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却是妥妥的内河水军，驻守升龙府及周边水系。

韩京也得知情况，疯狂大喊：“再发一轮霰弹，全军冲锋！”

李义荣在田埂上屁事儿没有，但他田里的军队直接崩了。

甚至有一百多炮兵，抬着小炮、炮弹和火药，在几条田埂上向前推进。

“轰轰轰！”

李义荣的这支部队崩了，他侧面的丁从周、龙侃所部，所遭受的远程火力却更小。

后续的明军士兵，还在田埂上往前跑！

韩京下令停止前进，把中层军官叫来，详细诉说作战方法。

朱康这边，三千明军，五千本地兵，还有几十条安南水师战船。

但他们泥泞行军跑不快啊，大明火枪手可以从容填弹再打。

明军精锐前进十余米，韩京突然说：“殿下，泥泞列阵前进太耗体力，不如让将士全部顺着田埂冲杀。”

这样行军当然可以，但现在是两军交战啊！

杜英武大喜：“传令，让李义荣、龙侃、丁从周列阵前压。李惠、阮行率部策应。”

“敌军南面全是乌合之众，连旗帜都举不整齐，”杜英武仔细观察之后，对传令兵说，“着令刘禹你，让他在南面猛攻，击溃敌军侧翼部队！”

杜英武派了五千兵，奇袭明军后方城市，暂时不能回来参加决战。

战场是一大片水田。

尤其是水军，跟步兵不是一个系统的，且统兵大将还是个侯爵。

相距六十步时，也就是90米左右，各自的弓弩手开始对射。

直至接近五十步，炮兵才停下来。

但除了臂力惊人的猛将，普通弓箭手不会这么远射箭。

很快，在杜英武震惊的眼神当中，三千明军全部踩上田埂，变成好几条长蛇冲过去。

双方士兵都脱掉鞋子、挽起裤腿，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进。

韩京说道：“能够作战。我们练的可是鸳鸯阵！”

杜英武政变之后，地方叛乱四起，同样严重消耗兵力。

但他们已经开枪了。

跑在最前方的明军将士，从田埂跳入农田里快速列阵。而后续明军，依旧在沿着田埂疾驰，包括那些抬着小炮的炮兵。

“摆成许多长蛇？那还怎么作战？”朱康惊讶道。

双方前军相距仅百步，韩京才下令吹响军号。

除了容易滑倒，并不太影响动作，熟悉这种农田的士兵，甚至可以在泥泞中奔跑。

水田还未彻底干涸，表面看起来似乎干了，踩下去却是深过脚踝的泥泞——红河平原是雨季结束之后收割，田里的水很多都没排干，自然晒田两个月就变成这幅鬼样子。

又有二十几个鸳鸯小队，在双方相距八十步时，陆陆续续跳入田里列阵，并且朝着敌人的前军射击。

死伤不多，二十发炮弹而已。

朱康笑道：“看来敌军不齐心啊。”

那个叫李惠的安南将领，正在带兵前压。他只是策应部队而已，根本不用打头阵，却忽然看到许多黑影落下来。

五支鸳鸯小队，有条不紊的收割，冲上来一个死一个。

这些安南禁军号称精锐，却在兵锋极盛之时，被宋朝的北方部队杀得屁滚尿流。现在早就大不如前，还能有多么强大的意志力？

“传令阮行，立即上前策应，压住前军溃逃之势！”杜英武慌张下令。

他们放下炮腿布置在田埂上，炮管斜向对着两侧水田，开始填装火药和霰弹。

这里有五个鸳鸯小队，只留半个守在田埂，其余四个半纷纷跳到田里协防。他们只有六十人，对面却有数百敌军冲来。

其余胡乱往田里跳，彻底失去组织度，只能在那儿各自为战。

政变不足一年的杜英武，不可能彻底掌握军队。

朱康感觉特别离谱，但想想韩京在军校全科满分，而且多次参与北方大战，竟然同意道：“韩将军可全权做主。”

交战双方都是甲胄齐备的精锐，这么远的距离射箭，效果可以忽略不计，就算射中了也只是受伤。

“啊！”

此时三万两千安南大军，主力从西面缓慢推进，分出一万人绕向南面夹击。

距离较远，火铳兵也不多，只命中十多个敌军而已。

“砰！”

朱康的三千精锐，此刻全部着甲，并且是三十斤左右的中型甲胄。在行动的时候，稍微受到一点影响。

丁从周害怕被火枪命中，让十几个亲兵冲在自己前面。

首先交战的双方水师。

一个亲兵发出惨叫，李惠扭头看去，发现亲兵的胳膊被砸断了。

这几百人是一字长蛇阵，在中弹、中箭倒下二十余人后，已经快速冲到这五支鸳鸯小队的面前。

明军火炮开始发射，而且是留在岸边的攻城炮（从海军船上拆来的）。

这些火炮瞄准杜英武的中军，但很多炮弹落在前军与中军之间的策应部队。

韩京其实并不着急，那些杂牌友军本就不堪一击，只是他用来分散敌军兵力的工具而已。

他相信鸳鸯阵在水田地形的战斗力！

敌人就算有几倍兵力，也难以全部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