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逼良为娼(2 / 2)

蝉翼剑 何子丘 4966 字 3个月前

密室之内空无一人,并无被人搜过的痕迹,桌椅积起一层尘土,另一间秘室内藏的食物也未短少多少,此处显然已有许久未曾住得有人。

杨飞满怀希望而来,却失望而归,不禁一路寻思姚柳青到底藏往何方?难道姚府内还有密道?

走得半晌,一直抱剑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清风忽道:“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杨飞愕然抬头,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带着清风来到那条花街柳巷,眼前便是软香阁,寒冬腊月,灯虽红,柳却不绿,太原城早已物是人非,杨飞心中感伤,不禁长叹一声。

清风怒道:“你来嫖妓,叹什么气?”

杨飞反问道:“这地方不是你们的老巢吗?”

清风更怒道:“老巢?你瞎说什么,人家又不是裏面的……”

杨飞缓过神来,想起要将清风卖入妓院的宏图大志,连忙笑道:“此处是我跟你们少宫主的定情之地,你想不想进去瞧瞧?”言罢,不由分说,便拽着清风行入。

深冬寒夜,又近年关,阁内生意颇为冷清,连老鸨也不知躲在何处偷懒,无人出来招呼。

二人来到楼内,等了半天,才有一个妓|女出来,碰巧的是,此女恰是上次赚了杨飞二百两的那位老熟人。

虽已过去四月有余,那妓|女对杨飞这个大豪客,仍是恋恋不忘,此刻见他,顿时双目放光,快步奔来,直扑杨飞怀中,娇滴滴的道:“公子,你总算又来找奴家啦?”

杨飞见清风似欲喷火的目光,心中一骇,身子稍侧,意欲避开,却仍被那妓|女扑个正着,杨飞大感头痛,故作不识道:“在下以前见过姑娘吗?”他对这个吸血鬼可是记忆犹新。

红莲仰首瞧他,已是泪痕满脸,神色凄迷道:“奴家是红莲啊,莫非公子早将奴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杨飞佯作沉思,忽然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道:“原来是大姐你啊,小弟想起来了。”

“公子,都过了四个月零八天,奴家一直对公子念念不忘,相思成疾,手绢都哭湿了两箩筐,你这负心的冤家却将奴家忘得一干二净!”红莲潸然泪下,状极情伤,让人不得不信她确实患了相思病,谁能想象得到她眼光余角却偷偷瞟着清风。

清风见得此情此景,更加肯定她是杨飞的老相好,芳心更是大怒。

“大姐真是好记性!”杨飞暗道老子又没嫖你,何来负心之说?你这老婊子念念不忘了怕是老子口袋里白花花的银子吧?他推开红莲,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入她手中,佯作安慰道:“小弟这不是来看大姐了吗,还特意备了孝敬大姐的压岁钱,敬请笑纳。”

红莲破啼为笑,瞧了银票一眼,揣入怀中,又凑了上来,面带怨色道:“奴家想了公子一百多天,怎么这么点就想将奴家打发了?”

杨飞无可奈何,又取了一百两道:“这次总够了吧。”

“够了,够了!”红莲笑意转浓,带着二人上楼,漫不经意间问:“二位公子,你们怎么这副打扮?”

深冬严寒,滴水成冰,他们两人却着一身颇为单薄的黑衣,还公然到妓院嫖妓,当然令人觉得奇怪之极?

杨飞丝毫不以之为异,诧声反问道:“这是今冬流行装束,大姐你不知道吗?”

红莲吃吃笑道:“公子真风趣!”暗想任谁看了你这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也知你们刚做过坏事,怪不得如此慷慨大方?原来是做强盗赚来的。

三人来到杨飞上次落榻,没嫖成香香,倒采了苏花语的房中,红莲点燃暖炉,搓了搓手,问道:“公子,你这次还是找香香姑娘吗?”她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杨飞看不上她这等寻常货色。

杨飞已有月余未近女色,闻得此言,想起表面清丽脱俗,在床上却淫|媚放荡的香香,心神荡漾,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红莲又问清风:“那这位公子呢?想找个啥样的?”

清风寒着脸,脱口而出道:“我才不要,我跟他一起。”

红莲暧昧的道:“原来这位公子喜好与众不同。”她流落风尘已久,见多识广,清风虽然一身黑色劲装,难辩雌雄,她却早已看出清风是名绰约处|子。

清风一握剑柄,怒道:“你说什么?”

杨飞生恐她口不择言,发起火来,闹得不可收拾,催促道:“还不快去。”

红莲娇笑道:“那奴家走了!”

等她离去,清风冷笑道:“她跟你如此熟悉,被你嫖过多少次?”

杨飞大呼冤枉道:“一次也没有,我来这裏可是办正事。”

“办正事?”清风嗤之以鼻:“来这种地方办正事?”

