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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程说得轻描淡写, 小白却听得哭笑不得。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连这种办法你都能够想得出来。”

“我是认真的, 不是在开玩笑。”苏程定定地望着小白，“你是瑶瑶的朋友, 你也希望瑶瑶能开心吧？她一旦离开我，就不会开心了。所以我想请你帮这个忙，把我提出的方法转达给阎王, 替我美言几句, 让他能够通融。”

“苏程……”花瑶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你确定这是一个好办法吗？我们都不知道你的阳寿有多久，假设你还能活个三四十年, 打个折扣，只剩下十几二十年了，那我不就害得你短命了吗？”

“瑶瑶, 如果我们还能再一起十几二十年，不也挺好的吗？也许我剩下的寿命还不止三四十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长命百岁？”

“你们可别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阎总能不能同意都是个大问题。”小白开口道, “而且，万一你们把剩下的寿命猜多了呢？也许根本就没有三四十年, 是十年八年呢？”

“小白, 你别胡说！”花瑶的脸色有些不满, “十年八年, 那才几岁呀？我不相信他只能活到三十几！”

“不管能活到多少岁，只要剩下的日子里有你，生命打个折扣也没关系。”苏程抓起花瑶的手，唇角挂着一抹淡笑，“让你来分享我的生命，我们的这份感情不就显得更加珍贵了吗？除非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呆在人间。”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

“愿意就行。现在就差阎王同意了。”苏程望着小白，目光中带着恳求，“能不能安排我跟阎王见一面？我想找他聊聊。”

“我可以帮你去说情。但是小瑶必须先跟我回地府。如果她真那么想跟你在一起，她也得亲自去求阎总，这样比较有诚意。我这次来人间的任务是带她回去，如果我不能把她带走，还会有别人过来，别人可就不会像我这么客气了。”

“苏程，小白说得没错，我得先和他回去一趟，不管阎总最后给出的答案是什么，我们都会回来告诉你。就算我不能来，小白也能来，如果阎总不同意……你就把我淡忘了吧，我不希望影响到你未来的人生。”

苏程听着这话，伸出双臂抱住了花瑶，“我才不会忘记你呢，你们一定要帮我争取跟阎王谈话的机会，如果他需要我付出一些代价，也好商量。我知道谈判不会容易，但我不能放弃。”

“好……”花瑶伸手回抱住他。

小白也没出声打扰他们，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该走了。”

苏程依旧没放开花瑶，“也不差这几分钟了吧？再多抱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忽然察觉到，抱着他的那两条手臂松开了，怀里抱着的女孩似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了。

没有人再接他的话。

花瑶不说话，就连小白也不说话。

他怔了怔，抬起头来时，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瑶瑶？”他喊了一声，怀里的女孩没有半点反应。

仿佛猜到了什么，他抱着怀里的女孩坐在了地上。

女孩的双目紧闭，容颜静谧。

瑶瑶的魂魄，已经被小白给带走了吗？

他把手伸到了女孩的鼻子下，感受不到女孩的呼吸。

摸她的脉搏，听她的心跳。

这具身躯似乎失去了生命迹象。

“瑶瑶……”他坐在女孩的身边，低喃着。