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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宓葳蕤再能忍,还是痛到四肢发软险些跌落在地。
他勉强稳住身形。
吞了一颗早就备好的丹药护住心脉。
庆幸还好没有单单认为勾起蛊毒的引子只有莫新语给决明的熏香。
屋内的夜九听到响动后,给安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青灰色的琉璃瓦上冒出一簇白。
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显眼。
看到两人,宓葳蕤也清楚方才的抽气声到底暴露他的行迹。
好在如今以原形示人,给了他转圜的余地。
夜九的反应比之前安顺镇定了不少,不过也不遑多让,趁着他呆立原地,宓葳蕤转身朝着别院外飞奔而去。
三两下,便消失在视线中。
“这……这是?!”夜九瞪大眼睛。
安顺看到夜九失态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自他二人跟着主子起,夜九的情绪还从未如此外露过。
惊讶过后,夜九到底寻回理智,皱着眉,“那真的是神狐么?怎会突然出现在主子的别院,以往可从未见到过。”
这太不合常理。
主子将要回宫,夜九沉下心不免怀疑这其中是否藏着阴谋。
“是主子从白露山带来的,似乎之前就遇见过。”安顺看着夜九的神色,将心中的想法缓道来,“况且神狐出现,我倒觉得应当是吉兆。”
夜九不敢断言,但不寻常便意味着变数,“你平日里贴身伺候,还是多注意几分的好。”
安顺到底将夜九的话听了进去,“我去看看主子。”
喻苏盯着摆放在床边的软鞋神色莫名,一阵阵的心悸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他记得自己没能顶住汹汹而来睡意,似乎坐在浴桶中睡着了。
可若是如此,他怎会躺在床上。
这之间的空白让他不安,尤其是醒来时发觉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若不是自己梦游,便是有人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白团子的身影从脑中一闪而过,喻苏摇摇头,怎么可能……
安顺进屋便看到喻苏面色微白,看着精神并不大好,担忧道:“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主子要不再躺下歇会儿。”
“神狐呢?”喻苏没有看到白团子,转而问道。
安顺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神狐竟是跑了,“奴婢该死,竟未能看住。”
“你起来吧,与你无关。”喻苏摆摆手,“神狐本就不受约束,又怎会是我的附属品。”
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喻苏并未表现出来。
*
宓葳蕤一路跌跌撞撞。
若说之前那次蛊毒发作只是单纯的心口疼,这次频频朝着他丹田试探显然是在觊觎他体内的灵气,想来应该是窦章动了母蛊。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接下来倒也好办。
宓葳蕤顾不上衣衫上的脏污。
进屋变回人形立马取出法器铺开结界。
这蛊虫连着心脉,是以宓葳蕤至今都不敢强行将其剥离。
本想着压制一番静观其变,但没想到窦章竟是先动手了。
宓葳蕤猜测。
应当是青丘殿的意外让窦章了阵脚。
那灵气于他无关紧要,可从窦章的表现来看,说是“命根子”恐怕也不为过。
体内的蛊虫依旧在横冲直撞。
不过宓葳蕤并不慌,泄出一丝灵气作为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