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了,今天要是拿不到道歉声明的话,我是不会走的,我就不信了你小子还敢拿我怎么样不成?”田毅肆无忌惮地说。秦飞宇气急败坏,火气噌噌直往头顶蹿,他两手空空如也,回头在医馆里四下寻找着趁手的家伙。“好,你特么不走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今天欺负老头子。”秦飞宇随手拾起了一把笤帚,便气冲冲地向田毅走了过去,林秋一把拽住了他。“秦飞宇,你不要冲动。”“林秋啊,对这些不识好歹的人,就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你也怪能忍的。”林秋冷笑了一下,回头把目光看向田毅问道:“道歉声明是不可能的,但你如果居心叵测一心想要来找我挑衅,那我林秋随时奉陪!”沉吟了一下,田毅控制住内心的烦躁,凝声问道:“那这事儿,总该有一个解决办法吧?你不道歉,咱们田氏针灸那以后的名声可就臭了!”林秋用淡淡的声音回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与我何干?”田毅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小:“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田氏针灸坏在你这个毛头小子身上的。”“你他娘说谁是毛头小子?”秦飞宇高高扬起了扫帚作势要打的样子。柳菲也为林秋感到憋屈,治好了患者,这患者反倒和田毅串通一气来反咬一口,她那双充满怒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老大娘和田毅。“老板娘,你摸着良心说一句,林秋究竟哪里得罪过你?犯得着你这么来陷害他?你这简直就是在恩将仇报。”老大娘的身子蜷缩在了田毅的身后,整个人精神就蔫了下来。老大娘的儿子当即就被激怒了,他站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柳菲。“疯婆子,你说话给我放客气一点。”医馆里,一时间气愤变得非常紧张,一个个脸色都非常不好看。特别是田毅那副老脸,冷若冰霜,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又继续说道:“姓林的,别以为我他妈治不了你,现在有人证在此,就算你不写道歉声明,只要这老大娘上了电视,各大媒体记者向广大群众曝光你的卑鄙行径,你这小小的南华医馆,还想再能开的下去吗?”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林秋慢悠悠地再次拿起了医书,翻了开来。“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要玩的话,我林秋奉陪到底!”秦飞宇忍无可忍,愤怒地吼了一句:“赶快给我滚出去。”冯远的表情僵了一会儿,最后强挤出一副笑容,对田毅说道:“田顾问,我想你对林医生有些误会……”话没说完,田毅便又端起了那副臭架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冯医生,我再次提醒你一句,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别总胳膊肘往外拐,再怎么说田勇跟你也算有些交情。”争吵间,医馆外面聚集了很多围观的患者,他们探头探脑的在医馆的门口满脸惊愕的表情,都不敢进来。林秋淡淡冲他们一笑道:“都进来吧,排好队,诊病抓药的一个一个来。”第一位青年坐到了诊桌前,林秋看了看他,示意让他伸出手来,自己给他把脉。可这青年却是摇了摇头。“林医生,我刚刚听你们说,那老大娘患有坐骨神经痛,之前你都给她治好了?”林秋冲青年点了点头。青年暗叹了口气,满脸希冀地看着林秋道:“这坐骨神经痛,真的……真的能够用针灸治好吗?”“那是当然。”林秋笃定地回答道。秦飞宇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你究竟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干嘛的?不看病马上离开,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别耽搁他人的时间。”青年摆了摆手,两眼热切地盯着林秋,语气有几分拘谨地说道:“我今天也是偶然路过医馆门口听到你们的争吵,实不相瞒,我那老爹他也患有坐骨神经痛,我想,能不能带过来让林医生给他针灸一下?……”秦飞宇突然变得满脸惊奇,眼前一亮道:“那就太巧了,那赶快把你父亲接过来,今天就让有些人开开眼界,省得狗眼看人低。”他一边说,一边扭头瞧了瞧坐在一旁的田毅。田毅知道这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突然一下站了起来,语气还是之前那般的轻蔑和阴阳怪气:“那好,老夫今天就要看看,你林神医是怎么当场治愈坐骨神经痛的?!”之前在滨海市的针灸交流大会上的针灸比试,林秋战胜了田氏第十六代针灸传人田勇,就是田毅的哥哥。田毅当时没有在场,他认为这件事儿简直太过荒唐,田氏针灸难道会输给一个青年中医吗?“那待会儿就睁大你的眼睛看着,一定亮瞎你的狗眼!”秦飞宇毫不客气地毒骂道。田毅胸口气的起伏不定,他死死盯着秦飞宇说:“你给老夫说话客气,回头我再收拾你。”“我怕你不姓秦!”秦飞宇猛地拍了一下药柜,怒目圆睁地回了一句。半个小时之后,那位青年将他的中年父亲推到了医馆里来。这位中年大叔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情愿,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算了,别折腾了,我这都几十年的病了,哪有那么容易治得好的?”话语间,充满了对他身患的病情的绝望。这些年,为了坐骨神经痛的病情,他也没少跑路。大小医院,各种至今传闻听过的民间偏方都试过,到最后依旧无济于事。现在的他,已经对痊愈这件事,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还好,在青年的一再坚持下,才把他给推了过来,他的中年父亲还不时的骂他是一根筋,死脑筋。青年将他的父亲推到了林秋的诊桌前,一脸认真地看了看他。中年父亲目光玩味地打量了林秋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这下又问我儿子要多少钱?多了以我家这贫困的家庭条件,可是负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