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西夏预备队和主力大军，还跟正在冲杀的前军脱节，一旦出现败相都不能及时稳住。

凡人之躯，如何与鬼神抗衡？

占卜结果是：凶！

所以他聚兵于济桑（古浪），迟迟不肯继续行军。后来不得不前进，一路上也小心谨慎，生怕中了明军的埋伏。

如此战术，纯属找死！

在狭窄河谷用稀疏阵型冲锋，去跟列成大阵的明军硬碰硬？

虎蹲炮分为平射和曲射，最大射程三四百米，有效射程只有两三百米，这是发射拳头大小的铁弹。而想要展现霰弹的威力，还得放到百米之内，五六十米发射霰弹最佳。

这还没接战呢，源于对未知的恐惧，撞令郎就已经在想着逃跑了。

“一定有效！”

巫师能够提升党项兵的士气，却对这些汉儿撞令郎没啥作用，他们已经笃定明军肯定有鬼神保佑。

虎蹲炮也被抬去明军占领的山头，并派遣步兵进行保护，火炮居高临下，能够覆盖战场，还不怕遭受骑兵舍命冲击。

杨志那边令旗一挥，一千多把火枪同时射击，伴随射出的还有标枪和箭矢。

丁仲仪说：“胜败天定，趁着士气提升，应该主动进攻。否则让汉兵继续发砲，士气又会跌入谷底，一个不好便全军溃散了。”

东侧又一个山头，被明军追赶溃兵而攻下。更南方的山头上，驻守那里的西夏兵，遭到明军的南北夹攻，眼看着是快守不住了。

就在战场胶着之际，西夏大营的中心，巫师开始了临阵作法。

“都统快走，能逃多少是多少！”丁仲仪已经牵着马来。

而既然是炮灰，溃败自然稀松平常。真正的党项士兵，不会见到撞令郎溃了，自己也吓得跟着溃逃。他们甚至会列阵驱杀溃兵，防止溃兵冲破自己的阵型。

李仁义说：“抬去哪里也得打，避战已不可能。只要冲到近处，双方混战在一起，那些砲便没有用处了。不过砲既然抬走了，骑兵就不用冲锋在前，让步卒快速杀过去接阵就是。”

既然小命可能不保，那还打个什么鬼？

而身后的那些党项擒生军，刚刚遭受四十门虎蹲炮最佳距离霰弹攻击，又被己方溃兵冲击，后面还跟着如狼似虎的明军步兵。哪里还扛得住？

“败了……败得太快了……”

而山头上的虎蹲炮，却是居高临下，全部瞄准后方的擒生军。

丁仲仪说：“全军压上还能搏一搏，都统这样进攻必败无疑！”

而其主力部队，却没有跟得太近，就连预备队都远远坠着，这是害怕遭到侧面山头的炮击。

数千西夏步兵，由于忌惮枪炮，排列成稀疏阵型，朝着明军大阵快速逼近。

望远镜也是神器，等于给将领开了局部战场的全图挂！

西夏那边有异动，明军这边立即做出相应变化。

“西夏主将这是要孤注一掷啊！”杨志举着望远镜微笑，他已经把敌人给逼疯了。

如此狭窄的河谷，前方溃败必导致连锁反应，甚至都没法驱赶溃兵从两侧绕过。在敌人的不断追杀之下，肯定会被溃兵冲得全军崩溃。

远程火力打出的瞬间，明军步兵集体冲锋，狠狠撞向十余步外的西夏前军。

可是，李仁义没有楯车，甚至没有棉甲！

丁仲仪劝谏道：“都统，这样打不行。要么收缩后撤，要么全军压上，瞻前顾后只派几千兵出去，这就是让他们去送死啊！”

只要有了楯车，虎蹲炮就得抓瞎，需要威力更大的野战炮出手。

甚至还有规定，一旦西夏军队战败，应当在三日之内杀回去，并抓捕敌方人马在己方战败处射杀。号为“杀鬼招魂”。如果抓不到敌方人马，就捆草人埋于地，让士兵以箭射地，算是对敌人的诅咒。

西夏士兵围成一圈，在收到巫师的命令之后，朝那埋葬草人、火枪、火炮的地方射箭。

李仁义大规模调动军队，全都暴露在望远镜下。

又用施了法术的绳子，将泥捏的火枪、火炮捆起来。

西夏《天盛律令》规定，占算和官巫人员，必须携带兵甲，随军出征作战。

“汉兵把砲抬去山上了，这该如何是好？”丁仲仪担忧道。

丁仲仪说：“未虑胜，先虑败。”

趁着溃兵还没撞过来，二人带着亲兵赶紧逃跑，西夏骑兵也紧随其后。

至于步兵，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