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好久不见。”竹意看着脚下的蔡云,浅浅勾起唇角。“皇后娘娘,奴婢惶恐。”蔡云头贴下去的更低,直接挨着地。竹意唇边的笑意更大一些:“蔡云为什么惶恐,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没……没有。就是奴婢觉得奴婢卑贱,当不起皇后娘娘一问。”蔡云头挨着地,一动不敢动,心里却已经划过好几个念头,直觉是皇后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当得起,怎么会当不起呢?本宫不仅要问候你,还要奖励你对皇上细心周到的照顾。”竹意挑着尾音,声音阴测测的十分不善。南宫凌饶有兴趣的努力翻身,侧卧在床上,想看看竹意怎么收拾蔡云。“来人,室内气味浑浊,拿块麝香来去去气味。”竹意头也不转的冷声对着门外说一句。一句话,让蔡云的心头忍不住打颤。毕竟她从前用过的东西,现在忽然听到,心头不缩紧是不可能的。很快,曹公公就亲自把一块麝香膏子用布包着送来,送来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娘娘别碰这东西。”竹意感谢的点头接过麝香膏子,小心的握着厚厚的布,用头上的簪子剥下一小块放到床头柜的药碗里,顺便搅了搅。“来,本宫念你对皇上照顾有加,特别赏你的,快喝了吧。”皇后端着药碗亲自送到蔡云的跟前。蔡云看着加了料的药,瞪着惊恐的大眼睛,迟迟不敢接过药碗。“怎么?本宫特意赏给你的。难道要拨了本宫的面子?”竹意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冷了。蔡云忽的拼命给竹意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就完了么?本宫都喝了你加料的药。你一个贱婢居然不敢喝?难道你的身子比本宫都金贵,还要留着给皇上生龙子?”竹意眸如寒芒瞪着蔡云,顺便用眼风扫了一样南宫凌。南宫凌急忙错开眼神,看着床顶。这就是传说的躺着也能中枪。“不敢,奴婢不敢,皇后饶命啊……”蔡云百般后退不敢看那碗药。想不明白,自己做的那么天衣无缝的,皇后怎么会知道。皇后自然是不会饶命。蔡云转头又扑到床边跪着,哭的惨烈的狠,伸手去拉南宫凌的手:“皇上,饶命啊……奴婢真的知错了。念在奴婢这么些年伺候皇上的份上,求皇上开恩……”旧爱求南宫凌,新欢目露嘲讽的看着两人相握着的手。南宫凌感觉出竹意意味深长的眼眸,一把甩开蔡云,同时给了一边曹公公一个眼神。曹公公早就看明白了一切,想不到蔡云胆大包天,居然敢害皇后。曹公公伸手拽过蔡云,不管她这么挣扎,拿过皇后手里的药,直接掰着蔡云的嘴给她灌下去。喝了带着麝香的药,就别再想生出孩子了。这不是竹意心狠手辣,只是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蔡云一次一次给自己下药的时候,她有可怜过我么?一碗药喝下去。蔡云趴在地上,扣着嗓子想吐,可是已经吐不出来。“蔡云,本宫心善,告诉你个方子能解麝香。就是北齐孤绝峰上生长的千子里。但是本宫有北齐王亲自去寻药,不知道你能不能让咱们的南燕皇帝为你亲自去一趟孤绝峰。”竹意看着蔡云,冷嘲热讽。南宫凌继续看床顶,看的格外专心致志。蔡云转头怒瞪竹意,恨不能要瞪出血来,竟然想不到她会如此之狠!但是如果,她觉得这样就完了,那就是竹意太善良了。“蔡云,你曾经谋害本宫,本宫本来恨的想把你千刀万剐。但是想想,剐了你似乎不合乎宫中法制。不如就按照宫中的惩罚来惩罚你好了,省的别人说本宫做事徇私,手段残忍。”竹意见蔡云狠狠瞪着她,她却不恼,唇边噙着一抹风华无双的笑,端庄无比的说道。但是蔡云突然害怕起来。感觉这女人的笑就好像毒蛇,她越笑的美艳,越是不知道要用出什么狠毒的招子。“曹公公,宫中宫女意图谋害主子要怎么惩罚?”竹意装作不懂的征求曹公公的意见。曹公公上前一步躬身:“回娘娘,宫女犯错视情节严重的有鞭刑,仗刑,苦刑,断足,送往军妓营。”“哎呀,这么多刑罚呢。鞭刑,仗刑,断足听着好血腥。苦刑听起来就好苦。看来,就属送往军妓营是最轻的处罚了。好吧,蔡云,念在你我主仆一场,念在你伺候皇上几年的份上,明儿就给你送到军妓营。正好你以后都不能有孩子,挺适合这个职业的。”竹意眉眼弯弯,伸手托起蔡云的下巴恩赐的说着。蔡云惊恐,身子抖动的如同寒风中的落叶。但是知道惊恐也没有用,求饶也没有用,这个女人早就想让她生不如死。蔡云眸子闪过一抹阴戾,突地起身,袖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匕首亮出,直奔竹意的脸。蔡云是忽然发起攻势,而且是最后的拼死一搏。两人又离得太近。所以,匕首顷刻间就到了竹意的面前。“啊!”一声惨呼。蔡云的身子蜷缩在地上。脸上一道从上至下的口子是竹意用蔡云自己的匕首划开的。后背一掌是曹公公集中的。一条腿用一个扭曲的姿势垂着,是南宫凌用床头的八宝凳砸断的。竹意看着翻滚在地上的凳子,急忙到床边将坐起身的南宫凌按到床上,看见他肩头和胸口的伤又崩开,出了不少血,脸色也是异样的苍白。竹意恼火的很,扬起手要打南宫凌,可这人浑身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眼眶一红,声音沙哑的低吼:“你不要命了么?一个小小的贱婢我要是都对付不了,还是北齐公主,百里竹意!”南宫凌被骂也不回嘴,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又哪里能想那么多?竹意见南宫凌只是虚弱,还没有大碍,回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委顿在地的蔡云。蔡云倒是个烈性的,一口吐沫吐出来,“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