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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会儿。”李哲涵铁青着脸, “你一定要跟我打官司吗？也许我们可以选择私了。”

“私了？”苏程低笑了一声, 笑声中透出些许凉意，“现在开始担心自己的前途了吗？你想跟我怎么个私了法？要出高价买走我手上的这些证据吗？”

李哲涵道：“你开个价格。”

苏程很快接过话, “一千万怎么样？”

“真的？”李哲涵有些不太敢信，“一千万私了？”

“假的。”苏程悠然道，“我根本就不缺这个钱。”

“你——”李哲涵的脸色由于生气, 有些涨红, “再发翻一遍，两千万吧。”

“抱歉, 我有钱, 我女朋友家也有钱，你想用钱来打发我们是不现实的, 我们不接受你赔钱私了。”苏程的语气似乎不容商量，“我就是要告你，你整我的时候, 设想过这样的后果吗？”

李哲涵深呼吸一口气，“你就直说吧, 你到底想怎样？”

“也没想怎么样, 就是想跟你打官司。咱们要不要来打个赌？就赌咱们的官司结束之后，你会掉多少粉？”

“……”

李哲涵觉得自己想跟他打架。

可车子毕竟在行驶的途中, 苏程作为司机，如果发生什么意外, 整车的人都会有危险。

打架的念头只能作罢。

看样子苏程是铁了心的要起诉他, 而且没得商量, 他没有必要再跟苏程议论这事，更不愿意低声下气去求他放过。

片刻的寂静过后，苏程开口了，“前面不远就是法院了，我手上的证据还挺充分，你慌不慌？”

李哲涵试图平复心情，再次开口已经淡定了很多，“随便你吧，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

“是你先要看他笑话的。”花瑶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得搞清楚先错的人是谁，到了这一刻，你还不肯认错吗？我们要的是一个诚恳认错的态度，不是一千万两千万，你跟我们提钱有什么意思？我们的经济实力可不输给你，我们要讨的是一个公道。”

李哲涵静默。

就算认错了又怎样？认错了就可以不用被起诉？

如果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静静是抑郁自杀，跟苏程无关，两个人从来都没有暧昧过，那么……

他一直以来坚守的复仇信念，的确是个错误。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他讨厌苏程，已经讨厌了这么久，让他一下子接受苏程无辜的现实，似乎有点不容易。

他总以为苏程是个人渣，可现实却打了他的脸。

这使得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陈诗瑶的话在提醒着他，该认错了。

她问：先错的人是谁？

是他，不是别人。

“虽然你这个人有点不可理喻，又神经兮兮的，可你对静静的感情还是让我有点儿佩服，就算她死了这么久，你也一直在惦记着她，如果她当初选择的人是你就好了。”花瑶叹气道，“你一定会对她很好。”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