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岚听了险些一口气背过去,老脸通红,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青夏淡淡一笑,不咸不淡的说道:“果然不愧是东南大族的公子,这般的有气度,张大人,你们江南一带地杰人灵,出来的人物,也是锺灵毓秀啊。”
张玉岚一听这还得了,略一咬牙,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被迫无奈也没办法了,想必自己实话实说,金家二少爷也不会与自己这样一个小吏为难。对着左右的库衙侍衞说道:“来人,将这强抢民女的贼人给我拿下。”
两侧侍衞呼喝一声就要上前,金大少怒道:“谁敢动我?我摘了你们的脑袋!”
“好大的口气!”楚离突然冷哼一声,愤然上前,长剑陡然出鞘,只听唰的一声,金大少座下骏马顿时哀鸣一声,轰然倒在地上,金大少被摔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还没爬起身,就被楚离一脚踩在脚下。
“你若是不报姓名,我还以为你是南楚大皇,是天王老子呢。”楚离声音阴冷,一身墨青长袍,居高临下,斜斜的看着金家大少,沉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你等着,我二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是一个仰仗弟弟的窝囊废。”青夏冷哼一声,说道:“张大人,把他绑送回金公子的府上,让他好好教导,下次若是再给本官遇上他胡作非为,小心人头不保。”
张玉岚连忙点头哈腰的应是。
“走吧。”青夏对楚离说道。
楚离点了点头,刚要上马,一旁的黄衣女子突然上前抓住了楚离的衣衫,两行清泪泪如雨下,哭泣着说道:“求恩公救救我,你们若是走了,我一定会再被他们抓回去的。”
这名女子刚才以为他们斗不过金家,没想到那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是东南大都督,登时如同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上前求救。
楚离眉头一皱,似乎不愿被人这般拉扯,就要去推女子的手。谁知那女子却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悲声说道:“恩公,恩公若是走了,芊茹一定会落到更加悲惨的境地,求恩公救救我。”
青夏眉头一皱,对着一旁的张玉岚说道:“张大人,待会你把这名女子送回家去,不许别人再欺负她。”
“这……这……”
楚离见那女子哭的可怜,心裏顿时有些烦闷,转头对那张大人沉声说道:“这么点事还推三阻四,朝廷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可怜的张大人虽然不知道楚离是什么身份,但是看他能在都督大人面前这样随意的说话,想必是深得大都督信任的红人,也不敢反驳,只是无奈的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女子是送给琉球世子的礼物,是海礼部新进的舞姬,金少爷是海礼部的掌事,这个,这个……”
青夏眉头一皱,指着被五花大绑堵了嘴犹自愤愤不平的金大少说道:“他竟然是朝廷命官?”
“也,也不算是,”张大人一边用小白手绢擦着汗,一边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捐官,捐官……”
楚离冷笑一声,突然沉声说道:“早就听说东齐早年有向他国赠送女子以充钱帛牛马的陋习,只是没想到连弱小的琉球藩国也能享此待遇,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一身墨青长衫的男子突然转过头来,双眼直视那名张大人,双眉一扬,厉声说道:“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民族,是最没出息的民族。你们这些人享受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百姓的供养,不思考着怎样报效国家,为民谋福,反而要用女人去向邦国摇尾乞怜,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吗?”
这番话说的语调铿锵,如断金石,气魄惊人,那张大人竟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楚离拉过那名黄衣女子,突然抱着她翻身跳上马背,寒声说道:“我今天还偏要把她带走,看你们能怎么样。张玉岚,南城粮食库的五品通知,很好,我记下了。”
说罢,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一马当先遥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