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0931【田间作战的鸳鸯阵】

为啥只让朱康带三千兵来？

因为这既不是灭国战，也不是什么征伐战，三千兵已经绰绰有余。

杜英武出动了大约四万兵。

其中八千是安南禁军，属于绝对的主力。

另有两万是十道兵，类似大宋的厢军部队。

还有一万多，是临时招募的乡兵，妥妥一群乌合之众。

杜英武能够调动的兵力，只剩这么多了。前几年打仗损失惨重，尤其是被杨再兴暴打，导致安南的兵力锐减。

红河平原一年两熟，第一熟在冬春交替时播种，第二熟则在夏季播种。

危急关头，丁从周拔刀大呼：“随我冲过去！”

跳入田中的大明精锐，只是把鸳鸯小队列好，各小队之间并不整齐。在外人看来，这连军阵都不是，显得杂乱无章、阵型混乱。

杜英武脸色冰冷道：“水军重新整队，配合马步军作战！”

侧面战场离得太远，旗令有可能传递错误，一个传令兵顺着田埂飞奔而去。

炮弹砸入泥泞也难以弹跳，有些还连人都没挨着，安南士兵仅仅死伤八人。

其麾下残兵，当即崩溃逃跑。

杜英武确实属于合格统帅，朱康把部队摆出来不久，便被他抓到弱点立即动手。

小炮在各处田埂，往斜前方发射霰弹，田里又是火枪和弓弩轮射。

安南大军快速调动，放在小国绝对属于强兵。

此时此刻，已经进入步弓射程。

南方的边军又不敢动，否则占城分分钟杀来。

他们后方列阵田中的明军，则在填弹完毕之后，踩着泥泞上前并肩作战。

杜英武也不敢学韩京，让部队在田埂上跑近了再列阵。他知道自己的军队是啥样，估计还没列好阵，就要被明军给杀溃了。

中层军官各自回到队伍，叫来鸳鸯队的小队长们。

然后，无法快速展开，明明有几百人，却只有最前面一人可以接战。

朱康紧急下令：“从海军借来的二十门炮不要了，让官吏、医生和炮手赶紧逃到运粮船上！”

投靠朱康的安南水师，跟杜英武的安南水师作战！

虽然都是安南水师，但前者驻守太平江，而且还能近海战斗，还曾跨海攻打北宋杀向钦州。

安南官员陈恺说道：“升龙府的水军都火头（水军都统），是保宁侯李长禄。他既不反对杜贼摄政，但也没有全然支持。估计此人正在观望，谁赢了他就帮谁，只想着保存自己的实力。”

他不管田里的大部队，带着一股亲兵顺着田埂杀出。他想干掉田埂上的鸳鸯小队，杀死躲在鸳鸯阵后面的炮兵。

“轰轰轰轰！”

“水军怎不奋死拼杀？”杜英武质问。

韩京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总结道：“两边水军都没拼死作战，应该是不愿意自相残杀。”

李长禄辩解道：“贼军水师船大，实在难以获胜，将士们已经尽力了。”

“加速前进！”

部分农田，甚至还有水！

朱康的大营设在太平江与陇江交汇处，临江的一面有水师保护。杜英武的兵力再多，也无法四面围攻，只能进攻西面和南面。

杜英武已经把驻守天德府城的军队调来。

杜英武这厮，后来甚至建立军校，通过培养军官来牢牢把控军队，并显着提升安南军队的战斗力。

越来越多安南前军，不愿在田里当活靶子，爬上田埂跟着丁从周冲锋。

此时此刻，稻谷已经收获，新稻还未种下。

安南的前军将领李义荣，带着亲兵在田埂上冲锋，但他的大部分士兵都在田里。

朱康把三千精锐放在正面，五千乌合之众放在侧面。

战斗大约一个小时，朱康这边取得小胜。

他甚至不敢把李长禄狠狠处罚，还得许诺好处多加笼络。

压上来的安南前军，足足有六千多，十多人的死伤可以忽略不计，甚至都不太影响整体士气。

……

“遵命！”

“殿下，友军溃了。”

杜英武做出相应指挥：“李义荣率部迎战，龙侃、丁从周率部策应。保宁侯，你的水军也杀过去。敌方营寨空虚，一旦水军获胜，就能直取敌营烧毁粮草。即便不能烧毁敌军营寨，只要我们这里坚持不溃，等敌军侧翼的乌合之众溃败，也可趁势全军出动、两面夹击！”

“砰砰砰！”

这个传令兵还在跑动，朱康的精锐已经在加速向前。

前线两座城池，他也要留兵驻守，真正能动用的只有三万多兵。

唐代要求弓箭手六十步射击，明代对弓箭手的要求是五十步射中目标。大概就是七八十米距离，才能开始齐射。

几十米外的安南前军，瞬间被交叉火力覆盖。

朱康转身望去，只见两里外的侧后方，那里的五千安南友军，已被杜英武的部队杀得全军溃逃。

丁从周挨了一枪，子弹从两米外射出，直接打在他脑门上。

升龙府及北方州县被劫掠，财政已经濒临崩溃，安南朝廷根本没钱恢复军队。

当然，那是不着甲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