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声音说:“你不在,我害怕。”
晨研露顿了顿,然后抱起我,走回了卧室。
静静的看着晨研露,我说:“如果,这个世界,还有我,都是一场梦……”
晨研露忽然一把抱住了我,声音激动且颤抖的说:“不要离开我。”
我听着这句话,脑中忽然一怔,记忆又开始翻滚。
那个梦裏面,晨研露喝下张语的新酒,然后苏醒过来之后,就是这样死死的抱着我,就连他们说的话,都无比的相似。
脑子发沉,眼皮开始慢慢的沉重,就像是灌了铅皮一般。
睡梦裏面,我在一个空荡的小黑屋,裏面有两扇门。
我站在屋子中间,不知道应该推开哪一个门,直觉告诉我,不要选择,继续在这裏犹豫。
继续迷茫,然后慢慢的死去。
醒过来之后,背上全部都是冷汗,晨研露早就醒了,却在静静的看着我。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碗清粥。
我没有胃口,晨研露对我说:“霍米,你不能离开我。”
我想要点头,但是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的头部,怎么都没有办法低下。
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夏冰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声的说:“霍米,我要和张语出去逛逛,今天张语请假啊。”说完之后,门外就寂静了下来。
我挣扎着最晨研露说:“今天不要营业了吧,陪我出去走走,我想去一些地方。”
晨研露点了点头,但是我却觉得,晨研露变了。并不是说他对我的感情有什么变化,而是指的是我的感觉。
晨研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而是我忽然才真正的认识到,这个晨研露,才是真正的晨研露。
过去的七年,那个晨研露总是低着头,很少直视我的目光。我总觉得那是他的羞涩内向。
但是从张语出现之后,我忽然脑子裏面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是无比的清晰。越来越感觉这个世界太过乏味。
这七年来的记忆,自从刘克离开之后,我就好像没有再增添进来一个人。
只有我,晨研露,夏冰,然后就是这个酒吧。
我写了一个牌子,上面用写着暂停营业,然后就关闭了酒吧的门。
天空之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晨研露撑着衣服,把我保护在他的怀中。
我却觉得自己身体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好像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一样。我就是一个木头人。
没有丝毫感觉的木头人。
看着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又觉得他们都像是虚构的一样。
罕见的,今天晨研露开始不停的说话,上到我们七年前的记忆,下到今天对张语和夏冰的分析。
我下意识的说:“晨研露。我好难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觉得看见一切的事物,他们都是虚幻的。”
晨研露抱着我,然后声音温柔的说道:“我们要结婚了,这就是真实的。这些人对于我们来说,不都是过客么?”
我点了点头,脑子发胀,然后倒在晨研露身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房间之中,晨研露并不在身边。
我下意识的就想到,晨研露是不是又在酒吧裏面。刚推开房门,我就看见夏冰在我的门前转悠。
看见我开了门,夏冰面色有些发红的就想要跑开。
我叫住了夏冰,夏冰呐呐的看着我。
我把她拉进了房间之中,夏冰说:“你怎么了,霍米?”
我摇了摇头,紧紧的看着夏冰的眼睛,然后说:“夏冰,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会儿看着晨研露,一会儿又和张语出去……”
夏冰打断了我的话,说:“霍米你没有弄错吧,晨研露可是你老公,我看他干什么。”
我看着夏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在说谎。”
夏冰忽然背过了脸,声音有些平静的说,夏冰,你肯定是看错了,你是不是犯了婚前恐惧症?
夏冰说完,就离开了。我坐在床上,脑子全是空白。
刚才夏冰,闪躲了,她骗了我。
我太了解夏冰了,她根本不会说谎,或许这是对我来说。
因为夏冰平时说话,都是有些清闲,然后带着点点的散漫。但是一旦她要说谎的时候,神情就会吴斌的正经。而且声音平淡的就像是心中古井无波一样。
推开了房间的门,过道裏面却是没有夏冰了。
我来到酒吧裏面,却看见晨研露正静静的坐在吧台前面。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乳白色的酒液。
张语对我打了个招呼,我点了点头,问他们玩的怎么样。
张语笑着说:“夏冰很开心,夏冰开心,我就开心,总是感觉一天的时间太短。如果把那十四年还给我,我一定当时就留在夏冰身边,一直陪着她。”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现在这样也不错啊。”
张语却是不说话了,而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个酒瓶,有些发呆。
我发现,那个酒瓶裏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走过去,说:“酒瓶空了,为什么不扔掉?”
张扬摇了摇头,说:“它没有空,裏面装着的,是新酒。”
我看着那个杯子,想要去拿起来,晨研露忽然对我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