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跟陈爷爷也是挺不见外的。
不过也好,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错,这么下去,可能跟亲祖孙没什么区别了。
“好,让小李送你过去。”陈庚道。
小李是陈家的司机,偶尔会开车带着陈庚出门转几圈。
闻欢跟陈爷爷道过别,跟在小李的身后往外走。
他从车库里开了辆豪车,闻欢看了眼牌子,唇角抽了抽。
黑色的兰博基尼。
只是搬个家而已,闻欢不想太过招摇,便问:“车库里有没有比这个便宜点的车?”
小李忽地笑出了声,“闻小姐,左边那辆是劳斯莱斯古斯特,右边那辆是布加迪威龙,您看您想让我开哪辆送您?”
闻欢:“……”
小李:“闻小姐,选好了吗?”
闻欢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算了,就这辆吧。”
说完,她直接拉开右后方车门上了车。
黑色的兰博一骑绝尘,很快就消失在烟竹南庭。
-
天时娱乐公司,艺人休息室。
唐娆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着微博。
经纪人敲门进来,看到她懒散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小唐,起来,我有事跟你说。”
唐娆伸了个懒腰,长腿收起,端端正正地坐回沙发里,“什么事儿啊姐?”
经纪人将一沓照片递给她,“喏,这是咱们家娱记最近蹲守出来的结果,考虑一下?”
唐娆接过照片,微微垂眸,认认真真地翻看着。
如果说她原本并不明白经纪人那句“考虑一下”是什么意思,看了照片之后,也就心知肚明了。
唐娆甩了甩长发,嗤笑一声,“姐,你还想着让我蹭陈大影帝的热度呢?”
经纪人对她这种语气很不受用,瞪她一眼道:“对方可是影帝,他给你带来的流量,够你吃一年的了。”
“你怎么不看看我被骂成什么样儿了?”
唐娆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却升腾起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不甘,有愤怒,也有后悔。
她当时就不应该听经纪人的建议,点赞那条似是而非的微博。
经纪人语重心长地说:“让你和影帝炒cp还不乐意,难道你想被圈内那些不如你的十八线男星捆绑吸血?
唐娆,你别傻了,这些东西你不利用也会有别人利用。”
“可是,今天陈司灼本人都下场辟谣了。”唐娆红唇抿着,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她被陈司灼那群战斗力超强的女粉骂出十条街。
没看她今天连剧组都没敢去么。
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经纪人将她刚才放在桌上的照片拿起来甩了甩,“这个女人的背影和你可真像,不过,会是谁呢?”
唐娆咬着唇,眉头紧皱,“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经纪人:“你不是喜欢陈司灼么,有些人,有些东西,是要靠抢才能得到的,懂不懂?”
唐娆沉默两秒,而后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
陈司灼晚饭是在剧组吃的。
简简单单的盒饭,全是素菜。
他吃饭算不得挑剔,唯独不爱吃肉类。
若是不得不吃,他也只挑鱼肉和鸡肉。
拍摄结束后,陈司灼正准备驱车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他坐在驾驶座上,点开消息看了眼。
是爷爷发来的小视频。
爷爷一开始不会捣鼓这些东西,全是他教的。
视频里面是一只小猫,皮毛光滑透亮,似是刚洗过,身上有黄和白两种颜色,眼睛是琥珀色的,特别可爱。
陈司灼眼底漫上一层笑意,用大拇指的指肚在屏幕上摩挲几下。
二者相触的位置,恰好是猫咪的胡须。
若是闻欢在他旁边坐着,肯定会忍不住在心里“啊啊啊”的尖叫起来。
陈司灼敲了一行字发给爷爷:【这是呦呦?】
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些事的始末,他基本都了解清楚了。
陆雯雯和赵平告诉他的。
陈司灼还知道,闻欢很想采访祁敬源。
可他连见都不想见到他。
爷爷回复了条语音过来,陈司灼调大音量点开——
【对,是不是很可爱?】
陈司灼也回了条语音:
【是,我马上回家,等我半小时。】
-
烟竹南庭,陈家别墅。
闻欢在卧室里,看着自己一堆东西犯愁。
这要如何开始整理?
收拾东西是最令人头秃的一件事,比写新闻稿更甚,闻欢叹了口气。
正发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外面那人敲了敲门,“闻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好,请进。”
来的人是云姨,她身后还跟着两位年纪并不大的阿姨。
“闻小姐,这些东西我们来整理吧。”
闻欢原本是跪坐在地上的,看到她们进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大适合见人。
她摸了摸鼻尖,勉强扯了下唇角,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东西太多太杂,不好交给你们。”
云姨理解她的担忧,解释:“你放心,我们把你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后,会贴字条的,这样你就很容易找到了。”
闻欢抿了下唇角,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站在后面那位阿姨见她不松口,直接道:“陈先生请的我们,已经付过钱了,说得直白些,您不用白不用。”
闻欢直起身,低声问:“哪个陈先生?”
