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法是他从脑海的角落里扒拉出来的记忆。
彼时在长洲山的仙灵大典上,他的剑气划伤了同台比试者的侧脸,那名修士下台后便让自己的道侣呼呼,说是呼呼便不痛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什么仙术。
伤口在那,痛肯定会照样痛。
不过呼呼后,他确实察觉到那名道侣原本不安暴躁的气息平静了不少,想来这呼呼应该是有些妙用的。
喻苏在宓葳蕤俯身时还有些莫名。
等膝盖上传来阵阵凉气,他睁大眼睛看向宓葳蕤,眼里的泪就这个要落不落地挂在眼眶边。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膝盖传遍全身,喻苏缩了缩双腿,他没想到宓葳蕤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喻苏推了推宓葳蕤的肩。
“殿下在臣面前不必逞强。”宓葳蕤被推着坐起身,看着喻苏说出这句话。
喻苏讲不清楚,但不妨他强硬地拒绝,“已经不疼了……我说了是沾了药油的缘故,你不必如此。”
这才呼呼了几下,喻苏便止住了泪,可见这法子到底还是有些效果的。
宓葳蕤看着喻苏仍旧泛红的眼眶,到底还是开口道:“这药油少说还得涂个四五日,臣稍后便要回自己的院落。”
“我会记得涂药,这伤并不重,你太过担心了。”喻苏这会儿说话带着鼻音,声音软软的。
就连称呼也不再是疏远的宓少师。
宓葳蕤盯着喻苏看了许久,直把喻苏看地又保证了一遍才作罢。
“殿下说话算话。”宓葳蕤松了口,起身,“既如此,臣便不再久留了。”
“你还未用晚膳。”喻苏见宓葳蕤要走,急忙下榻。
“今日来,本就不是为了用膳。”宓葳蕤看到喻苏光着脚站在地上,停下步子满眼的不赞同。
见喻苏无所觉,无奈地上前蹲下身,托着喻苏的脚给他套上鞋子,“冬日寒凉,怎可光脚站在地上。”
“我太心急了。”喻苏看着,想了想,终是问道,“你今日来,只是因着我未曾用午膳?”
“不止。”宓葳蕤站起身,对上喻苏带着不解的视线,“臣只是想告诉殿下,无论如何,臣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殿下便是为了臣,也要多加珍重。”
宓葳蕤没有给喻苏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便是问,他也给不出喻苏满意的答案。
况且他在书房内已经待了太久,时间再长,怕是惠仁帝便要生疑。
宓葳蕤从书房离开不久后,便带着决明走出了竹林海。
期间无一人相送。
隔天惠仁帝得知竹林海中,喻苏住着的院落烛火一直亮到深夜,心中最后一块巨石缓缓落下。
盯梢的护卫还在禀报着各种细节。
安心的惠仁帝随便听了听便让人退了下去。
喻苏昨夜确实到了寅时才缓缓睡去。
不过并非惠仁帝所认为的伤心失意,而是他闭上眼,就会想起宓葳蕤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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