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去试试吧,她别无他法。
到了楼下,苏牧跟房东出示了证件,就由她领着,带入房间。
房东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穿着粉色睡衣,头发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边打哈欠边开门:“你们别乱翻东西,过几天还得把东西退还给他们家的人。”
苏牧仿佛没听到,一路翻检,搜完了,又嫌恶地去洗手,将手心与指缝搓地干干净净。
他问:“平时,这间房的住户有和什么人联系吗?”
“他挺宅的,下班就待在房间里,好像也没女朋友,大过年的也不回家,估计和家人关系不太好吧。”房东唔了一声,老气横秋地说,“现在年轻人都爱一个人出来工作嘛,我也不例外,这样收收房租就蛮舒服的。”
苏牧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指尖一顿,屈指推了推眼镜,说:“你说,他和家人的关系不好?”
“嗯,在我这儿住了两三年了,都没见他回家过年去,节假日也很少带父母亲戚过来玩,所以我想,他和家人关系应该不好。”
“那他和奶奶的关系如何?”
“什么?奶奶?”房东纳闷,“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提都没提过,我还以为他家长辈都辞世了呢。”
“哦,那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了。”
苏牧拽住白心的手腕,一个劲往外走,脚步很快。
她知道他的秉性,肯定又知道什么了。
“苏老师?”她唤了一声。
“速度要快,小心被人捷足先登。”
白心神色一凛,再也不敢拖延半步。既然他这样说,那就说明事态严重,绝对要加快速度。
车驶向死者奶奶家中,他们再次按响了门铃。
这一次,是老太太亲自在门口迎接的,她狐惑地看了白心一眼,嘴里嘀咕:“你们找谁?”
老太太的精神不错,还能说上几句话。
苏牧解释:“您能把猫借我们一会儿吗?”
“带去玩?”老太太转进黑漆漆的屋内,捧了老猫出来,又塞给白心一管牙膏,神秘兮兮道:“头疼,抹这个,它不叫。晚上带回来,吃糕糕。”
白心郑重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将猫归还的。
苏牧拜别了老太太,上车,往宠物医院开去。
白心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猫毛,老猫儿太懒了,盘起身子,蜷在她膝盖上晒太阳,一动也不动。
她又怕它像之前那样发飙,不敢出声惊扰到猫。
“我想,我已经找到宝石了。”苏牧指节轻敲方向盘,低声说。
“怎么回事?”
苏牧没来得及回答,很快,车就到了宠物医院楼下。
他联系了人,让人去拍猫的头部ct,结果发现宝石就在猫受伤的那只眼睛里,由于先前做的嵌入宝石手术有瑕疵,压迫了神经,产生头疼症状,这才有猫疼到癫痫的说法。
白心目瞪口呆,“苏老师,你在猫抹牙膏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是重点之一,还有一点是死者明明和家人关系不好,还千里迢迢去拜访老太太,这说明他当时已经察觉家中被人翻动,所以才会慌里慌张将宝石藏到了猫的眼睛里。”
“一般人怎么可能想到宝石在一只猫的身上,他也真是绝了。”
“为了钱财,人都变得残忍了。”苏牧感慨一句,倒没有多伤心的样子。他依旧面无表情,对任何事都显得冷情淡漠。
苏牧取走了宝石,还特地给猫装了安全的义眼,做好这些小手术,就把猫送还给了老太太。
白心问:“你要把宝石交给徐队长吗?”
“还不是时候,只知会他一声,宝石还有大用处。”
“你还是打算用宝石引蛇出洞?”
“嗯,如果让他们拿走了宝石,那么游戏就不好玩了。”他说的意味深长,微微勾唇,又熄了声音。
好吧,他说的都是对的。
白心只能当当小跟班,一切按照苏上司的想法进行。
此刻,沈薄的短信也接踵而至——“那个地方的房号是a01,我帮你们打听到了欲购深渊之心的人,但这人身份未知,来和你们谈条件的也必定不是本人,请一切小心。致令人担忧的白小姐。”
白心严肃问:“需要联系徐队长埋伏在附近,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苏牧扫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被人随意骗骗就卖掉吗?”
“嗯?”白心的眉峰蹙成一座小山,她怎么听不懂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么笨。”
她惊讶,“我又哪里笨了?”
“你觉得,如果是你,在和人交涉时,会本人出面吗?”
“不会,我不会暴露自己。真要交涉的话,我会找个手下去。这样,即使他被抓了,我也能够脱身,”她愣了,“你是说,这次来的是壁虎的尾巴?”
“没错。”
壁虎的尾巴,看似连接本体,至关重要,但一遇到危险,就可以毫不犹豫截断尾部,保护自己死里逃生。
难怪了。
他们还不能动,得再埋伏一下。
苏牧带白心去了一间高级的西装定制店,位置很偏僻,绕着玻璃电梯上去,总算抵达工作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