阿姨道:“陈司灼,陈先生。”
闻欢沉默两秒,点点头。
也是,家里阿姨一般都用陈老先生来称呼陈爷爷的。
自己的想法被证实,闻欢内心不受控制地升起几分小雀跃。
她扯了扯唇角,眼角眉梢含着笑意:“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说完,她就离开卧室,来到了客厅。
闻欢的晚餐是在陈家用的,因为搬家,她饿得很,喝了两碗粥。
陈爷爷这会儿正在走廊里逗猫,玩得不亦乐乎。
走到呦呦旁边,闻欢蓦然停住,捋了捋耳边碎发,轻声发问:“爷爷,灼哥他还没回来吗?”
陈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可能在路上,这臭小子跟我说半小时后回来的,你看这都四十分钟了。”
闻欢:“晚高峰可能比较堵吧,您别着急,爷爷,我有条新闻稿今晚就要赶出来,所以,我能不能借用一下餐桌?”
“当然可以,这就是你的家,别拘束,不过,写东西去书房会不会更好一些?”
闻欢望向陈爷爷,面颊染上几许绯红,低声道:“我想在这里等等灼哥。”
陈庚笑了笑,点头应允,“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客厅的茶几太矮,闻欢觉得坐那里不舒服,所以直接将笔记本搬到了餐桌上。
她准备好资料,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闻欢工作时惯来认真,尤其现在客厅安安静静,没有人打扰她。
就在她快要收尾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引擎声。
闻欢低头看了眼笔记本上的时间,大约估算了下。
陈司灼对爷爷说半个小时后回家,他原本到家时间应该是在晚上八点左右,然而现在已经九点一刻。
来迟了一个多小时,他干什么去了?
闻欢将新闻稿收尾,修改了一下错别字,而后发到了总监邮箱里。
每个记者所撰写的新闻稿都需要审核,审核通过才可以发表。
星艺传媒记者部的总监,大概就相当于传统纸媒里的总编。
闻欢想到自己的业绩还差一大截才能完成,就有点不知所措。
她擅长做人物专访,但大多数二三线的艺人时间都不充裕,忙着拍戏,也腾不出时间给她。
闻欢合上笔记本,托着腮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几乎是立刻从餐桌上起身,朝他走过去,清清甜甜地笑着道:“你回来啦。”
陈司灼淡淡瞥她一眼,正要应声,却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她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灼哥,你怎么不理我啊。”闻欢撇撇唇,面上挂着几分尴尬,但很快又被笑意遮掩。
陈司灼上下打量着她,眉梢微挑,语调带上几分戏谑:“这么晚还不回家,是在等我送你?”
闻欢感觉到了他话里的玩味,但也没在意,抿了下唇,才道:“不是的,爷爷说让我搬到这里来住……”
陈司灼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松了松领带,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然后你就搬来了?”
闻欢就这么被他看着,只觉得心里发毛,“对啊,怎么了吗?”
陈司灼唇角扯出淡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闻欢:“???”
她脸皮厚?
他们都结婚了,她想和他住在一起,增进一下感情,有错吗?
这个男人变化怎么那么快,完全可以去表演川剧的变脸了。
况且,让她搬家是爷爷提出来的。
闻欢拧眉,强忍着不断从胸腔内迸发出的滚滚怒意,“你不欢迎我?”
陈司灼侧了侧眸,那只黄白相间的小猫映入眼帘,皱眉道,“不欢迎。”
想起今天赵平发给他的那张照片,陈司灼抬手按了按眉心。
在病房的时候,她和祁敬源靠得太近了。
闻欢对着他哼笑一声,声音软软的:“今天爷爷请了搬家公司的人,还以你的名义给我请了两位阿姨整理房间,
爷爷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搬走呢?”
陈司灼扫了她一眼,声音清清冷冷:“你若是不想搬,就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闻欢抬眸看他,眼底挂着疑问,“什么要求?”
陈司灼:“不许采访祁敬源。”
“为什么?”
“没有原因,就是不许。”
闻欢皱眉,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悦:“……你这要求太无理了,
我是记者,要靠这个吃饭的,再说祁老师他都已经答应接受我的采访了。”
陈司灼扯了下唇,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漫上笑意,“祁敬源给不了你饭吃,能给你饭吃的人是我。”
闻欢攥了攥手指,隐约觉得他这话有几分深意,可她也不能完全理解,于是问:“什么意思?”
陈司灼靠近她,微微俯身,“我可以帮你联系倪梦之。”
闻欢后退几步,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茶几旁边的皮质沙发上,视线落在他略有些凌厉的下颌处,眨了眨眼。
与他距离那么近,她呼吸都不那么平稳了。
糟了,她刚才只顾得看人,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注意听。
闻欢垂眸,薄唇紧紧抿着,鼓起勇气问:“不好意思,你……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能重复一遍吗?”
陈司灼:“……”
难道倪梦之这个名字不比祁敬源有吸引力?
她到底懂不懂咖位?
