手机在衣服口袋里震动,是爸爸打来的,问寄出的木耳和腊肉收到了没有。

今年过年又不能回家,年初二值一线班,半步也走不开。家里寄来很多年货,老人家说过年要有过年的气氛。

反正也是一个人,其实差别并不大。

妈妈换肾之后排异期过了,但抗排异的针水还在打,可能要打一辈子,但比起自己在家透析的日子不知好过多少倍。

爸爸妈妈都好好的,做什么都值得了。

有时候觉得活着已经是幸运,我们不能贪心,谁都没法拥有整个世界。

这一年收治了好多先天性心脏病的患儿,最特别的一个姓高,有个很可爱的小名叫豆丁。豆丁快要四岁了,眼看做手术的最佳时期就要过去,还没有凑够手术的费用,而且他是rh阴性血,血库0储备,医院要求他们自备血浆才能做手术。

他妈妈很坚强,从没见她哭过,尤其是在孩子面前,永远是鼓励他:宝宝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叫高云珊,是我小学同班同学,第一次看到侧影就认出她来,只是一直没有勇气上前打招呼。

还记得小学时候说各自长大后的理想,我举手说想作医生,她举手说想当画家,如今我的理想实现了,她还没有。

因为她有一个病弱的孩子,和一段并不幸福的婚姻。

那个男人对她不好,我知道。昔日我们的立场,我合该是被毁容的那一个,她宽宏大量,今天才能站在这里重新相聚。

我一直欠她一句对不起,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说“没关系”的理由。

豆丁的状况很不好,但终于等到了慈善基金的捐助,有了手术的机会。云珊为儿子储血,虚弱得像纸片一样,母爱却还在支撑着她的乐观。

我不忍心看下去,她的护花使者赶到,跟我擦肩而过。

呼吸都几乎停止了,步伐沉重得迈不开,可偏偏没有回头多看一眼的勇气。

方夜也认出了我,因为他看我的眼神,跟五年前一样。

“方大哥……”

“不要这么叫我!”

每个人心中都有净土,他不能够容许我这样叫他,因为那会玷污他的白色玫瑰。

“你喜欢云珊?”我一语道破。

他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只有不肯面对,才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

其实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云珊那么好,会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

他不能跟丁默城一样,认定方晓君的死该由她来负责,那对谁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