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骑兵终于冲到明军阵前，他们是过来毁炮的，就像骑兵出城破坏攻城器械一般。

伱一言，我一语，少数将领说该撤退，大部分将领都闹着要强攻。

敌军营寨把河谷给堵死了，无数敌人守在木栅栏后，而且一个将领都看不到，就连底层军官都刻意站在小兵身后。

若非两侧山头有西夏兵杀来，杨志都下令步兵冲锋了。

明清时期人口大爆发，在山峦之间的低矮处，甚至形成一个又一个村落。

这些人竟然翻身下马，拔刀劈砍炮身，还有人想用火把引燃。

虎蹲炮这种能快速移动的小炮，自然没有太精密的角度调整装置。

以杨志的性格，轻易不会这么打仗，但背后还有几万西夏军，逼得他不打也只能硬着头皮打。

他们实在被打怕了！

这是打算用步兵大阵外加炮击，一路平推过去！

此时此刻，步兵大阵已过了争夺的山头，两侧山峦有大量西夏兵存在。

明军攻山时分得很散，以鸳鸯小队为单位，外加一个火枪手跟随，十三人一组四散着往上爬。

骑兵也畏惧火炮，不敢挨得太近。

他们派了三千人，从北边一条沟谷进入，翻山越岭进入另一条河谷，能绕到明军后方数里之外。

“列阵向前！”

营寨南侧垒有简易高台，李仁义站在将台上，全程目睹刚才发生的事情。

炮手纷纷后撤，躲入步兵大阵当中。

数千军队横向排开，已把河谷排得满满当当，中间只有各部留出的一些通道。

首战失利，奇袭也无效，李仁义彻底抓瞎。

如今谨守营寨不出，杨志还真不好攻打。他必须留人守城，只带了一万二千多兵过来，难道去强攻还剩将近六万人的敌军营寨？

一旦主动进攻，不仅自己的地形优势没了，而且变成敌军占据有利地形。

爬到半山腰，山顶箭如雨下。

百余步的距离，也就两百米左右，少量拳头大的铁弹，混在无数霰弹当中飞出。

此处河谷约1400米宽，河流贴着西侧山峦流淌。

约百余步距离，全军停下。

逃回去的骑兵，一个个哭丧着脸。

半夜时分，奇袭军队灰头土脸回来。

四十门虎蹲炮抬到阵前，先塞进一发拳头大小的铁弹，再填装鸽子蛋大小的霰弹。这种填弹方式，比全用霰弹还打得远。

李仁义质问：“和南军司怎办？”

接着又从这个山头往南杀，去跟之前攻山的部队，南北夹击另一个山头的敌军。

这就让杨志极为难受了，他已经烧锅放油，准备炒一盘好菜，那菜却不愿被倒进锅里。

仗打到现在，西夏主将都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根本不是木头做的！

铁的？

西夏那边兵多，反正在山谷里无法展开，干脆大量调去山头防守，明军一时半会儿还真攻不上去。

它就一根炮管，前端套着炮腿支撑地面，犹如一个动物蹲在地上。若没见过虎蹲，狗蹲总见过吧，即后腿收起坐下，前腿伸直踩地。

至于怎么强攻，没人能讲出具体战术来。

两军如今还在普通弓箭射程外，只有个别能挽强弓的箭手能射那么远。可那什么霹雳神砲，竟然真能打过来！

第三次齐射很快来临，总有些地方没招呼到，稍微左右调整打过去。

丁仲仪突然说：“左近河道很窄，能否筑堤蓄水，再扒开堤坝水淹下游敌军？”

虎蹲炮和弹药也是抬着走，徐徐前进，离敌营越来越近。

明军主力快速变阵，西侧有河流挡着不须担忧，东侧却是结阵跟下山之敌接战。

丁仲仪问道：“扭杆也是铁做的？砍断扭杆就发不出砲了。”

邓夏握着望远镜观察，下令道：“炮腿向前半个刻度！”

当日退后扎营，不再发动进攻。

负责前方指挥的李进义，立即抓到这次机会，分兵追杀那些溃兵上山，顺势占领山头。

这些西夏兵从崎岖不平的山坡冲下，根本没有啥阵型可言，却要面对严阵以待的明军大阵。

骑兵回答说：“没有扭杆。就是一个大铁管子，铁管外头还有几个箍，铁管前面长着两条腿。”

带箍？

还有两条腿？

丁仲仪迷糊道：“难道是什么精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