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童茗叫过了楼里的伙计,过去打探了一番小跑回来,“当家,不好了,那边好像有人在撒所有灯谜谜底的单子。”
沐云泽哦了一声,一脸不解地看着童茗,“这灯谜会和童当家也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说起来灯谜的谜底居然都能泄露出去,以前还真是没见过。”
童茗不着痕迹地抬眼朝着茶楼三楼上看过去,沐云泽眼角瞟过,看到了窗口一闪而过的脸,钱远果然也在。
方靛海扫了那乱哄哄的一片,还是没再朝浮铺过去,只是回过头去,“这里的中秋灯会倒是热闹。”
江釉轻摇着头,“那只能说方小姐来的正是时候。”
方靛海正待要说话,一个穿着儒衫的女子从那一堆人群中挤了出来,“姐姐,姐姐,你怎么不去看?那幅水丹青不愧为极品,我从来不晓点茶能够到如此境界,真是枉活了二十载。”她换了口气,“所以我早和你说了,哪里还用得着挑…”
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她,“碧海,看得很饿吧?不如去茶楼上坐坐怎么样?”
方碧海愣愣地啊了一声,才发现江釉就在方靛海身后不远处,“沐正君,你也在,怎么不去看沐庄主点茶。”
江釉点了点头,“回去随时可以看。”
“那倒也是。”
“碧海,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茗溪茶楼上了三楼,江釉继续朝着浮铺看过去,童茗已经不在,沐云泽闲闲地双手抱胸看着灯楼的方向,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童茗果然朝着换月宫牌的案台走了过去。
“阿欢。”
一声喝止,小手讪讪地缩了回去,“可是我想看烟火。”
“一会就点。”
“为什么现在不行?”
“因为时辰还没到。”
万合欢哦了一声,抬眼看着不远处灯火辉煌闪耀的佳茗街,明嘉木正靠坐在一户人家后门的门槛上,手里转着火折子,他盯着看她转,一圈又一圈,怎么就不会掉下来。
“嘉木姐姐,我要和你说个事。”
“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要给你做媒吗?然后我…”
“等,等等。”明嘉木手里的火折子啪嗒掉下了地,“阿欢,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有在给我找男人?”
“我去找了蓝心,鹊桥仙里适龄男子的卷宗画像绝对是锁柳镇上最全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和蓝心说了你要怎样的男子,他就一个劲对着我叹气,我不明白,肯定是你要的男人太难找了,不过他以前也老是对我叹气,所以…”
一声长叹拉了起来,万合欢盯着她,她转头就朝着人家的后门撞上去,碰,碰,碰…估计那家人也都上街赏灯去了,没有动静,要不还真的出来找她。
“嘉木姐姐,你干什么?”
“等会替老大放完烟火,我要去隔壁街的豆腐铺子买上两大块冻豆腐。”
“冬天还没到,豆腐铺子不卖冻豆腐,而且现在夜了,关铺子了。”
“那就鲜豆腐,我撞死算了我。”
“为什么?再说豆腐又撞不死人。”
明嘉木又长叹了口气,佳茗街上还不见动静,应该还有些时候,夜黑风高月圆星好的,来给这位蠢蛋万小媒开开窍好了。
“阿欢,你说要给我做媒的,现在既然找不到人选,你就自己顶上算了。”
“这,这怎么行?”他猛摇头,“媒人是不可以和客人纠缠不清的。”
“你牌子都没了,还管这些。”她朝他招了招手,短促地蹦了两个字出去,“过来。”她算是发现了,与其和万小媒他磨蹭,还不如板板脸口吻凶狠一点来得实在,这小倒霉大概在鹊桥仙被人差遣惯了,好听点是听话,难听点就是当下人当习惯了,改都改不过来。
他果然乖乖过来了,明嘉木拍拍身边的门槛,他坐了下来。
“阿欢,你看,我没男人娶,你也嫁不出去,所以你就干脆点,又做了媒,又把自己嫁出去,一举两得,多好是不是?”
他伸手拖着下巴真的开始思考,明嘉木低下头去,“阿欢,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叫老大做大少,叫我老姐做明少,却不这么叫我?”
“那,那我不知道怎么叫你,所以就,反正…”他压低了声音,“我跟你比较熟嘛。”
“所以嘛,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就嫁我算了。”
他歪着脑袋,很熟就可以成亲吗?他可不觉得,可是他不用给她找男人来做媒了,他居然觉得很开心,那股子闷闷的感觉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这次却是水水的,滑滑的,真舒服。
他板着手指头,要成亲的话,有很多事要做,他上次给沐云泽和江釉做媒的时候就差点把撒帐给漏了,他突然间抬起了脑袋,愣愣地盯着前方摆成堆的烟火筒。
终于,万合欢绞着双手十指,很不自在地转过头看着明嘉木,“嘉木姐姐,如果我嫁你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一件?八件十件都没问题,原来这么好拐,她乐呵地拍了拍万合欢的脑袋,看来万小媒其实也很喜欢她,“你说。”
他左右看看,虽然没人,还是微微起身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明嘉木愣了更久,好半晌没回应,万合欢推了推她还是没反应,他赌气地转头,“那不然我不嫁了。”
“好。”
“真的?”
“真的。”明嘉木信誓旦旦地点头,不就是洞房花烛夜不碰他嘛,她上他不就行了。
她奇怪地看了万合欢一眼,她自然不知道万小媒那次给沐云泽和江釉撒帐正赶上沐云泽伤口开裂大出血留下的心理阴影,兀自摇头,这倒霉孩子还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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