他喉结微动,耐着性子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如果你答应我不去采访祁敬源,我可以帮你联系倪梦之。”
闻欢含羞露怯的神情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用一种讶异代替,“什么?你认真的?”
倪梦之,亚洲乐坛天后级别的人物,国家一级演员。
1998年,她登上《时代周刊》封面,成为最具海外影响力的华语歌手第一人。
倪梦之的经历和成就,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对于陈司灼和祁敬源来说,她是前辈中的前辈。
听闻倪梦之性格孤傲冷清,从不接受什么访谈,也不参加任何综艺。
闻欢皱眉,就算陈司灼能联系到她,她也不敢保证能让她接受自己的采访。
男人微垂着眉眼,低低应声。
闻欢咬了下唇角,思考几秒,认真道:“就算你能帮我联系到她,她也不一定会接受我的采访不是吗?”
陈司灼眉梢微挑,喉间溢出一抹低笑,“闻欢,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
闻欢被他戳中了心思,脸色微红,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嘛……”
“我会让你采访到她的。”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闻欢好奇,随口问了句。
陈司灼从她的身边抽离,嗓音清淡:“这你就不用管了。”
察觉到他想要离开,闻欢连忙转过身拦住他,伸长双臂,摆成个“一”字,横亘在他面前。
陈司灼那双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原本存于眼底的零星笑意也被蹙着的眉冲淡,“闻欢,你干什么?”
她这才察觉到他对她的称呼变了,不再是冷漠到疏离的“闻小姐”。
不过,直呼她名字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我……我想问问,你吃晚饭了吗?”
陈司灼声音淡漠:“吃了。”
“那你回来这么晚,是去陪谁吃饭了吗?还是剧组有聚餐?”
陈司灼声音低沉清隽,甚至带了点喑哑的性感,“没有,我吃的盒饭。”
但任凭闻欢再怎么仔细听,都分辨不出来他的情绪。
闻欢舔了下唇角,眉心也皱起。
这个男人怎么不告诉她那一个多小时他去哪里了呢?
见闻欢仍旧堵在他面前,男人低头,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目光带了几分很容易察觉的戏谑:“还有问题?”
闻欢看着他的脸,眸色微变,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有,”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你的脸,好红。”
陈司灼伸出手,朝自己脸上随意摸了一把。
果然,很热,像是过敏发作了。
再一低头,就看到窝在自己脚边,正照着他的裤腿蹭来蹭去的那只猫。
陈司灼:“……”
闻欢声音带着关切,“你现在脸真的很红,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司灼后退几步,指着地上那只猫,“它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到眼前男人一言难尽的表情,闻欢身体忍不住颤了下,伸手比了个“耶”:“大概,有两分钟?”
陈司灼低咒一声。
黎正青给他开的什么破药?
屁用没有。
闻欢又盯着他的脸瞧了瞧,轻声问:“你该不会是,猫毛过敏吧?”
陈司灼:“怎么,不可以吗?”
“那你拿药了吗,要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
话音还未全落,闻欢抬手猛地拍了下脑门,“要不明天我就把呦呦和火火送到宠物寄养中心去?”
陈司灼:“……”
这女人嘴巴怎么跟机关枪似的,怪不得能做记者。
闻欢见他一直沉默,以为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又踮起脚,想摸一下他的额头,“灼哥,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舒服?”
陈司灼却直接偏头躲过,闻欢的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显得特别孤单。
她红着脸跟他解释,“对不起,我只是想摸一下你发没发烧。”
陈司灼:“我没事。”
他之所以回来得晚,就是去了医院。
回来之前他已经吃过药了,但不知为何,脸上还是起了些红疹。
而且,有些发烫。
这个黎正青卖给他的该不会是三无产品吧?
心真脏。
闻欢本想伸出手推他一下,又猛然想起来自己用这只手撸过猫,默默地收回手,对他道:
“你先去卧室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药。”
“不……”陈司灼刚吐出一个“不”字,再抬头时,就只看到了闻欢留给他的背影。
陈司灼无奈地扯了下唇。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她的电话,“嗡嗡”的声音从餐桌上传来。
陈司灼:“……”
这女人真够可以的。
他走进衣帽间,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换了身偏日常的运动装。
陈司灼戴上黑色棒球帽和口罩,跟爷爷打过招呼后,直接离开了家。
走之前,他没忘拿上她的手机。
陈司灼估计她一个人也跑不远,所以也就没有开车。
今天那辆黑色大众车被赵平开走了,车库里剩下的车都太招摇。
这个点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堵车挺厉害的,若是去距离近点的地方,还不如走路。
烟竹附近倒是有几家药店,他只能先去那里找闻欢了。
陈司灼深吸一口气,看着车水马龙的中心商业区,拧了拧眉,拨出黎正青的电话。
电话接通,陈司灼收敛着眉眼,声音沉沉,透着浓浓的警告和威胁意味:“黎正青,你的私人医院还想不想继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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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黎院长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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