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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这些,常念原本打算直接回公寓的,结果放在粉色帆布挎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吓。得她心口一抖,她下意识地以为是楚颜打来问情况的。结果一看是同寝室的同学打来的,顿时松了口气,接通电话的时候,她又拿出了自己作为系花的高冷劲儿。

“什么事momo?”

被她称为momo的女同学犹豫了下:“念念你有好几天都没回学校了,你在哪儿啊?”

对方一问起这个,常念立刻就慌了,顿时就有些结巴:“我……我这几天不舒服,在医院呢。我不是跟辅导员和班长请过假了吗?”

momo似乎轻笑了声,常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凝神再听,却听那边传来寝室另外两个女生压抑的哄笑声,momo还呵斥了她们一句。

结果另外一个室友就嗤了声:“她自己跑出去当别人的小山,还不许人笑了。照片都爆出来了,不敢回学校就不敢回学校呗,居然还扯什么生病了,真是要笑死人了!”

将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常念在电话这边又气又害怕,浑身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她想反驳自己的那些室友,可是她想讲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牙关都在发抖!

直到那边挂断了电话,常念都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她握着手机,惊慌失措地茫然四顾,看清楚周围没熟人后,才强撑着精神慢慢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反应是她完了,这些她彻底完了,她一定会被鲸城大学开除的!

聂长欢太狠了,她常念从没得罪过她啊,她为什么就要爆出她的那张侧脸照,她为什么就要这样对她常念呢!

为什么聂长欢这么狠毒!这么狠毒!

她把她常念的人生全都毁了!

全都毁了呀!

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划过这些念头,常念恍然间好像看见了聂长欢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果然看见聂长欢站在医院大门外的马路边上。

而就在聂长欢面前的马路上,是奔涌急切的车流。

她手里拿着手机,此刻正低着头在专心的看手机。

那一刻,常念也不知道自己心头到底滋生了多大的恶意还是说仅仅是靠着一时冲动,她像一只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动物,突然就朝聂长欢冲过去,抬手去推聂长欢的瞬间,她猛地一咬牙,露出狰狞的表情后猛地闭上了眼睛。

……

医院里,彭江舟跟傅行野汇报完工作,就一边慢吞吞地收拾公文包一边悄悄打量傅行野,有些话他不敢问,就指望着傅行野能看在他在这儿磨蹭的份儿上,说不定一时无聊就说了。

可傅行野的性子摆在那儿,到最后也只是用平板处理工作,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彭江舟忍不住了:“傅……傅总,我之所以知道你受伤住院了,其实是聂小姐打电话跟我说的。我觉得,聂小姐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她怕你没人照顾所以……”

傅行野在这时候倏然抬眼盯向彭江舟。

彭江舟立时就闭了嘴,连动一下都不敢了。

傅行野过了一两秒才收回视线重新垂眸去看平板。

彭江舟松了口气,正准备默默逃命的时候,就听傅行野说:“跟常念的合约,还有多久到期?”

“早就到期了!”一听他问这个,彭江舟恍若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傅总,要不我这区打发了她吧!也免得她到你跟前碍眼不是?”

彭江舟立刻意识到自己嘴瓢说了真心话,立刻闭上了嘴巴。

傅行野拿眼眯他:“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嫌她碍眼了?”

“嘿嘿嘿……”彭江舟虽然成熟了,但是性格摆在那儿,此刻知道既然说出来了,干脆不吐不快地说:“嗨,我在副总你身边多少年了,你说你养着常念这几年,除了给她花钱,你从她身上拿过什么?那是什么也没拿啊,她现在依然是一黄花大闺女!”

彭江舟见傅行野勾唇轻笑了下,那一瞬间没意识到危险,反而想着说都说了不如把想说的都说了:“您看您虽然给常念买了公寓,可您每次过去不是在那儿办公就是坐十分钟就走!上次带她去国外也是,一路上您就偶尔看她几眼,晚上一到酒店立刻就和她分开住了!这不是嫌她碍眼是什么?”

其实彭江舟在傅行野身边待了这么久,加上陈焰川走后,彭江舟就离傅行野的私生活更近了,所以也隐约知道傅行野好像是童年的时候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虐待过所以导致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彭江舟有一次不小心拿掉了傅行野的病例,那些诊断材料从文件袋里掉出来散落在地,他没忍住看了一眼,所以知道傅行野是因为童年被虐待的阴影和亲情的缺失,导致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在聂长欢走后,心理疾病越发地严重。

彭江舟还记得在聂长欢离开后的半年左右,有那么一次他半夜回公司拿东西,就看见傅行野满头是血的坐在电梯口,像个恶鬼一样在那儿兀自狞笑……

在彭江舟出神的时候,傅行野没听到他的声音,以为他终于说完了,就抬眼看了看他。

彭江舟察觉到那道视线,立刻就回过神来。

这一下,理智也回来了。

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瞬间就快哭了:“傅总,我……我就是……”

“对我的私生活打探的这么清楚,怎么?是准备篡位还是准备跳槽?”傅行野无视他快吓尿了的表情,淡淡继续,“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了吧,我看看要不要灭口。”

彭江舟当然知道傅行野说的“灭口”不是真的灭口,可他也知道自己这回的嘴快是真的闯了祸,于是几乎要跪下了:“傅总,我对你忠心耿耿啊,我只是……”

“只是什么?”

“……”彭江舟想说,要是你的感情生活顺利,咱们底下这几万人的日子也好过一些,我是在为了全公司的员工谋福利,舍小我为大我嘛!

可他自然不敢这么说,只能嘿嘿一笑,又说:“我只是舍不得见您一天天地一个人,毕竟也……”也35岁了,看着怪可怜的。

傅行野原本阴冷的眼神因为他这句话出现了一瞬的松动,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我那位傅太太不是三天两头地往我办公室跑,你这么年轻,倒是健忘。”

“……”彭江舟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倒是想说几句有关这位傅太太的话,但是其他的他还敢壮着胆子说,关于这位傅太太的一星半点,他都是不敢说一个字的。

这位傅太太,是傅行野的禁区。

哪怕这位傅太太如今可能正躺在医院生产,而且据说,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的确确是傅行野的亲生骨肉。

想到这里,彭江舟刚才那股子想要撮合傅行野和聂长欢的热情瞬间就被冷水浇灭了。

他都知道,像聂长欢那样的人,是断然不可能跟已有妻子孩子的傅行野在一起的。

彭江舟沉默了,觉得心里怪难受的。

傅行野瞧着他的样子,又心情颇好地笑了笑,但他什么也没再说,低垂着眉眼看着平板,但心思再也没办法集中到工作上了。

尽管彭江舟刚才并没有提到聂长欢的名字,但是傅行野此刻脑海里心里全是聂长欢。

他以为他只是怀念聂长欢的身体,所以才利用雷云期逼迫她、把她捆绑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