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扬淡淡的一笑,瞧着天枢老人,面色有些沉吟,略显犹豫也似乎有话要说,但好像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该说。
天枢老人,一见徐易扬的神色,当即摆了摆手:“有话尽管说,不妨事!”
徐易扬当即点了点头:“天枢老爷子,我不是做典当收藏生意,更没心思去做古玩字画什么的行当,值钱与不值钱,这是我的衡量标准,但是生意做得多了也难免打眼上当,如果要说这幅画……”
说到这里,徐易扬略略停顿了一下,转头去看了看宁国钦。
显然,徐易扬不想如同宁国钦一般口下无德,更不想把话说得跟宁国钦一般尖酸刻薄,但这幅画,肯定就不会是如同宁国钦和葛长翰所说的那样,是什么稀世珍品。
对天枢老人来说,如果这字画当真不是真的,天枢老人情愿徐易扬说出真相,也不想再被蒙蔽下去,成为一个笑柄。
所以,天枢老人只说道:“请继续说下去!”
徐易扬笑了笑,却不再说画的事情:“天枢老爷子,我需要一支毛笔,一条干毛巾,一瓶醋和一些清水!”
天枢老人二话不说,马上就叫人弄来一瓶醋,端来一碗清水,这屋里有天枢老人练字用的的毛笔,毛笔是现成的,其他人都不晓得徐易扬要做什么,葛长翰和天枢老人两人也是莫明其妙的,只有宁国钦是冷冷盯着徐易扬,他倒是要看徐易扬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小心翼翼的把画取下来放到案桌上面,徐易扬将小半瓶醋,倒入水里,用手将醋和水搅匀,用毛巾擦干了手,这才又拿了毛笔浸湿,稍微泡了片刻,然后将毛笔在干毛巾上稍微拭擦,让毛笔只有湿意不会透水出来。
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徐易扬将浸湿的毛笔贴在字画上端,中间的边缘处,轻轻的从上往下滑动,一次,两次,三次……毛笔上的湿意被画纸吸干,徐易扬便又重新沾水,依旧是只让毛笔保持湿意,然后再擦。
因为徐易扬擦的地方是下端边缘,毛笔又只有湿意,也就不会因为水滴或者醋,落到画上,损坏了画——就这手法,这也让眼高于顶,看不起徐易扬的宁国钦无话可说。
天枢老人就更是不说什么,毕竟徐易扬虽然不再说这画如何如何,但徐易扬以实际行动表明,这画,是真的“不太值钱”。
只不过,天枢老人倒是有点儿紧张,毕竟在几个个大师面前吹过牛皮,捧过了徐易扬也自夸过这屋里全是真东西全是珍品,如果徐易扬失手,这不但丢了天枢老人的面子,也打了徐易扬的脸。
在徐易扬的毛笔第四次湿意被画纸吸干的时候,那幅字画的边缘忽然有些变化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被湿毛笔贴擦的地方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缝隙,很像是这画本身因为年代久远,出现的裂痕。
“啊……”
这一下,在场的人不禁都惊呼出声了!
字画上被徐易扬用毛笔贴擦过的地方,很清楚的就出现了这样一条“缝”,看那条缝的走向,很明显的把字和画分成了两片——无论如何,在场盯着的人都不会认为是徐易扬做了什么手脚,这字画弄出的“缝”,也绝不是他弄出来的,而是原来就有的!
这幅画上面原来就有一条缝隙,这岂不就是一幅赝品?
天枢老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珍藏多年的东西竟然是一件赝品!
这一刻,他心里当真是百感交集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某个最相信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一样,葛长翰和宁国钦也不禁瞠目结舌,他们可是压根儿就没看出来,之前的颜色,字画表面几乎完全一样,这个徐易扬的眼力当真尖利得可怕!
而宁国钦也目瞪口呆,原本是根本瞧不上眼徐易扬的,想要让徐易扬出个洋相,要显露他的浅薄,但却没想到,徐易扬随便一弄,竟然就真弄出“证据”了,自己想要他出糗,但却是硬推着让徐易扬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徐易扬叹了一下,又说:“天枢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这幅字画,我只能说,的确不是太值钱,因为是两件拼凑的,而且拼凑的时间,应该已经有些年头,因为这痕迹,手法,都是很久年代的东西,不过这字和画,我相信会是唐寅和祝允明的真迹,唯一遗憾的是,真是不太值钱!”
天枢老人意兴索然,摆了摆手,这会儿就算徐易扬肯定就是唐寅和祝允明的真迹,他也没兴趣了,原来看重的,就是这两个人合作的出彩点,现在已经证明不是两人合作的作品,只是一件被拼凑出来的伪画,这对天枢老人来讲,就已经没意思了。
也的确如徐易扬所说,这字和画根本就不是一幅完整的作品,只不过是拼凑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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