杨飞愕然道:“你真不知道这地方?”软香阁是天香宫的产业,清风这个堂堂护法竟会不知道,真是奇也怪哉?

清风哼道:“我当然知道,这裏是妓院,你们男人花天酒地,专门欺负女人的地方,难道有何不对?”

“没,没不对!”杨飞心中暗喜,清风不知正好,刚好可以实行他的计划。

清风见杨飞色眯眯的目光,自觉好似落入圈套,不禁问道:“你肚子裏面在转什么坏水?”

“哪有此事?”杨飞正色道:“等香香来了,你真的要呆在这裏?”香香是天香宫的人,万一认得清风,岂非糟糕!

清风道:“想赶我走,哼,没门,我要这裏替少宫主监视你。”

杨飞摊开双手道:“你总不能让我干看着吧?食色性也,你又不肯真做我老婆,让我……”

清风长剑出鞘,架到他颈中,怒道:“再说本姑娘便把你阉了。”

杨飞夷然不惧,夹着剑锋,轻轻推开,笑嘻嘻道:“别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再说你真把我给阉了,你们少宫主会放过你吗?”

“你……”清风拿这无赖无计可施,俏立半晌,只好还剑入鞘,冷冷道:“等见了少宫主,我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向她如实禀告。”

杨飞若无其事道:“悉随尊便!”心中却是暗惊:要是苏花语知道自己又来嫖妓,说不得当真把自己给阉了!不过嫖香香应该没事吧?

清风美目怒瞪,幸好这时红莲及时赶到,送来酒菜,为杨飞解了一围。

杨飞瞄瞄她身后,忍不住问:“大姐,香香姑娘呢?”

此刻红莲脱去厚厚的棉袄,加了件披风,精心打扮了一番,显得颇为娇艳,她偎到杨飞身畔,抛着媚眼,妮声道:“公子,真是抱歉哟,香香姑娘正在陪别的客人。”香香是软香阁的招牌姑娘,向无上门陪客的道理,可不知为何,上次竟主动上门,破例陪了杨飞几个时辰,不知是何道理?

“陪客?”杨飞微微一怔道:“陪什么客人?”

“这可不能说,否则便坏了规矩,不如就让奴家留下来伺候公子吧?”红莲腻在杨飞身上,大展媚功,可惜没有效果。

杨飞对她毫无胃口,连占便宜的兴趣也欠奉,心想香香不来,老子趁好先将带来的母老虎先嫖了,他心有此意,忙打着哈哈道:“不用了,不用了。”

红莲脸色一变,扑入杨飞中,声音哽咽道:“公子不会嫌弃奴家这种庸脂俗粉吧?”

杨飞搜肠刮肚,大拍马屁道:“怎么会呢?大姐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美绝人寰,怎会是庸脂俗粉?”他虽知红莲逢场作戏,却不好推开。

红莲听得眉开眼笑,张开血盆大嘴,往杨飞脸上亲了一口。

清风忍无可忍,大喝道:“你们有完没完?”

杨飞连忙趁机将她推开,苦笑道:“有完,有完。”

红莲放过杨飞,反来缠清风:“这位公子在吃奴家的醋?莫非在怪奴家没有伺候公子?”

清风压根没有意会到她语中带病,一脸厌恶道:“谁在吃醋?放开!”

清风一推之下,根本没用多大力道,红莲却哎哟一声,退跌在地,一屁股坐在那里,揉着脚踝,呼天叫地道:“公子好狠的心,奴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哎哟,好痛!”

杨飞将她扶起,又塞了她一百两银票道:“大姐,你就别在这添乱了,快走吧,小弟还有要事要与这位公子商议。”

红莲吃吃笑道:“公子真是大方。”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公子是不是尚未得到那位姑娘的处|子之身,为了帮公子,奴家特在一碟空心菜里下了春|药,待会公子喝酒时可千万别吃那碟,记住了吗?”

杨飞正愁不知用何手段解决清风,闻得此言,心中窃喜,却口是心非,皱起眉头道:“谁要你帮这种忙?”

红莲娇笑道:“公子,别假正经哦?”又亲了杨飞一口,方才离去。

清风寒着脸,冷冷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杨飞当然不敢道出实情,嘿嘿笑道:“就怕说出来,你听不入耳。”

“你……”清风握紧剑柄,狠狠瞪着杨飞。

杨飞不寒而栗,打了个哈哈道:“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来来来,吃些酒菜。”

清风气鼓鼓道:“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话虽如此,人却不由自主坐到桌旁。

杨飞为她斟了杯酒,赔笑道:“喝杯酒,消消气。”

清风倒是颇为警觉,哼道:“你是不是想灌醉我,意欲图谋不诡?”

