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志聪又起身把办公室的门给打开,坐回了椅子上,故作平静地继续工作着。喧闹声越来越近,那些莽汉子下一刻已经闯进了办公室的门。平头男猛地用手肘砸了一下门。“嘭”的一声,陈志聪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撞击了一下,他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恐惧,装得若无其事,但其实紧张的不得了。何文紧紧地蹙着眉头,来到了他的办公桌旁,陈志聪这才扭过头一看,假装惊讶道:“哟?何先生你怎么来了?”何文的心里憋着一股怒气,他握紧的拳头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桌上的茶杯、电脑都猛的震荡了一下。“陈志聪,我何文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母亲?”陈志聪闻言后,装傻充愣地瞪大了眼睛,惊诧问道:“什么……你母亲怎么了?”“少他妈给我装蒜,要不是你喂母亲吃下那一颗胃镜胶囊,她会死吗?”何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陈志聪。而陈志聪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从他目光中,却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陈志聪假装镇定,心头却惊恐万分,他在努力的寻找着借口想把这件事搪塞过去。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你母亲死了?”平头男见他依旧不肯承认,突然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何文,别跟他啰嗦,不今天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恐怕是不会承认的。”因为心虚和害怕,陈志聪额头上已经冒出了阵阵冷汗。何文怒气冲冲地冲他高声质问道:“说,我母亲是不是你杀的,你那颗胃镜胶囊,是不是有毒?”那些莽汉子将办公室里围得严严实实,都表情阴郁地死盯着他。陈志聪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亮闪闪的长刀,又抬头看向平头男,双唇都在打颤,磕磕绊绊地说道:“这位大哥,有话慢慢说,咱们都冷静下来,请你把刀拿开行不行?”“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要给你放放血!”平头男眼眸中愤怒得快要喷出火花来。陈志聪愁眉苦脸地转过头去看向何文,狡辩道:“好吧,你说我杀了你母亲,那我有什么作案动机呢?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对吧?”何文已经忍不住开始发飙了:“够了,你们为了对付林秋,让我母亲变成了牺牲品,你以为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闻言后,陈志聪一下愣住了,他咬了咬嘴唇,心中暗道:妈的,怎么办?看来这小子不那么好蒙骗嘛。内科主任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挤满了护士和看热闹的患者,他们看到代理主任被这些莽汉子拿刀都架在脖子上了,立刻就傻了眼。“这些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是啊,这里科室医院,胆大包天啊。”“你不知道别乱说,这是主任治死了人,死者家属来讨公道。”陈志聪扭头看了看门外的几位护士,目光似乎在向他们求助。几位女护士立刻会意,急忙转身回到护士站打了一通电话通知了邹院长。邹院长三分钟后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从人群中挤进了办公室里。这时,陈志聪正在和何文他们对峙着。看到这个场面,邹长泰大致已经猜到,这些人究竟为何事而来。邹长泰横扫了这些莽汉子一眼,严声呵斥道:“都干什么呢?这里可是医院,你们想闹事吗?赶快把刀给我收起来。”平头男一脸邪笑,根本不愿理会他。“你算老几啊?叫我收就收?”医院巡逻的楼层保安看到这边出了突发状况,也急忙冲了过来,齐齐开口:“邹院长……”邹院长扭头冲众保安摆了摆手,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们原地待命。何文看向邹长泰,脸上带着无尽的愤怒:“你就是院长,来的正好,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们医院的主任,他居然为了自己的恩怨,要把我母亲都给毒死了,我今天来是想讨个公道的。”邹长泰脸色变了变,他看了看一脸苦涩的陈志聪,在陈志聪的眼眸中,流露着深深的恐惧。“邹院长你可别听他瞎说,我怎么可能会害他母亲,我当时只是给他母亲检查身体,吃的是一颗普通的胃镜胶囊啊!”何文目光森冷地盯了盯他,骂道:“你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狡辩!”邹长泰怔了怔,突然轻笑着对何文说:“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吧,作为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怎么可能会害人呢?”平头男额头上的青筋暴跳,语气变得更加霸道富有针对性了。“邹院长,你在完全不询问任何具体细节的情况下,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偏袒着你们医院的医生,这是不是太武断了?”作为院长的邹长泰,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容忍得了他们在自己面前如此态度嚣张跋扈?他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一巴掌猛地拍在桌上,愤怒地盯着平头男骂道:“我怎么做用得着你教吗?你他娘的算老几?”平头男的眼眸中泛着冷芒,也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针锋相对道:“你们医院的医生下毒毒死人,你倒还有理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这就打个电话,叫媒体记者过来给你们医院曝光一下,你们医院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哦不,你们这是在谋杀。”陈志聪声音发颤地辩解道:“邹院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啊,是他们诬赖我!”这件事,邹长泰和陈志聪二人都心照不宣,他们在众人面前演起戏来,还一套一套的。邹长泰毫不示弱地向平头男伸出大大的巴掌,嗤笑一声:“谋杀?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给我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告你诽谤!”平头男被质问得一愣一愣的,他扭过头看向何文。何文也面色一变,他这才意识到,刚刚怎么没把江医生手中的尸检报告单给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