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言的事情之后,我和余夏就开始冷战,盛一诺总试图缓解我们两个的关系,我们也总是倔强地不肯领这个情。
我总想着,余夏,只要你跟我服个软,甚至是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原谅你了,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了,可是他没有,而是每天都默默地在上下学的时候跟在我身后。
余夏跟在我身后的第五天,盛一诺因为篮球比赛的事被留下训练,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家。平日里有盛一诺活跃气氛还不会觉得时间太难熬,今天没有了他,我总能感受到余夏投在我身上的目光,谁都不喜欢这么一个人一直像幽灵一样跟着自己吧!
“余夏,你到底想怎样?”
如果我的脚没有扭伤,我可能不会因为疼痛和心情烦躁而先开这个口来打破僵局。
“我回家也是这条路!”
“是吗?”我愤愤地瞪着他,侧身让出一条路,“好呀,那你先走吧 ,我绝对不会挡着你。”
“苏北。”余夏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走到我身边,轻叹一口气,半蹲下身体,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地说道,“上来。”
见他这个架势,我脑袋嗡地一下,懵了。心裏早已经沦陷,可嘴巴却还是不服软:“你这是干吗?我不用你帮助。”
“别闹了,上来。”余夏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反手将我一把拉过去,将我背了起来。
靠在余夏略显瘦削但温热宽阔的背上,我一动也不敢动,双手尴尬地撑在他的肩上,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我们在一起长大,不是没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可越长大,当我越明晰自己对他的心意之后,每一次较为亲近的接触,都会让我心跳加速。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余夏半开玩笑地说:“放松点苏北,你这样会很重!”
“喂!我才不重好不好?”一听余夏的话,我就忘记了紧张,气恼地砸了他的背一拳。
气氛一瞬间缓和下来。
其实余夏,我多么害怕你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再也不理我。
在背着我回去的路上,余夏对我说道:“苏北,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不愿意你因为愤怒而伤害了无辜的人,那样,知道真相后你该有多难过?”
“那你……那天为什么和颜安言在一起?”
“她们啦啦队在那儿训练,我刚好经过,她带着一群女生围着我让我看她们跳舞,我好不容易才逃走。”
所以,他没有和颜安言私下里有交往……
所以,他们没有在一起……
想到这裏,阴霾了几天的心情终于放晴了。
余夏将我送到我家楼下之后,我坚持不要他将我送回家了。原本脚扭伤是小事,要是他大张旗鼓地背着我进家门,我妈一定会被吓坏的。
为了我,为这个家,妈妈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一点小伤又让她操心。
余夏见我态度如此坚决,他也没再坚持,只是心疼地看了我很久。我受不了他用这样的眼神一直看我,便催促他快点回去:“余夏,你别一直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的,只是脚扭伤一点点,没事的,你赶紧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家。”
将余夏打发回去之后,我努力忍痛,装作没事儿一样推开了家门。
我刚走到客厅沙发边坐下,盛一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那边很吵,他大声地喊着:“苏北,余夏说你的脚扭伤了,明天早上要我来接你吗?”
“你小点声,小点声,我耳朵都要聋了。”盛一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吓了我一跳,看到妈妈不在客厅,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啦,我要吃饭了,挂了啊!”
“刚才谁给你打电话?”妈妈从厨房端着菜出来,随口问。
“盛一诺,他好像刚训练完要回家,问我到家了没有。”我随口回应道。
“北北啊……”妈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算了,还是先过来这边吃饭吧!”
我不知道妈妈要说的话是什么,想来是和盛一诺有关的吧!
我也不想多问,因为我怕问出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二天一早,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到底是坐直达的公交车去学校呢?还是搭公交车转地铁。
还没等我纠结完,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推着两辆崭新的自行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盛一诺穿着蓝色的牛仔外套,白色的T恤上是夸张的卡通图案,背包歪歪地背在左边,表情有些烦闷地看着一旁穿着黑色薄毛衣,左手插在口袋,背包挂在单车把手上,表情淡然的余夏。
两人见我从楼里走出来,都丢给我同样的眼神。
眼神里只有同样的一句话——坐我的车吧!
看着俩人竟然为了我连夜去买了新自行车,我感动得有些鼻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挪步。
“苏北,你愣在那儿干吗?快点上车,让本帅哥给你当骑士!”盛一诺笑嘻嘻地冲我喊,还拍了拍自己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