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大怒,揪着赵楷的衣襟说:“俺就说炒货不靠谱,你非要拉着俺来。俺若血本无归了,你得帮俺还债!”
只有内阁、枢密院、通政院、兵部、户部的高层才知晓,即便是中层官员都不能随便打听,因为那属于绝对的国家机密!
事到如今,吴雍基本能够猜到,陈留军仓多半屯满了布匹。
这属于正常操作,比如另一个时空的大明,北京城外实在放不下了,直接在隔壁的通州建仓屯储。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兄长,怎办?”赵枢脸色惨白。
暂时停摆的布匹交易,突然就这样火爆起来。
“完了,完了……”赵楷如遭雷击。
由于前宋皇室的名头,越来越没人在意,他混得是愈发糟糕。
交易所外。
赵枢气得开始动拳脚,赵楷却双手抱头任由他殴打。
事情越闹越大,就连许多散户害怕亏本,都自发跑来货栈这边抗议。
有人!
眼见炒卖期货可以赚钱,赵楷连忙拉着赵枢一起搞。
军仓重地,谁敢打探?
就算敢去打探,也问不出什么,顶多悄悄观察最近入仓了多少船、多少车。
吏员解释道:“交易所的那些货单,所有货物早就验过了。只有你们提货的时候,才能重新验一次。如果发现以次充好、以少充多,可以向交易所申诉。”
交易所的布匹类商品,直接停止交易了。
赵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让你炒货你便炒货,俺若让你去死,那你也会去死吗?自己贪心,莫来怨俺。”
“我们现在就要验货!”
那货栈干事笑道:“官炭场接到朝廷命令买煤清仓也需要时间。接下来几天,他们就会把这片仓库的煤炭搬走。至于你们货单上的布匹,会在提货期以前,全部搬进这片仓库,保证不会耽误你们提货。”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朱铭为了跟金国开战,一直在陈留悄悄屯集物资。没有大张旗鼓扰民,也没有动用科配制度,只是从汴河沿岸各税所,截取一部分抽分实物税进军仓。
这些都属于正经卖布的店主,或许是胆子小,或许是因为动作慢,或许是相信官府会出手。他们都没有参与炒货,只是跟着布行一起提高零售价,然后用自家那一丁点存货在零售。
他们连屎都没吃上热乎的,入场时价格已经非常高。砸锅卖铁到处借贷,也没能买到多少货单。
一个月屯一点,一年下来就数量巨大。
国库充裕之下,从去年开始还加大水利投入,主要集中整治黄河与荆江水系。
一旦有新货入仓,立即就通知他们。
赵枢狂奔而至,气喘吁吁道:“呼……呼……军仓……是军仓的货,听说陈留军仓堆满了布匹……”
靠卖“爹画”重新赚钱以后赵楷再次变得大手大脚消费。
“没有坏规矩一切都合规。”
“你自己想办法。”赵楷没好气道。
货栈干事反问:“你们都不看交易所细则的吗?没有规定必须进仓才能做单啊,只规定了验明货物即可做单。你们这些商贾不顾民生,只炒单不提货,把官府货栈仓库都堆满了。不仅炒布,这几天都有人胆子大到炒米麦了!朝廷为了存放更多货物,只能紧急调配其他仓库。”
兄弟俩重新进入交易所,看着大商们不再扫单,其余投资者也不愿交易,顿时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
一群京城商贾,想跟富裕起来的朝廷打期货战?
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财政窘迫的前宋!
……
赵枢急道:“你能作画赚钱,俺却怎么活?”
东京布行财力排第二的吴雍,此刻亲自跑来货栈:“既然还没有进仓库,交易所凭什么让他们做单?”
官员说完就闭嘴,等待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结果一大堆商人,抬着铜钱去兑换宝钞,便于他们在交易所操作。
朱太子这一波,可谓一石数鸟。
有个大商之子说:“我们不是来提货的,今天是来验货的。”
他们不但派人死盯着进出开封的货船,还买通了国库仓场和交易所仓库的吏员。也不干啥违法的事情,只是让吏员帮忙传递消息。
此外,每张货单还有限定提货日期,以及具体的提货地点。超过提货日期,就要额外支付仓库使用费。
“验货……”
“请问这位吴……员外,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实话跟伱们说吧,你们手里的货单,其布匹如今都放在军仓。交易所的官员,早就去军仓验完货了。只等官炭场把这里的煤炭清空,军仓的布匹就能把货运过来。而且肯定在提货期之前。你们且看看,这些是官炭行确认限期提货的契书附件,这些是军仓限期运货进仓的契书附件。”
尤其是那些贷款炒货的疯子,他们很想跳进汴河一了百了!
“当当当当!”
既趁机在东京发行大明宝钞,又让富户地窖里的银元再次流通,还狠狠教训了东京那些富商巨贾,顺带着重申法令打击高利贷。
京城里的那帮犹太人,这回要赔得裤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