杨飞忙道:“哪有此事?咱们相处月余,也算有缘,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喝酒,你随意即可,在下先干为敬。”言罢,坐了下来,满饮一杯。

清风不觉有疑,便喝了小半杯。

杨飞将红莲说的那碟空心菜推到清风面前,热情的道:“吃菜吃菜,你看这么冷的天,还有空心菜。”

清风在山中吃了一个月的野味,早觉油腻,依言挟起,尝了一口。

这碟空心菜倒也正好她的口味,在杨飞的半劝半诱之下,被清风吃下大半。

杨飞生恐药力不够,双管齐下,连连举杯,想将美人灌醉。

清风酒量颇浅,仅喝了两杯,已是红润满脸,右肘托腮,吐气如兰,美目微睁,秋波迷惘,瞧来诱人之极。

杨飞见火候已到,挪过木椅,凑到她身畔,轻声问道:“清风姑娘,你是不是累了,想小憩一会?”

清风轻轻嗯了一声。

杨飞柔声道:“那在下扶你到床上睡一会,好吗?”

清风又轻轻嗯了一声。

杨飞一挽她的纤腰,奸笑道:“在下一定将你伺候着舒舒服服。”

清风软倒在他怀中,未曾应语,原来已睡了过去。

杨飞一阵淫笑,暗道老子上回在这裏嫖了你们少宫主,这回嫖你,真是艳福无边。他抱着清风,放到榻上,张开大嘴,在清风滚烫的脸蛋上大肆亲吻。

他一个多月未近女色,此刻欲|火大炽,猴急之下,也懒得去脱清风的衣服,从清风颈口探入,肆意轻薄。

“嗤”的一声裂帛之声,杨飞手中已多了一片粉红的胸围,拿到鼻前嗅了嗅。

那菜里放了极强的春|药,清风被杨飞挑逗半晌,情欲已起,等杨飞吻到她玉颈之时,忽然轻轻呻|吟起来。

原来你也是个小骚|货!杨飞心中暗骂,手脚并用,好不容易将清风那件黑衣脱去。

以前的母老虎,此刻变成待宰的小绵羊,杨飞心中之得意,可想而之。

美色当前,色胆包天,杨飞哪还有什么顾忌,正欲扑将上去,将清风先奸后嫖,再图大计之时,敲门声忽起,只闻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道:“杨公子,杨公子!”

杨飞心中大恼:是哪个小娘们如此不知趣,敢在这种时候打扰老子?就不怕老子将你一并处决吗?他本欲置若惘闻,忽想这裏是天香宫的地头,难保没有人认出清风,知她有难,前来救她,若被苏花语得知,还不将自己大卸八块。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用锦被将清风覆上,理好衣襟,开门一瞧,却是一名清秀明丽,一身婢女装扮的年轻少女,他细思以前从未见过此女,有些愕然道:“姑娘怎么认得在下?”

那少女行色匆匆道:“是我家小姐让奴婢来找公子的。”

杨飞疑惑道:“还未请你家小姐的芳名。”他在这软香阁除了红莲,只认得香香。

那少女道:“我家小姐艺名香香……”

“香香姑娘?”杨飞做贼心虚,骇了一跳,吞吞吐吐道:“香香姑娘找在下有事吗?”暗想刚才去请香香不来,此刻遣人上门,难道东窗事发,知道清风有难,前来搭救?

“是极要紧的事,与公子有关,这裏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请随我来。”那少女旁顾左右无人,不由分说,拽起杨飞,转身就走。

杨飞问道:“与我有关,不能先说吗?”清风中了春|药,尚在房中,他就此离去,万一哪个冒失鬼进去把她给先嫖了,自己不但亏大了,这个罪名还要落到自己头上。

可那少女似会武功,拽得杨飞极紧,他脱身不得,只好随她而去。

出了前阁,杨飞便忍不住问道:“姑娘,到底是何要事?”

那少女松开他,道:“公子此来太原,是不是要找前任山西总兵姚昭武的千金姚柳青姚小姐?”

杨飞奇道:“你如何知道?”

那少女微笑道:“我家小姐接少宫主传讯,知道公子为寻姚小姐,前来太原,便多番寻访,总算从杨云飞话中知道姚小姐在他手中。”

“杨云飞,他现在何处?”杨飞骤然色变,姚柳青落到那淫贼手上,情形岂非大大不妙?

那少女嘘了一声,指指前面,道:“我们到了。”

言语之间,二人来到一座双层小楼,楼内灯火通明,不时传出此微笑声,楼上匾额题了“闻香居”三个大字,杨飞疑惑道:“姑娘,这裏是什么地方?”

“我家小姐居处!”那少女带着他鬼鬼崇崇的翻窗而入,来到一个偏厅,指了指隔壁的客厅,以些微可闻的声音道:“公子,我家小姐还有杨云飞在裏面。”

杨飞失声道:“杨……”幸好那少女眼明手快,一把将他大嘴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