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0777【经商奇才】

行首会议，不欢而散。

如今这种情况，东京的行首们根本无法串联，因为他们之间互相不信任。

北宋时期，开封城的所有行首，全都跟朝中权贵有瓜葛，大部分属于皇室宗亲的代言人。

皇室宗亲之所以不亲自下场，是因为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俩，严厉惩处权贵扰乱市场的行为。后来就渐渐形成套路，即各自培养白手套，他们能够捞到实惠，朝廷也挽回了颜面。

因此东京各行的大商人，都是拉拢权贵子孙，以及六部的中下级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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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身为京城商贾当中的首富，家中又出了正经进士，用钱开路也该节节高升啊。

比如煤炭行业，搞得东京民怨沸腾，甚至冬天大量冻死人，继而出现抢煤踩踏事件。

“如何？”李茂问儿子。

李敦义坐着豪华马车回家，径直去见自己的老父亲。

李茂瞬间换上和蔼笑容，对自己的嫡长孙招手说：“大郎且过来。今日功课做得如何？”

……

李家从商贾变成了士绅，那我今后还怎么控制？

李茂也说：“我李家能在开封经商二百年，历经宋明两朝更替而不倒，就是因为懂得审时度势。前朝王相公变法，我们没有站出来反对。等到旧党发难，我们才顺势而为。现在也一样，太子想怎么做，我们也顺着太子。一个交易所而已，谁都能去买货。以俺李家的财力，照样能赚钱，只是赚得不如从前多而已。”

人心惶惶之际，这些大商贾哪敢再串联搞事儿？

“你懂什么？”

“这个你别管，好生读书要紧！”李敦义说。

祖、父、孙三代围绕着科举，聊了好一阵，似乎完全不关心商业。

京城首富不好当啊。

这事儿被写进史书里，甚至都不提其真实姓名，只记载“李氏商户”、“京中富商李氏”等等。

只有把事情闹大了，朝廷才会出手惩治。

“只要布价恢复正常，交易所那边就不会四百里加急调货。”

顶多是重臣的下属捞钱，再以送礼的名义孝敬重臣。

当大明查处前朝权贵时，李家立即就把自己的靠山给卖了。又在京城物资匮乏时，向朝廷捐赠布匹，这些布匹用来发给士兵做衣服。

甚至就连去年的大案，李家都能从容抽身，只是被罚了二十万贯。

李文仲只能说：“数学、物理、天文、地理这些，孩儿已学得很深入，去考科举绰绰有余。就连官家去年提出的化学之道，孩儿也在认真钻研，经常邀约太学生讨论。只是那些儒家经文，还有待继续苦读。”

白祺勉强算一个，却始终不在京城。

不但权贵从李家吸血，朝廷也经常伸手要钱，而且每次都封小官抵债。

东京各行各业的行首，瞬间就失去靠山，有些人还被牵连抄家。

“里里外外，赚了两次钱，而且还给足了官府面子！”

李茂颇有兴趣的看着孙子：“伱说说看。”

李敦义不屑道：“国朝初立自然守信，前朝太宗、太祖还惩治经商权贵呢。等再过一两代皇帝，朝廷就没这般讲规矩了。趁着朝廷还信守承诺，俺李家更应当科举做官，赶紧从商贾之家变成士绅望族！家里的生意你别管，一心一意好好读书。”

“明年你再去考太学，”李敦义说道，“俺已经打听好了，明年的太学考试，会比以前更看重杂学。你既然精通那些杂学，想必考进太学极有把握。唉，若早知官家要提倡化学，去年你落榜之后就该报劝农生，趁机以化学之道进太学读书。”

因为他们不配！

“当然，这时最好别压价太狠，否则交易所就成了摆设，等于把太子往死里得罪。”

北宋庆历年间，西北边境告急，而朝廷财政又不足，就向东京的富商们借款。

李敦义回答：“都被吓破胆了，还能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