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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战清、陈忡和黎芳四人乘坐电动车来到古城小巷—green island西餐厅的门口。西餐厅跟往常一样处于营业状态，也跟往常一样生意冷清。罗曼推开玻璃门，四个人一起走了进去，店里除了服务员，一个客人都没有。

陈忡和黎芳是第一次跨进这家店，他们发现这里的布置和格局跟一般的西餐厅没有什么不同。年轻的服务员迎了上来，还未开口，罗曼便摆了下手，说道：“我的学生，带他们参观一下。”

服务生立即会意，退到了一边。

罗曼带着他们走进了西餐厅的后厨。这里收拾得很干净：金属的水槽和台面、摆放整齐的瓷盘、洁净的灶具和平底锅、装满食物的冷鲜柜。罗曼一边走，一边说道：“过会儿这里就要忙碌起来了，厨师要准备十几个人的午餐。”

陈忡好奇地问：“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不是。你看到门口的牌子了吗？每一样菜的价格都贵得离谱—这当然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家营业中的餐厅显然是个幌子，相信你们早就看出来了。”罗曼说，“实际上，它是我们的内部食堂。”陈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们走到了一个类似储物间一样的房间门口。罗曼拉开门，出现了一部电梯，他回头说道：“没有想象中那么神秘，对吗？”

“这部电梯通往地下？”陈忡猜到了。

“是地下生物实验室。”罗曼补充道，然后按下了电梯的下行键。

电梯门打开，他们进去后发现楼层的选择只有“1”和“f1”两项。显然这部电梯的作用，就是连接地面和地下的秘密实验室。

电梯下行到负一楼，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招牌，上面印有国际通用标志“”，下方用英文和中文两种语言标注着：

biological hazard

生物性危害

招牌的下方还写着其他注意事项：

封闭区

闲人勿进

注意

畸形生物

任何工作人员，未获得授权，不得擅自进入1~9号实验室

陈忡看到这块招牌，背上感到一阵凉意。特别是“畸形生物”四个字，让他想起了昨天夜里袭击他们的“蝙蝠人”。他很自然地想到，那怪物是这个地下生物实验室的产物。

罗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插到“招牌”旁边的门缝里。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光一闪，门便打开了。直到这时，陈忡和黎芳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招牌，而是实验室的大门。

黎芳感到紧张和不安，她抓紧了陈忡的手。陈忡摸到了她手心的汗，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罗曼见他俩并没有立刻跟随自己进门，说道：“怎么，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可以马上乘坐电梯上去，选个靠窗的位置喝杯咖啡，下午你们继续去画室画画。”

陈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起码他不可能，至于黎芳—他望向了她，发现黎芳的表情变得坚毅了。他读懂了她的表情，正如她多次表白过的那样：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没事，教授，我们很乐意参观您的实验室。”

罗曼笑了一下：“那好，跟我来吧。”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估计有几千平方米，看起来像某家大型医院，因为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戴着口罩。整个生物实验室是圆形的，中间是一个圆柱形的玻璃房，像一间小型的航空地面指挥中心。里面是围成一圈的电脑控制台，每台电脑都在发光，屏幕上显示着数据，但绝大多数屏幕上显示的是各个实验室的视频画面。由于他们离得较远，看不清画面是什么。而这些实验室—也就是门口那块招牌上提到的“1～9号实验室”，呈扇形分布在眼前。然而陈忡很快就注意到，这些像手术室一样的房间，并不止九个，还有一些有其他用途的房间。

比如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就引起了陈忡和黎芳的注意，因为他们看到白色大门上写着“萃取室”的字样，但由于大门紧闭，除了这三个字引起的联想，无法让人获得任何信息。陈忡也没法提出“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这样的要求。他知道，这里是严谨的科学实验室，不是新开张的购物中心。

“这个地方没有专门的接待室，很显然这里是一个秘密生物实验室，是不欢迎游客的。”罗曼介绍道，指着右边的第一个房间说，“到我的办公室来坐坐吧。”

和实验基地所有的房门一样，这个房间也要用安全卡才能打开。

他们走进这个无窗的房间，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压抑憋闷，反而觉得呼吸顺畅，这显然跟整个实验基地安装的空气循环系统有关。罗曼教授的办公室，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格调和品位。风格是极简主义的：舒适的布艺沙发，墙上是两幅冷色调的抽象画，北欧风格的原木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造型别致的玻璃鱼缸，色彩斑斓的小鱼在水草中游弋，让整个空间都变得灵动起来。

“坐吧，”罗曼招呼道，然后神秘地一笑，“等你们的一个朋友过来，我们就一起参观。”

“我们的……朋友？”陈忡愕然。他想不出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他们的朋友。

话音刚落，战清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了这个房间。陈忡和黎芳“啊”地叫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他们接触的记者莫海燕。

“陈忡，黎芳。”莫海燕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局促地望向罗曼教授。罗曼说道：“过来坐吧。”

“谢谢。”莫海燕坐到了沙发的右侧。战清坐在她身旁。她看起来十分老实，神情中似乎带着一丝歉疚。

“你怎么会在这儿？”陈忡问道。

“我……”莫海燕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她瞄了一眼罗曼。

“两天前，莫小姐只身来到green island西餐厅。服务生为她提供了咖啡和甜点，没想到这位大记者感兴趣的并不是我们的咖啡，而是我们的秘密。她借口去卫生间，却溜进了后厨，并顺利地找到了通往地下实验室的电梯。”罗曼带着嘲讽的口吻说，“也不知道这位大记者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居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就算是商场的电梯里，也会装有监控呀。何况是通往秘密生物实验室的电梯呢？所以毫无疑问，她刚出电梯，就被我们的工作人员给抓住了。”

罗曼遗憾地耸了耸肩，莫海燕则羞红了脸，低着头，眼睛注视着左脚尖。

罗曼说得轻描淡写，陈忡和黎芳却听得有些心惊胆战。陈忡不禁问道：“然后，您就把她关在了实验室里？”

罗曼盯着陈忡：“何止是关在这里，我还严刑拷打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