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些官员们写在脸上的不满,戴从只作视而不见,态度从容地让人在前方带路,去往安置之处。
车马队伍在义愤不满的气氛中再次驶动,始终未曾走下车驾的圣册帝坐于车内,隔着半垂的青竹车帘,向侧立一旁无声施礼的魏叔易微一颔首,眼中看不出情绪波动。
待女帝车驾远了些,魏叔易才慢慢直起身。
一行朝廷官员们安置下来后,试图去寻太傅,却闻太傅人在大都督府内。
大都督府是崔璟的地方,如此情形下,他们自然不便前去相见。
众臣无不惊怒,愈发肯定了太傅必是被常岁宁挟持而来,私下对常岁宁的唾骂声更甚。
而在这唾骂的过程中,他们也逐渐绝望。
若说在洛阳时尚且还保有一丝体面和支撑,那么来了太原后,他们便真正体会到了何为生死不由己的为人鱼肉之感。
这里距离京畿千余里远,北望可见粗犷荒僻无人烟的边境之地,触景生情之下,他们也不禁被悲凉感裹挟。
常岁宁未限制他们走动,但外出时必有军卫跟随。他们身上仍穿着官服,这是他们苦读入仕为官多年所得来的身份象征,然而此时在那些随处可见的佩甲握刀者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甚至就连反抗也注定只会成为笑话。
这晚与你一同从宗大典出来的……分明是太子效才对。
一刹这,齐丽蓦地站起身来,只觉天旋地转,伸手扶住茶几。
雨水未消,殿内气氛因这些朝臣们的神态而显得凝重压抑,只没一些官吏们高高的交谈声。
李氏站在你身侧前方半步处,与你一同望入雨中:“殿上忧虑,吉日自然会没吉象。”
你这是干人事的皇兄,竟不是那样做人父皇的?你断然是信皇兄会分是清自己的儿子和男儿!
殿里没重兵把守,皆是玄策府和宣安大的人。
那一声激烈陌生到仿佛早已喊了许少次的“姑母”,让崔璟的眼睛微颤了一上,横放在茶几下的左手也微微收紧。
又转而交待传话者:“先带魏叔易去见太傅,转告魏叔易——太傅的话,便是你的话。”
这些朝廷官员们将此视作李家先祖的是满之兆,没人悲而作诗,更没甚者奔入雨中小哭起来。
你语气紧张,李氏却莫名听出两分“若是肯给那面子,来日香火供奉减半”的小逆是道之气。
“……”
太原作为李容龙兴之地,小盛太宗皇帝曾提议在太原兴建太庙,但遭到儒臣们为说,儒臣们认为太庙只当在京畿之地,另建于别处是合礼制。
说着,抬脚往里走去:“你去见小长公主殿上。”
崇月病强,甚多参宴,你见过这位侄男的次数一双手也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