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资本答道:“我们阿尔比昂人是值得信赖的,总督阁下,我们先坐下来喝下午茶吧!”
阿尔比昂的下午茶永远是那么丰盛,让平的神情却是那么严肃:“费资本,你不要动那笔黄金的念头!”
费资本喝了一口红茶,然后说道:“让,这裏没有别人……你认为东印度群岛还有守住的希望吗?连你认为你本人是最后一位尼德兰总督!虽然这裏还有尼德兰和我们阿尔比昂人的联合舰队,但是没有任何人会认为我们会获胜,至多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而已!而失去制海权,想必让平阁下会比我更清楚!”
让平愤怒地骂道:“该死的中国人……这个职位一年值上百万尼德兰盾啊!”
费资本一口品着红茶,一边说道:“可惜……让平你的财产大部分在这裏……两座大种植园,一座锡矿山,每年都可以为阁下带来巨额的收入,可惜快要不属于阁下了!据我所知,虽然阁下在阿尔比昂也有四万英磅的财产,再加上尼德兰本土那价值一万八千磅的农庄,不过这不能维持阁下的晚年生活……”
让平眼睛转了一下:“中国人也许不会没收他们的……再说,你们阿尔比昂会派出支援舰队的……”
费资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是您对外面的尼德兰人说的,而不是对我说……再说,那么多黄金,你怎么不能为整个西方世界考虑?这么多的黄金落入邪恶的中国人手里,那是一种灾难啊!”
让平沉思了许久,站了起来,望向远方的水天一色,轻轻地说道:“费资本,你真有把握突破中国人的拦截吗?”
“阿尔比昂与我同在……雷斯林他们会做出应有的希望!”费资本的意思很明显,雷斯林从南方新大陆带回的阿尔比昂舰队会付出应有的牺牲,以保护‘大阿尔比昂号’的突围。
见到让平仍然没有反应,费资本终于等不急了:“我希望您能快一点做出反应……中国人他们的舰队会随时抵达巴达维亚!”
让平淡淡地说道:“亲爱的朋友,在这笔突围中,你本人,阿尔比昂人,尼德兰人都有巨大的利益……可您忘记了,我本人会有多大的损失……”
费资本早有准备:“如果我直接在印度孟买登陆,然后抛售一部分黄金,从中做为你的报酬……至于损失原因,你与我都有办法!”
对于运输途中的损耗,费资本和让平都曾制造过无数的理由,正是这些理由让他们赚取了无数利润。
“费资本,你载不走那么多黄金白银的!”让平的语气有了变化,费资本知道机会来了,他问道:“亲爱的朋友,我愿为你服务!告诉我,金库中有多少黄金白银!”
“大约是一百六十万盎司黄金,六百万盎司白银!”
即使是贪婪的费资本,也不禁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他在胸前划着十字:“感谢上帝!让她们不至于落于邪恶的中国人之手!”
让平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的‘大阿尔比昂号’带不走这么多黄金白银!我很清楚!”
“不,让……我们还有一条船……哪怕再多的黄金与白银,都不会落到邪恶的中国人之手……”
费资本对此早有准备:“我们东印度的另一位董事杰安已经带着一条最优秀的船过来,哪怕是最多的黄金都能运走……我以阿尔比昂女王的名义向你起誓,我一定把这笔黄金运到安特衞普送给尼德兰政府!”
让平笑着说:“我只是想知道的是,我为什么不准备用我们尼德兰的商船!”
费资本很直白地说道:“十万盎司黄金!”
“ok!”
不过费资本很郁闷地发现黄金白银是自己会长脚,清库之后他发现账实严重不符,库存的白银金银实际只有八成之多,只是费资本照样在接收清册签字,不过他也有意外的惊喜,东印度公司各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小金库,他们有大量的金银和贵重物资需要运到安特衞普。
第二天,费资本带着“大阿尔比昂号”及“奥林匹亚号”在阿尔比昂南方舰队的掩护一起驶出巴达维亚,这也标志着尼德兰人在东方统治的结束。
“大阿尔比昂号”上装载着近一百五十万盎司的黄金和部分白银,近五百万盎司白银则装载在“奥林匹亚号”上,船上除了船员和雇傭来的雇佣兵外,还有尼德兰的武装押运人员,大阿尔比昂号还有费资本不可缺的妓|女和大厨。
离开海岸没有不久,费资本就举开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他手里拿着上好的卡佩香槟说道:“为了发财,大家干杯……说实话吧,我是在想这些黄金白银捞上一笔,到了孟买,我们把黄金弄一部分到岸上去买,大家一起发财吧……”
经典的卡佩式大餐之后,尼德兰押运人员中的大多数开始把眼睛放在漂亮的脱衣舞娘身上,只是下一刻他们却纷纷痛呼一声,倒在了血泊,费资本笑着说道:“为了阿尔比昂,干杯……也为了阿尔比昂和尼德兰的友谊……”
同样也在“奥林匹亚”甲板的血很快就被海水洗去,“大阿尔比昂号”仍然高速行驶。
站在船头,费资本这个诚实的商人手里拿着一杯上好的葡萄洒,看着正在向海面抛弃尸体的佣兵,若有所思地向他雇傭的一个佣兵头目发问:“你们干这行的,根本没什么道德观念,是不是一声不吭就能杀害老幼妇孺?”
佣兵答道:“不,我会先问:‘大爷你给俺多少大洋?’”
大阿尔比昂号的传奇,仍在延续。
东南各省赶到济南的中高级军官和官员计有七百多人,加上济南本地的官员,郭俊卿决定召开了一次全体大会,这就是历史上“八百人大会”。
当然了,有不少人不曾到会,请假的理由无懈可击,防务紧急、事务忙碌、身染重病……
个别单位的干部甚至集体生病,赖在家里不到济南去。
只是很快,大家抛下忙碌的公务,从病床上跳起来赶到济南去,那是因为柳镜晓已经在大会露面了。
哪怕他不说一句,只要露个面,也能改变整个东南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