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板离开了公司,这样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感觉远远不及我当年在马车里,看着那个依旧的紫禁城,心里的那种感叹来的强烈,因为那是仅仅几天的改朝换代,给我我带来的那种恐惧和想着那所有人我已经知道命运的无可奈何如今还在心中偶有余悸。
所以我还是可以顺利的做我的这份工作,虽然压力很大,但是我似乎已经不像去年刚回来上班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的同时,我开始慢慢恢复和同学和朋友的联系。本来想带着尹征去参加一下集会的,可是他太忙,我也忙不可开交。天洋现在帮不上他的忙,我每天下班都得往那边赶,大家一起加班。
这天是周一,忙完第一季度的报表和第二季度的结算,终于能喝上一口水了,拉开抽屉看见了那张尹征的照片,他们都去吃中饭了,我很喜欢他的这张照片,眼神很纯很纯,透露着刚毅的纯,或者我骨子里真是喜欢的那种眼神。
不禁笑了起来,轮回还能和前世长的如此之像,恐怕除了他真不会有别人了,轻轻地抚摸着那张照片,我放在包里,想着一会吃饭我出去翻印一张,然后给他放回影集里吧。这个是他爸爸给他拍的。想到这里,我心里对尹征充满深深的那种遗憾的疼惜,想着如果他见到我的父母,父母会怎么说?应该还是会喜欢他的吧?他和辛寰宇那些老头在一起的时候,都把他们逗得那么乐呵,或者和哥哥和爸爸会相处的好吧?
这一刻,我发现有的东西开始在我心里多了很多,是什么不知道。
尹征一直让我计划好时间,他好排日程。可是老板走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请假了。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时间里,开始怀念,在宫里可以什么都不做的日子了,长叹一口气,世间事情啊,哪里会有甘蔗两头甜的事情呢?
周末在他阁楼帮忙,因为很多清代的文物要做出历史记录的详细情况。
他拿着那些图片,挑出康雍年间的一件件的问我:“见过这个吗?见过这个吗?”
“恩,见过。”
“原来放在哪里?”
“这个啊,原来是放在坤宁宫。这个啊,原来是上书房的。”
他放下图片,像看一头怪兽一样的看着我。
“你记忆那么好?为什么会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呢?我问你一个事情,你可以不回答。”尹征右手肘撑在桌面上,手里拿着铅笔在不停地转动,眼光如剑。
“好,说吧。”我在边上忙着给我知道的文物核对年份和修正一些资料的细处。
“你知道不知道,雍正是不是真的篡位的?!”
心里咯噔了一下。“终于他还是要问我这个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面容依然淡淡地笑笑,边抄写资料没有看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眼里的闪烁。
“你可以不回答的。但是如果你那天要告诉我,我想我会很乐意听。”他或者知道,我不会回答,但是他已经问我了。我要说吗?
“忙死了,手里那么多活,我得干活。”我用这个理由先缓兵了,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执着在此。心里忐忑不安地校对着资料。
于是他没有再继续问我。但是我知道,很多事情,它一定有它必定要发生的趋势和规律,只是这一次我没有了知道结局的优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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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月一直有姐姐的疼爱,龚习的宠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是甜蜜和幸福的,但是自从姐姐疯了之后,她第一次体会到手足之间那种伤痛,那种遗憾,自己一夜之间懂了父母以后都要靠她自己了。
她每次看着姐姐的眼神都心疼姐姐,龚习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杰出的男人,但是他爱她,爱她的父母,爱她的姐姐,他不计较自己的任性。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它教会很多人接受和改变。
昨天晚上龚习回家后很累。脱了外套就坐沙发那里一动不动。
“吃饭嘛你,怎么回来就躺着啊?”罗月问他。
“没心情。”
“你又怎么啦?”罗月边在饭桌那里忙活着,边问。
“你知道吗?德懿查到送那幅画的可能是那个伊皇公司的人,但是没证据。那个伊皇的尹征的女朋友,你知道的,是我原来公司的同事。人非常好的一个女孩子,这男的太厉害了,姐姐也是,唉。我就一直说,钱够用就行,饭够吃就行。何必呢?”
“那我姐没孩子,我姐夫一天只知道斗茶玩石头,往上爬,她不做生意,干啥?那个男的真是太可恶了,这样下着套的来害我们。哼。”罗月边吃饭,边心里生出愤懑的心思。
“姐姐也是,我就让你劝她,做一些女人的生意,又舒服惬意,没那么大压力,赚钱不多,但是心情舒畅不是。你又说,她喜欢做大生意,自古,富贵险中求啊。”龚习边喝汤,边说。
“那你们不也是靠着姐姐赚了很多钱?!”
“是的啊,但是值得吗?你看看姐姐现在。唉。你就好好在你银行朝九晚五地给我上好你的班就行啊,听见没?”龚习第一次开始拿出男人的那种权威在家里,大是大非的很多问题上,男人总是比女人清醒地居多。
在自己的婚礼上她是见过张晓,曾经还为了那个“小媳妇”的外号,和龚习闹了几天小别扭。不过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中午,正好她轮休半天,她想着姐姐的遭遇就很生气。正好给龚习原来公司的一个同事买的东西要带过去,她就想着,去见见这个张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